他坦然自若的翻起册子:“今年的呢?”
燕夫人抽出另一本递上,娇躯微微前倾,丰盈若隐若现。
他半垂着眸,修长的手指滑过纸张。
静谧的里屋,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听见哗——哗——地翻页声。
美妇悄悄斜着媚眼看去,男人的侧颜堪称精致,无论颤动的长睫,亦或淡色的薄唇,还是高大劲瘦的身形…
是个极品,不能错过。
但…貌似不怎么容易得手,当然,她不介意陪他玩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阖上册子,他一改之前的淡漠,温声道:“多谢。”
燕夫人一喜,刚想说什么,却见他转身跨出厢房,留下一句“如有需要,再来叨扰”,就带着侍从走远了。
目送着那抹颀长的背影,猜不透年龄的娇媚容颜渐渐浮起势在必得的神情。
这个鲜,她会尝到的。
“主子,禁卫已经出动了。”余四回禀道。
“让他们查出所有与白泽传闻有关的地方,待命。”
“是。”余公公顿了下,迟疑道,“燕夫人…”
他似笑非笑的挑眉:“怎么,你以为?”
“不。”余四立即坚定道,“您怎会被那种艳俗女子所迷惑!”
就算方才一瞬间,真的以为主子着了道,也决不能承认。
他冷哼:“呵,此女有问题,只是与大事有没有干系,还得再看。”
“倘若…您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要不要告诉娘娘?”
“当然不…”下意识的话一出口,他皱起了眉。
其实不想将她牵扯进来,一是担心小兔子要胡思乱想,二是如果这燕夫人的身份确如他所料,不知情反而安全得多。
余公公机灵道:“属下让梦九近几日尽量拖住娘娘,少出门…”
两人转了个弯,远远地望见红瓦白墙。
他沉默片刻,长吁一口气:“朕,亲自说罢。”
后院中堂,阿南正神神叨叨的画着什么,苏迎春及梦槐饶有兴致的围在一旁。
姬云睨着这名打小跟在身侧的随侍,顿觉有些头疼。
原本就谈不上多聪明,如今在余四的影响下,性子似乎更加跳脱。
啧,真不是个好现象。
“来,看仔细了。”阿南拎起手中的空白宣纸,展示给两位女眷。
待得到确认的眼神后,端起一小碗淡黄色的水,姿势潇洒的泼上去。
一个血淋淋的小人儿歪歪扭扭的显现出来。
“哇,鬼影!”苏迎春惊叹道,“阿南你好厉害。”
梦槐虽没有高声称赞,但一双冷清的眸子亮晶晶的,显然也深感神奇。
“阿南,待回了后梁,你是打算去卖艺吗?”姬云的语气不甚愉悦。
可惜迟钝的贴身随侍仍沉浸在激动中,并未察觉,自顾自的解说道:
“就是碱水加姜黄水,混合在一起,便呈血色啦。”
闻言,俩女子跃跃欲试:
“真的吗,我也来画一张,喏,梦槐,给你笔。”
“娘娘,您得多沾点水。”
“唔,画什么呢…”
“南大人准备辞官去民间变戏法了?”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
余公公跟在皇甫玥身后,闷笑着踏进堂内。
后知后觉的阿南苦着脸对自家主子道:“七爷,属下以后再也不多言了。”
苏迎春则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就丢下手中的笔,如一只灵蝶般飞扑过去:
“夫君,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