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路程,再有几日便到燕国边境,因为崔五娘和风笛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原有的计划。
崔五娘能上路了,翌日一早用过早饭,风笛便早早将她扶到车室里坐好。他重新回屋去拿东西,此时马车边上也没旁人,只有重巴在套车。
等到重巴移步过来刚把马套上,崔五娘便沉声说话了,“重巴,花媚被新月楼控制了。”
原本想着即将要到燕国边境,他又能大赚一笔回新犁城与花媚过好日子,重巴心里正舒坦呢,徒然听到崔五娘的话,简直就是噩耗。
“你说什么?”
“你小声些。”
崔五娘继续压低声音说,“花媚已经落到了大掌事手里,是赛彪亲自去拿的人,你要是想救花媚,从现在开始要乖乖听我的话。”
重巴心下大骇,瞬间明白了这个崔五娘竟是大掌事送来的的内奸,可现在花媚在他们手里,重巴不敢张扬。
“你们想干什么?”
“要你干什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好好配合我就成了。”
崔五娘与青筝坐一辆马车,夏夙总时不时望宣衍身上望,实则她是在看后面的那辆马车。
这次与宣衍的视线对上了,夏夙有些窘迫,连忙别过头去,“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在看你。”
“看我又如何,往后你还能看别人吗?”
这话说得夏夙俏脸一红,她微微的瞪着宣衍,“大唐的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孟浪之辈。”
“你是我的未
婚妻子,难道愿意我对着旁人乱来?”
自然是不愿意的,夏夙说不过宣衍,只能带着几抹羞臊移开话题,“我总觉得崔五娘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你……你要小心点儿。”
宣衍闻声,望着夏夙笑了。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像月霁风林,让人整颗心扑嗵扑嗵的乱跳。
她赶紧别过头去,“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我只是……。”
“你关心我又没有错。”
夏夙深吸了口气,觉得宣衍这个样子真的很犯规。
宣衍也发现了,离燕国国都越远,夏夙脸上的笑意也在逐日增添。虽然偶尔还会发呆,但任谁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心思都会转变。
这一夜错过了宿头,只能露宿在一个荒村里。村子里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也不知没了人气多少年。好在还有几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可以借宿,拾了几堆柴火,考了几个干粮又煮了水,这一夜对付过去再有两日就能离开燕国了。
青逸跟着宣衍出去转转,风笛一直守着崔五娘,重巴心思重重的顺着马毛。
青筝喊重巴,“你再去外头的井里打点水来,不够了。”
重巴愣了愣,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风笛边上的崔五娘,拿着桶走出破败的院门。
“阿笛,你不用一直守着我,我已经没事了。”
一直被风笛细心照料着,崔五娘觉得很有负罪感。
风笛望着她笑着说,“我又没事,就让我守着你吧,来,让我
给你诊诊脉。”
崔五娘没有办法拒绝,朝他伸出了手。
很快重巴打水回来,微不可闻的朝崔五娘点了点头。
此时青逸纵身飞上屋顶,宣衍正要上去,不经意间瞟到夏夙走他走来,于是问,“想不想上去看看?”
“嗯?”
还不待夏夙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宣衍突然出手揽上夏夙的腰,直接将她搂在怀里纵身飞上屋顶。
夏夙吓得叫出了声,在起身的瞬间牢牢的抱住了宣衍。等到在房顶上落定,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了。就这样抱着宣衍让她有些尴尬,刚松开手,两腿又左摇右晃。宣衍只得继续揽着她的腰,微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了。”
夏夙便不敢动了,“好好的,你们跳到这屋顶上来干什么?这村子也不知败了多少年,这屋梁说不定都是脆的。”
“自然是上来看风景啊,你看看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映着皎洁的月光,像不像一幅惟美的水墨画?”
夏夙也是无语了,他这样说显得自己真是太浅薄了。
实则,青逸的目光一直注意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正值盛夏,竟极少听到虫鸣声,这是很不正常的。
“殿下……。”
他发现了,殿下肯定也发现了。
“去看看有没有野兔子,打来添点儿晕腥儿。”
这是示意他去试探查看一番,青逸领命,纵身跳了下去。
青逸一走,屋顶上就只有宣衍和夏夙两人。而且她的
腰还在宣衍的手里,这让夏夙羞得浑身发热。
宣衍说:“不能站着就坐着,咱们能不能吃上兔子肉就要看青逸的表现了,仔细看看。”
搭着他的手,夏夙坐下后嗔瞪了他一眼,“这么晚了还让人去打兔子,饶是青逸武功盖世,兔子都回窝了,他还能一个洞一个洞的扒拉?你这太子殿下也未免太任性了。”
宣衍扭头对着夏夙笑。
夏夙的心又似漏掉了两拍,“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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