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幸好不是,杜雁娘松了口气,一听是钦差大人派来的人,一想到钦差大人云风月霁的模样,她隐隐有些期待和钦差大人的下次见面。
“侍卫大人请问,雁娘一定知无不言。”
贺风也没客气,问了一些关于她如何得到那封信的细节,以及付南书和楚浮生具体都说了什么。
那厢碧青在厨房收拾好药碗和药罐,擦干手回到公主殿面前,把杜雁娘告诉她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
碧罗听得直皱眉头,公主殿下却什么反应,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一般。
“公主,这个杜雁娘可真不简单,咱们先前就说过等她脚上的伤好了,就放她安全离开,没想到现在知道了公主殿下的身份,竟想留下来了。”
碧罗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
“杜雁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是想留在公主殿下面前报恩的,而且她还说她是死也不会再想与枕月楼扯上关系,求公主殿下救救她,不要让她到杜若小姐身边去。”
“她怎么这么多事儿,不去杜若小姐身边,要留下来侍候公主殿下,想得可真美,公主殿下身边哪儿是什么人都能留下的?”
碧罗叹了口气,扭头对公主殿下说:“公主殿下,咱们可不能惯着杜雁娘。”
“咱们既然救她一场,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让她重回火坑。”昭姐儿伸手拿起桌子上一个有趣的摆件儿玩儿着,“还是按原计划,等她伤势一好,就让她离开吧。”
碧罗点了点头,又看向碧青说:“你去告诉她,公主殿下身边多的是人服侍,不差她一个,真要想报恩,心里念着公主殿下的好就成,用不着真的跟着公主。”
“那她岂不是会很失望?”
碧青还是涉事未深,满眼都是对杜雁娘的同情。
碧罗说:“算了,还是我去说吧。”
眼看着碧罗要转身离开,昭姐儿叫住她,“别着急去说,先晾晾着,否则她还以为你们有求必应,真的能围着她转呢!”
彼时贺风得到些消息从杜雁娘屋里出来,刚要下楼去汇报问题,就让其他侍卫给拦住了。
“杜若小姐要见你。”
贺风麻烦的捏了捏鼻心,想了想说:“告诉她安份的待着,钦差大人身边有人服侍,用不着她献殷勤。”
对于一个众星捧月的花魁娘子来说,这句话有些过份了,但贺风没空理会杜若小姐的心情。
进了二皇子殿下的房间,正有旁人再汇报事情,说的竟是南家的事。
“那南家的小公子许是吓着了,发起了高热,许二爷叫囔得厉害。”
南俊发起了高热?这倒是让南笙始料未及的,她蹙着眉一言不发,宣瀚则看得出来她是在担心。
“真要心里放不下就去看看,反正身份暴不暴露都没什么要紧。”
宣瀚的声调说得有些云淡风清,听得南笙的心房上阴霾也消散不少。
南俊和许承孝被关在一个隐僻的院子里,南俊的高热一直不退,许承孝心里很慌乱。且不说南俊是他母亲心肝上的肉,单是因为他丢了性命,相信南家的人就不会放过他。
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敢明目张胆的绑架,控制他们舅甥的自由,他的整颗心就像是在火上烤似的。亲自打来水给南俊擦拭身体,南俊也并未昏睡过去,他清虚弱的与舅舅说起话来。
“舅舅,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到底是孩子,心里承受能力不行,一张口就带着哭音。
许承孝不知道未来如何,心情也很沉重,“不会的,舅舅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是死了,舅舅拿什么脸去见你母亲?”
“可是舅舅,我好难受,感觉浑身就像被开水煮着似的,舅舅,我想回家。”
南俊后悔离开南家坝了,许承孝何尝不后悔把南俊给带出来。
“俊哥儿,你且等等,舅舅现在就去跟他们拼命,不论如何也得把大夫给你找来。”
许承孝带着豁出去的决心走出门口,院子里空荡无人,但院门后却站着两个拿刀的汉子。他把心一横,不能真让南俊出事,直接冲过去,“我外甥病得厉害,你们该去请大夫,再不然就要闹出人命了。”
还不待有人回应他,院门就让人敲响了。
这敲响院门的声音是有节奏的,像极了某种暗号。院门背后的人听到之后,默了一会确定无误,这才将院门拉开,然后许承孝就看到了一张十分意外的脸。
“是你,竟然是你……。”他指着南笙结巴起来,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南笙,你闹什么,我好歹是你舅舅,俊哥儿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敢绑架我们?”
“谁绑架你们舅甥了?”南笙迈步进院,身后跟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要不是你带着俊哥儿干出离家出走这样的荒唐事,能有现在这一出吗?”
的确,这是事实,是以许承孝被说得哑口无言。
“还愣着干什么?俊哥儿不是发着高热吗?还不快带我们过去。”
现在救命要紧,许承孝憋着满肚皮的不愿和愤怒,转身在前面引起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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