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城外,刘备带着一众人到城门时,之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看到之玉,刘备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逆女,你来干嘛。”
之玉看向自己身后高高堆起的几个大箱子,笑意盈盈的道:“得知父亲即将远行,孩儿特备礼在此送父亲。 ”
“望我父此去,如龙如海,如鹏在天。”
刘备冷哼一声,淡淡道:“从今往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之玉并没有受他的态度所影响,笑眯眯的道:“父亲此去前途未卜,若遇苦难,可写信回来告诉孩儿,孩儿定为父亲排忧解难。”
刘备冷冷的看了之玉一眼,并不言语,他刘备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求助自己的女儿…………
见刘备如此,之玉把视线移到甘夫人怀中抱着的刘禅身上。
“禅儿如此小,便要四处奔波,我这个做阿姊的实在于心不忍。”
“这是我从佛寺中求来的平安锁,据说是保平安的,夫人给禅儿戴着吧。”
甘夫人接过之玉递来的平安锁,微微屈膝道:“多谢二小姐,这个平安锁,我会让禅儿随身佩戴着的。”
之玉伸手轻轻摸了摸刘禅熟睡中的脸蛋,对甘夫人道:
“父亲膝下就只有禅儿这一个儿子,夫人平时多看着点禅儿,切莫让父亲再摔他了………”
闻言甘夫人眼眶瞬间红了,自己的儿子被丈夫怒摔,她哪里不心疼,只是她作为女子,人微言轻………
与甘夫人说完后,之玉看向一旁身形单薄满脸黑眼圈的诸葛亮,“义父,你身体不大好,我让人做了个大氅,你拿着路上穿,切莫受风寒了。”
说着之玉从身后将士的手中接过一个托盘递给诸葛亮,诸葛亮没有推脱,含笑接下后道:“那便多谢阿宛了。”
之玉含摇头,“这些都是阿宛该做的,义父说谢就见外了。”
刘备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只觉得刺眼至极,他的女儿,跑去跟他的谋士父慈子孝,这是将他这个亲生父亲置于何地…………
眼见刘备看她的眼神逐渐锋利,之玉对诸葛亮无奈笑了笑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挥手让人把她背后的箱子搬上马车。
“父亲,今日孩儿便送你到这了,愿父亲此去,一路平安…………”
看着眼前一脸舍不舍的女孩,刘备只觉得惺惺作态,他这女儿,他怎么越看越碍眼?
“出发。”
见箱子全部被搬上马车,刘备翻身上马 ,冷声道。
之玉对着刘备和他的一众谋士手下挥手,“父亲,诸位大人,后会有期。”
“他日若有难,可来荆州找宛。”
说完,之玉还朝马背上的诸葛亮露出了一个求夸奖的笑脸,仿佛在说,义父你看我这个面子功夫做得到位吗?
看着人小鬼大的之玉,马背上的诸葛亮无奈一笑,伸手朝之玉也挥了挥。
“阿宛,外面风雪大,快回去吧。”
送走刘备后,夏口顿时平静了许多,如今只待汉庭的圣旨到来,她便可接手汝阳,搬去南郡。
晾了牢房中的贾诩和程昱二人几天后,牢中狱卒前来禀告,说是他二人求见。
闻言之玉大手一挥,让人把他们二人从牢中带来。
看到书桌前一脸沉静的之玉,贾诩和程昱对视了一眼,“拜见女公子。”
之玉放下手中的折子,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听闻两位先生要见我,不知是有何要事?”
闻言贾诩看向程昱,暗中轻轻踹了他一脚。
程昱对贾诩翻了个白眼,还了他一个肘击。
之玉好笑的看着俩人,“两位先生,莫不是想在我这里打一架?”
闻言两人收回刚刚的小动作,站得板正的对之玉拱手:“主公。”
“咳咳咳——”
之玉被两人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点懵,“额……,两位先生,都这么直接的吗?”
贾诩点头,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我二人观女公子面相,觉得女公子非池中之物,所以特来投奔女公子,还望女公子不嫌。”
程昱在旁边点头附和道:“就是如此,还望女公子不嫌弃我们。”
之玉见两人这别扭的样子,心中有些想笑,“其实,两位先生不必勉强…………”
闻言两人齐刷刷的摇头:“主公,我们不勉强。 ”
“主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作为,今后的成就定然不容小觑,我们二人是心甘情愿跟着主公的,没有一丝勉强。”
见贾诩老奸巨猾的脸上满是违和的认真,之玉心中憋笑。
“既然两位先生诚心来投,宛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荆州,欢迎两位先生。”
闻言两人上道的对之玉拱了拱手,“拜见主公。”
之玉上前亲扶起二人,“两位先生之前在狱中受苦了,我一会让文若先生带你们下去安顿。”
“多谢主公。”
突然得了两个“毒士”,之玉高兴之余,也在思考这两人的用处。
她还不想折寿,所以这二人,能不上战场就尽量不让他们上战场,至于内政………
想到内政,之玉灵光一闪,既然这二人这么毒,不如就让他们对付世家吧。
此时的世家虽然没有魏晋时期猖狂,但也初见雏形,得早日铲除的好。
消灭世家没有捷径,只能一锅端,这两人这么毒,简直是消灭世家的不二人选………
刚刚和荀彧会面的贾诩程昱齐齐打了个喷嚏,贾诩皱眉,“我怎么感觉后背凉凉的,难道是曹操那老贼在骂我…………”
闻言程昱点头,有些赞同的道:“应该是。”
“这老贼,小肚鸡肠得很,怕是在心中谋算该怎么杀我们。”
贾诩皱眉,有些不高兴的看向他旁边的荀彧,“他既然要谋算杀我们,怎么不杀文若?”
“我看他都没啥反应,就我两咳了。”
荀彧:“…………”
你两个是啥人?我是啥人?心中没点数吗?
程昱:“…………”
不想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共事,怕被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