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见过舅母。”
王府前院,郭夫人和之玉对着真定王妃行礼道。
此时的真定王妃相比于半月前憔悴了许多,连脸颊上的肉都掉了不少,看起来瘦了一圈不止。
看到郭夫人和之玉前来,真定王妃疲惫脸上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是阿妹和阿栀来了。”
郭夫人点点头,看着憔悴的真定王妃道:“嫂子要注意身体才是,如今兄长………,这整个王府还要靠嫂子长撑着。”
闻言真定王妃苦涩一笑,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真定王无悲无喜的道:“王爷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有不少门客大臣前来求见王爷,不过都被挡了过去。”
“可日子一长,他们难免不会起疑心…………”
闻言郭夫人心中一叹,拉着真定王妃的手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兄长定会平安醒来。”
真定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苦涩的道:“如今若是再瞒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王朗的大军就要攻下来了。”
“当初王爷虽投靠了王朗,但王爷手中的十万大军并没有上交,若是此时王朗知道王爷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他怎可能不对真定出手。”
“可大夫说,王爷短时间内根本醒不过来。”
听到真定王妃的话,郭夫人下意识的看向她身后站着的之玉,若是兄长真的醒不过来,她的女儿短时内能聚集力量保护真定吗?
看到郭夫人的视线放到之玉身上,真定王妃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看向之玉问道:
“阿栀,如今我生病这个借口不能长用,你可还有其他方法拖一拖时间?”
之玉闻言犹豫片刻看向了郭夫人,一副让郭夫人拿主意的样子。
真定王妃见此叹了口气,起身拉着之玉的手道:“阿栀有话尽管说,在舅母面前,你还怕说错话不成?”
听到真定王妃这么说,郭夫人这才道:“你舅母说得对,有何话你直接说就行。”
之玉闻言这才叹了口气道:“舅母,为今之计,只能把生病之人变成舅父。”
“如此拖上几个月也未尝不可。”
真定王妃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之玉,“阿栀,你舅父如今这样,若此时爆出他生病的消息,真定岂不危唉…………”
之玉摇了摇头:“舅母,你生病期间舅父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如今你病情好转,舅父却病倒了。”
“如此解释,舅母觉得如何?”
真定王妃闻言面色凝重的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刘杨,有些心累的道:
“阿栀,若传出你舅父病了的消息,定然有人会来探病,届时又该如何打发他们呢?”
“舅母,阿栀听闻,民间有能人异士, 可模仿人说话的声音和语态。”
“如今舅父病着,便是有人前来探望也是隔着屏风的,舅母何不在民间找个能人异士假扮舅父的声音,届时有人和舅父说话时便由那人回答,如此众人自然知道舅父生病的事实……………”
真定王妃闻言沉思了片刻,“阿栀,你的建议舅母会好好考虑的。”
“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还要为舅父舅母的事出谋划策。”
之玉闻言不卑不亢的摇了摇头,温声道:“舅母言重了,阿栀一个小辈,本不该妄言长辈的事情,舅母能不怪罪阿栀已是万幸。”
真定王妃温柔的拍了拍之玉的手,轻声道:“阿栀哪里的话,若无阿栀,舅母遇到此事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郭夫人闻言挡在了之玉面前,淡笑道:“嫂子可不要给这丫头戴高帽,不然这丫头的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
“她呀,就是有一些小聪明罢了。”
真定王妃拉着之玉的手含笑道:“阿妹如此说我可不同意,我们阿栀哪里是小聪明,这分明是有大智慧。”
“若无阿栀,我如今可不知该如何办的好。”
之玉腼腆一笑:“如今舅父卧病在床,是真定的大事,阿栀是舅父的外甥女,自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能为舅父舅母排忧解难是阿栀的福气。”
听到之玉的话,真定王妃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与之玉说了一会话便把之玉打发去找刘玉了。
待之玉离去,真定王妃这才看向郭夫人,有些欲言又止的道:“阿妹,前段时间听说你在给阿栀相看人家,不知可有结果。”
郭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嫂子,还没有呢,大哥之前找我谈了话,说阿栀的婚事先推后,他往后另有安排。”
闻言真定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还想着把阿栀嫁给阿得呢,可王爷对阿栀的婚事已有安排,看来她的想法要落空了。
可她看着那日阿栀临危不乱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喜欢得紧,阿得如今年纪小,若有一个贤内助,便是王爷醒不来,想来他也会成长得快些……………
“原来如此,我还说若是没相看人家的话,我这个做舅母的给她掌掌眼呢。”
郭夫人闻言温柔的笑了笑,“若到时兄长给阿栀想看人家,嫂子可要从中看看,给阿栀挑一个好人家。”
真定王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阿栀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个做舅母的,哪能不好好给她看看。”
“若不是家世才能都顶好的人,定然配不上我们阿栀。”
郭夫人闻言温和的笑了笑:“那往后阿栀的婚事可就要劳烦嫂子了。”
“见过王妃,见过郭夫人。 ”
就在二人聊天之际,一个年轻的大夫站在门边行礼道。
闻言真定王妃淡淡的颔首,“进来吧。”
大夫得到真定王妃的话,提着药箱便去床前给刘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