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玥皱眉:“朕要的,是破他们‘不死之身’的办法。”
“无痛感,一直保持激奋的状态,确实算得上‘不死之身’,除非砍下首级,否则极为难缠。”良岑摇了摇头,“暂时没办法,就算刀上抹麻药,估计依然刺激不了对方。”
萧忆嘲笑道:“待你的麻药生效,只怕战役已结束了。”
良太医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启禀皇上,有人送来这个。”一小将入帐,呈上手中之物。
一支羽箭,箭头钉着一封信。
他粗粗阅过,递给良岑:“现下,有办法了吗?”
“气血逆行…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良岑转身就跑,“臣先行告退!”
萧忆正欲追问,却听帐外响起通报:“皇上,苏英求见。”
他颇感意外:“进。”
“苏…”萧将军笑得暧昧,“这是,按捺不住寂寞了。”
武将说话,从来不遮遮掩掩。
刚准备下令“滚”,缓步入内的人儿,令他诧异得怔住。
一双水眸微肿,明显曾哭过,脸色苍白,应是一夜未好眠,恍恍惚惚的盯着他,开口道:
“皇上,为什么要征战?只为了扩充疆土,为了一己私欲吗?”
接连质问,加上控诉的语气,惊得萧将军立即躬身:“臣…”
摆了摆手,帐内很快退得干净,仅剩彼此。
他一点也不恼,柔声道:“囡囡能来问,朕很高兴。”
她愣了愣,面露不解。
“前世,朕御驾亲征,当时后梁已攻破边境数座城池,来势汹汹,侵国土,屠百姓,父皇十几年重文不重武,日积月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最终,朕勉强击退敌军,但兵力大损,死伤无数。”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以指腹轻拭嫣红的眼角:“朕知你心善,见不得战场上的生死,可囡囡,往后你并非普通女子,终要明白,何为大局。”
“如今,朕把握主动权,攻入后梁,为的是大祁往后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安定,而将士们上阵杀敌,为的也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受动荡的侵扰。”
叹息一声,将思绪紊乱的女子拥进怀中:“今日,朕要教你,仁慈和善良,须得因人而异,因事而分,在大仁大义面前,懂得取舍,这话虽残忍,却不得不听。”
她难过的嗫嚅:“后梁的百姓,怎么办?”
“祁军不扰民。”他捏住她的下颌稍稍抬起,轻笑,“就不能对你的君王,有点信任?保国土,定民心,自认虽谈不上千古明君,应该也相差不远了。”
“脸皮真厚。”她嘀咕。
他屈指轻弹了下光洁的额头:“也就你敢这么说朕,嗯,有长进了,至少不会再将疑惑憋在心底。”
“战场太可怕了。”她喃喃。
“所以,朕正用最迅速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他抚过她鬓角散乱的青丝,“君为民心所向,决断不豫,处事不惊,囡囡,你得更坚强一些。”
俯身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才能与朕,比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