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丰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你说她一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到底能藏到哪儿去?咱们也把北国工匠都抛出来,别说自己送上门来,连个影子都没见。”
雍王爷没听见儿子后面的话,倒时那句大着肚子的话让他细细的品嚼起来。
突然灵光一闪。
是啊,她是个孕妇,她要生孩子,满成江城的大人不好找,谁家刚出生了小婴儿总归好找吧。
雍王赞许的看着宣丰,“你快让人去把善柔给我找来。”
宣丰没想到雍王徒然这么兴奋的原因,很快就把善柔给找了来。
“王爷,您找奴婢。”善柔边请安边开口。
雍王道:“来成江这一路你与皇后接触最多,可知道她至今怀孕几个月了?”
虽然不知道雍王这样问用意何在,善柔还是老实回答,“回禀王爷,王妃曾问过皇后娘娘,算算月份,四月份就该是她的临盆之期。”
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三月,也就是说她很快就要生了。
雍王爷徒然笑得阴测测的,善柔吓得不敢看,怯怯的喊了一声,“王爷……。”
“本王是想到怎么把人找出来的方法了,善柔,你带人到成江城里转转,将城中的所有为妇人接生的稳婆摸个底。”
稳婆?善柔立即会意过来雍王想干什么了,她笑着领命,“王爷英明,属下现在就去办。”
蒋成儒带着几人拐过曲廊,迎面走来徐蒙。
连襟二人打了招呼,蒋成儒也没介绍他领的是何人就离开了,这让徐蒙对这三张陌生面孔的身份起了疑心。时值非常时期,雍王府里出现生人,不得不惹人注意。
转头准备回自己院子,又见善柔从雍王书房的方向走来,行色匆匆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的笑意。
徐蒙心里有些不安,陌生的来客,善柔的笑意,都让他觉着惴惴不安。
晚些时候,他作势随意与宣珠闲聊。
“今日府中来了客,你可知是什么人?”
宣珠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头也没抬,“府里来客了么?我怎不知的。”
她不知道,那便问不出什么了。
反倒听宣珠说,“夫君,自我阿娘的葬礼之后,我已经在娘家住得太久,是时候该回通阳去了,我也想孩子们了。”
对于宣珠想回通阳这件事,徐蒙自认没理由阻止。正好他对今日府上来的那几个陌生人有些担心,亲自回通阳禀报最好。“那咱们就回去吧,对了,上次那个绸缎铺子的掌柜不是说他铺子里料子都是京城时新的吗?咱们下午去逛逛,扯几身好料子回去给孩子们还有父亲母亲各做一身衣裳。”
这个提议宣珠很是赞成。“这个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向父王辞行吧。”
雍王听了宣珠的来意,眼神不由得悄悄打量徐蒙。徐蒙来成江动机不纯,年节已过,也没说要离开,他也想看他能闹出什么动静来。本以为称徐蒙会一直坚持在成江住下去,没想到竟会愿意与宣珠一起回通阳?
“怎么,是王府住得不舒心么?为父还想你多住些时候呢。”
宣珠有些尴尬羞涩,“父王,女儿回来娘家年前年后已经好几个月了,惦念家中孩子,想回去了。”
雍王作势愠恼的看向徐蒙,“是不是你嫌阿珠在娘家住得太久了?没在你父母面前听训?”
宣珠心中一慌,忙抢在徐蒙前头开口,“不是的,不是的,是女儿提出要回去的,夫君还说让女儿在您跟前多尽尽孝呢。”
这是试探。
雍王和徐蒙心里都清楚。
但雍王听后明显表情一松,像真的担心女儿被夫家欺负似的,“我还以为是他撺掇你早些回成江呢。”
宣珠也怕父王真怪夫君,说实话,父王虽然仁慈,但偶然遇到他冰冷严肃的眼神,她还是会很害怕。
“女儿想一会儿出门去逛逛,给家里的公公婆婆和孩子们买些料子回去制新衣。”
“去吧,这么久没在亲家和亲家母面前服侍,也该尽尽心。”
今晚的晚饭是表哥阿生做的,小斑爷和姨母冯氏都出门去了。
苏瑜和娟娘依旧坐在一处绣绣缝缝,娟娘有些走神,眼睛不时往门外望。
苏瑜打趣她,“日日都见着面还这般惦念,放心好了,小斑爷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走丢的。”
娟娘被臊了个脸红,抿着唇极不好意思的低头,“谁说我惦念他了,我就是在想怎么出去好一阵了还没回来?我这就要生了,有些害怕。”
说起来她与娟娘的临盆期就相差一个月,四月她也要产子。
“哎哟。”
针尖突然扎进指腹,痛得苏瑜浑身一抖。
娟娘担忧看过来,“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针扎了一下。”低头看着指腹上涌出的血珠子,苏瑜没来由的心慌。
听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之声,苏瑜缓缓沉默下来。
听到院门推开,娟娘托着笨重的身子迫不及待趿鞋出门,果真看到小斑爷时才展露笑容,“可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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