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深深,“想帮我?”
她踌躇片刻,道:“我明白,你在做很重要的事,但我…希望能与你一起。”
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哑声道:“好。”
半日后,马车顺利通过另一道关卡,窗外渐渐传来咣!咣!地击打声。
声音之刺耳,几乎掩盖了其他任何响动。
车轮行驶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十分颠簸。
她勉强维持着身形,数次差点磕到坚硬的厢壁,他都及时用手挡住,最后,干脆直接将她圈入怀里。
他的身上有一种干净清冽的味道,似曾相识。
稍稍挣扎一下,心底倒也没什么抗拒的情绪,便红着脸,放松的轻倚着。
他默默叹息,之前还能偷吻几回,现下却又恢复到最初的相处状态。
身为正常男子,这种“看到吃不到”的日子,不知还要熬多久。
马车拐了个弯,终于缓缓停稳。
拉开厢门,她几乎是跳下马车的,梦槐吓得连忙扶住。
足下的道路依然不太平整,抬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果然萧条又冷清。
两两三三的铺子支着,行人稀疏,风一刮,吹起满地的碎叶与尘土。
因为位于北方,虽说是初夏,气温要比大祁低得多,街道两侧没什么应季的花树,只有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枝桠探出屋檐。
他们落脚的地方,算是整条街上最好的楼阁,名为“栖云楼”。
“客官,里边请。”门口的伙计,笑容恭敬又得体,“住店吗,可要用饭?”
皇甫玥环视一圈,道:“住店,另外一楼寻个位子即可。”
他们一行人的气质和打扮,怎么看也不像跻身大堂的,不过伙计未多嘴一句,依旧热情的将他们领到临窗方桌,手脚麻利的沏茶,上菜,而后躬身道:“有事,尽管吩咐。”
菜色简单,谈不上精致,与本国的佳肴相比自然是差远了,胜在分量足,价格公道。
余四和梦槐各去打理事宜,只有良岑与他们共桌。
良太医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而她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不合胃口?”他低声道,“车里有糕点,待会儿叫梦槐拿…”
“不是。”她娇嗔一眼,“在你印象里,我就如此贪吃吗?”
他忍着笑:“那夫人在想什么?”
“奇怪的地方,首先周围大多是老弱妇孺或中年男子,就算此时辰,家中青壮年均外出干活了,可刚刚街道上也不曾见到几个。”接着,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其次,这家酒楼的主人,嗯…”
“酒楼有何不妥?”
“太妥了。”她轻蹙柳眉,“与荒凉之地似乎格格不入,楼内布置用料不华贵,但格局大气,再说迎客的伙计,不像普通东家能管教出来的,至于菜品一般,可能由于当地土地贫瘠,不事生产,后厨的师傅怕是尽力了。”
一旁的良岑听得目瞪口呆:“苏姑娘对酒楼,很有研究啊。”
这声夸奖,倒令她怯然了,咬着唇看向他:“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