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一派人去之玉那边打探,却被宫人回道之玉还没起床,这可把林一吓了一跳,大王可是下了命令让大公主去接王翦入城的小,现在这个时辰了,大公主怎么还不起床。
若是大王怪罪下来,怕是大公主要吃点苦头了。
林一的着急嬴政自然是看在眼里,林一自小伺候在他身边,这些年来一直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所以看到林一难得的情绪有些着急,嬴政有些好奇的问道:“林一,可是发生何事了?”
听到嬴政问他,林一连忙跪了下来,他本有心想给大公主遮掩一番,但是在嬴政面前撒谎的后果是什么,林一心中在清楚不过了,所以林一闭了闭眼睛,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道:
“回大王,刚刚奴才派人去看大公主可有准备好装束出城去迎接王将军,谁知道,谁知道宫人说,大公主还没………,还没起。”
林一在嬴政回秦后便跟在他身边,这些年跟着嬴政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在他心中,嬴政早已不是主子这么简单,他早已把嬴政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
外人都说嬴政冷血无情,只有他知道,这个少年君王走到今天到底有多不容易 。
对于嬴政的第一个孩子,大公主赢元曼,他心中亦是疼爱异常的,那可是眼前君王的第一个孩子啊,是他这些年看着长大的,他心中又岂能不疼,可如今,林一决定,若是一会大王发怒,自己便是说什么也要给大公主求情。
不过林一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发生,听到林一的话后,嬴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就如一个慈父一般,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无奈道:“这丫头,都十几岁了,怎还如此贪睡。”
“林一,去接王翦进城的事,大公主就不必去了,让扶苏去吧。”
闻言林一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不过毕竟是在嬴政身边待了几十年的人了,很快他便缓了过来,恭敬的对嬴政行了一礼,“是。”
待林一离开,嬴政无奈一叹,想到昨天那个眼中充满野心的女儿,抬手道:“来人,去请大公主。”
门外很快便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是。”
平阳宫正殿,几个宫人看着大王身边派来的侍卫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宫人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正殿的大门。
开门后,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之玉,宫人大吃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大公主。”
之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挑眉看向推门的宫人问道:“何事?”
宫人垂眸恭敬道:“大公主,大王派人来请你去章台宫。”
闻言江宁颔首,踏步走出宫殿,看向一看便不是她平阳宫的侍卫问道:“父王可有用早膳?”
侍卫摇头,抱拳道:“回公主,并未。”
之玉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去找父王吧。”
“是。”
之玉昨天晚上用了一口秦国的膳食后,心中对秦国调料的匮乏有了无比明了的认知,她想着,他爹嬴政的伙食再这么说应该也比她这个公主的好吧,所以既然嬴政派人来叫她,那她去蹭一顿饭应该不过分吧?
“儿臣拜见父王。”
章台宫内,与昨天一样的位置,之玉对着嬴政行了一个标准的秦国礼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也比昨天的轻快了几分。
嬴政听到声音头都没抬,继续埋头在竹简中书写着什么,见此之玉蹬鼻子上脸,不等嬴政说些什么,她便自己搬了个垫子给自己坐下,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这是之玉是人身格言。
便是在自己老祖宗面前,也不能惯着老祖宗,把自己委屈了。
之玉刚坐下,一卷竹简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上,之玉眼疾手快接住了竹简,还没等她把竹简拿下来,嬴政的声音便从案桌旁响起。
“我儿看看,可有什么意见?”
之玉揉了揉被竹简砸到的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见没有血迹,这才松了口气,赢元曼这身体可娇弱的,她真怕被嬴政老祖宗一不小心便给她砸个头破血流。
嬴政见之玉的动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之玉一眼,“我儿何时如此娇气了,连几片竹简都能给你砸出什么事来。”
之玉淡淡一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这不是怕破相了,把父王赐给儿臣的这副好样貌给糟蹋了嘛。”
闻言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之玉的眼中带了些慈爱的神色:“我儿,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闻言之玉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一副有幸荣焉的模样,“我可是父王的女儿,便是脸皮,自然都要比别人厚上三分。”
嬴政摇了摇头,“看看你手中的竹简。”
闻言之玉低头,打开了刚刚嬴政砸向她的竹简,其实竹简经过特殊处理,并不是很重,但是之玉用纸用习惯了,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她还有一些不习惯。
盯着手中的竹简看了半晌,之玉决定,她早晚要把纸给提前造出来……………。
看完里面的内容后,之玉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按她对嬴政老祖宗的了解,上这份奏折的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见之玉收起竹简,嬴政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之玉,似是让之玉说出自己的见解。
之玉叹了口气,“父王,上此奏者,该斩。”
闻言嬴政淡淡一笑,“我儿如何看待他说的话?”
之玉有些疑惑的看了嬴政一眼,见他目光如炬,带着君王的威压看向自己,之玉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来了来了,老祖宗的考验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上的奏,一卷竹简,全是指责嬴政的话,说什么不应该攻楚,李信攻楚不成功便是上天给秦国的警告,让秦国不要造下太多杀孽。
还说嬴政如果再继续造下杀孽的话,死后怕是不能入轮回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