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摇头:“我怕你哪天会被王太医赶出去。”
良太医与他的关系,这宫中几乎无人知晓。
良岑是姑姑家的小儿子,随母姓,从小就爱读医书,天赋极高,八九岁便被母后送往南山学习岐黄之术。
是以外人均不知,原来国公府还有个三少爷。
这其实也是母后的私心,想着待他日后登基,身边能有个可以信赖的太医,以免遭人暗算。
良岑本应过两年再下山,但今生为了暗中查出父皇暴毙一事,遂早早安插进了太医院。
幸好他这个表弟,倒也毫无怨言,除了…不太习惯宫中的规矩。
“放心,那老头见过我定穴施针,颇为欣赏。”良岑的师父是位神医,习得医术的同时,将那位的怪脾气,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嗯,我过几日去阳城,相关的药,你看着给一些。”他抿了口茶,道,“不要太医院的,得是你配的。”
趴伏的青年顿时直起身子,瞪大眼:“太子表哥,你可真够不客气的啊。”
皇甫玥笑了:“与你之间,还需客气?要什么珍稀药材作为报酬,开个单子便是。”
良岑斩钉截铁道:“替太子办事,臣之荣幸。”
说着翻出随身药箱,看也没看上面的那些,直接抽出夹层,埋头在瓶瓶罐罐中挑选着,一边挑一边随口问道:
“上次那位苏小姐,也去?”
他挑眉:“你说呢?”
“行,懂了。”将七八个小瓷瓶放置桌上,又掏出个扁扁的小盒子,“喏,外伤,内伤,各种解毒的,都在此。”
他拿起那个扁盒子,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良岑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后又恍然,“表哥,你真不知道!”
一旁的余公公也颇为好奇,凑过来瞧。
他懒得多话,动手拧开盖子,却发现是淡粉色的膏体,还散发出一股淡香。
一思及将用于何时何处,脑中立即浮现出细嫩光滑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
他缓缓眯起眼,手指捏紧盒体,偏偏还有人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
“这可是我最新配制的改良版,除了能缓解女子初次的不适,还能助…”
啪!盒子被重重摔在桌上,他起身拂袖离去:
“来人,送客!”
良岑与余公公面面相觑。
“你家主子,这么纯情的吗?”
余公公摇头表示不知。
“那…是欲求不满,恼羞成怒?”
余公公为保这位良太医的小命,急忙将人赶出了东宫。
“主子,良太医走了。”余公公尽职的禀报。
书桌前,皇甫玥正在泼墨挥毫,沉默不语。
余公公也不多话,瞥了眼书写的内容,大约是《清心咒》之类。
一刻后,他搁下狼毫,问道:“还没抓到荆易吗?”
“没有,一夜之间,书肆和那荆易仿佛都凭空消失了。”提及此事,余公公脸色微沉,“这几个月,暗二他们一直在追查,但毫无头绪。”
“荆易,不似大祁人。”
余公公一惊:“主子是怀疑…”
他颔首:“传讯给萧忆,让他注意着点,我走之后,若有风吹草动,及时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