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秦女帝(三十八)(1 / 1)

正在看自己女儿怼人看得津津有味的嬴政被之玉一叫,还没想好要不要替她说话,便被他的御史大夫横插一脚打乱了,他也只能爱莫能助的笑了笑,继续看之玉在下面怼人。

不愧是他嬴政的女儿,才刚刚及笄的年纪,便可把一众上了年纪的官员怼得哑口无言,她这口才,怕是可以媲美当年慧文王时期的张仪了吧 。

嬴政暗中摸了摸自己的俊美的下巴,心中隐隐有些可惜,若是张仪生在此时,他便是抛去万金,也要聘张仪来做大秦的丞相……………。

想到这里,嬴政又看了一眼下面镇定自若站着默不出声的隗状和王绾,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虽不像慧文王一般有名嘴张仪相助,但他的丞相也还不错。

被嬴政看了一眼的王绾和隗状虽然时常政见不和,不过此时还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猜测,大王为何如此看他们,是想让他们出声帮大公主,还是其他意思。

之玉听到淳于越身后之人的话后,也是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祸国妖女数不胜数?那程御史我且请问你,这史上又有多少祸国妖女?”

“是传说中让桀亡了夏的妹喜?还是让帝辛亡了商的妲己?或是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大秦御史程邈冷冷一笑,“大公主,难道不是吗?”

之玉冷笑,不屑道:“本官从不认为,在男权下,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大大力量可让一个国家走向灭亡。”

“男子掌权,自然兴亡都是男子的责任,你们把国家兴盛的荣耀揽在自己身上,却把亡国之罪推到女子身上,实在好不讲理。”

“所谓的祸国妖妃,不过是男子为了脱罪,安在女子身上的罪名罢了,天要亡夏,所以你们便推出一个妹喜出来顶罪,可你们忘了吗?夏粲生性残暴,夏亡之前,商便已经强大如斯了。”

“天要亡商,你们便又推出一个妲己来抵罪,可你们也不想想,周文王潜伏已久,西岐不断壮大,将商取而代之只是早晚的事…。”

“怎么 ,周皇衰微多年,几十年前周赧王便被我大秦灭了,这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又要说,周赧王的王后是祸国妖女,是亡周的罪魁祸首?”

之玉的话让殿中的众人面面相觑,那周赧王的王后可是大秦的公主,是大秦的功臣,自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他们若说周王后是祸国妖女 ,那不是自掘坟墓,骂自家人吗…………………。

之玉看着不自觉弯下了头颅的众人,心中冷冷一笑,果然,男人的真是虚伪至极,好处都被他们占了,罪名却推到女子身上,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

“至于你们所谓的没有女子有治国之才。”

之玉冷笑,“当年昭襄王少年称王,宣太后垂帘听政,宣太后励精图治,把我大秦推向鼎盛,如此人才,你们难道便这么忘了吗?”

“难道因为宣太后是女子,你们便遗忘了她的功绩,对她的功绩闭口不谈吗?”

之玉话音落后,李斯出列道:“大公主说得对,程御史,国家兴亡,那是天下大势所趋,哪里能怪罪到女子的身上。”

“当年宣太后在时,我大秦并义渠,东出六国,如此功绩,你怎能张口便说女子无治国之才,若无宣太后,我大秦如今,焉知会有如此强大?”

程邈被之玉和李斯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他想出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理由比起他们二人来说,好像太过于牵强,牵强到不足以让人信服。

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之玉说得一切都是真的,可当之玉把这个事实说出来时,他却有些不想相信。

“大公主,话虽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女子之身出现在朝堂上,他国之人会如何看我大秦,会如何看大王?”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大秦泱泱大国,却无人才可用,这才让女子身居高位。”

就在程邈哑口无言之时,一头发花白的老头站了出来,对之玉指责道,仿佛之玉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一般,把一顶大大的帽子给之玉扣了下来。

之玉看向说话的人,见他是吕不韦时期的旧臣后,眼神更是冷了三分,“张大人说的这话还真是好笑。”

“敢问张大人,如今我大秦的百万雄师正在做什么?”

闻言一头华发的老头愣了瞬间,这才一脸骄傲的道:“我大秦的百万雄师,自然是在灭楚。”

“呵呵………。”

之玉冷笑出声,“张大人也知道我大秦的百万雄师在灭楚,如今三晋已并入我大秦的疆土,燕国的部分土地和子民也尽归我大秦,楚国现在正面临着灭顶之灾,我到不知,到底有那个国家会因为我大秦有女子为官便看不起我大秦?

“你们一个个看到本官入朝,便义正言辞的指责本官,指责父王的决策 ,好似我这个大秦的公主若是入朝,便会让大秦败落了一般。”

“那我倒想问问在坐的诸位,请问三晋没有女子为官,为什么他们也会被我大秦灭了?周天子的朝中没有女官,诸国却敢爬到周天子头上作威作福?”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灭,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自古王朝兴替自有定数 ,一切不过是强则存,弱则亡罢了,这关女子为不为官有什么关系?”

“本官乃大秦的公主,乃大秦第三十七代君的长女,本官自认才能不比在坐的诸位差分毫 ,凭什么你们能入朝为官,本官就不可以,男子可军卒葬沙场,女子亦可殉江山…………。”

随着之玉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此时已经年老了的李斯双眼放光的看向了之玉,心中无声的呐喊,大公主不愧是他压中之人,便是思想也与他的十分契合,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灭,这不正是他的老师荀子的观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