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回身望去,
这才发现原来是城中部族首领,以及蒋琬刘敏等人赶到,
当金旋见到这些人,暂时将那些上下道路之事放在脑后,
此时的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便是这道路的竣工仪式,
虽然这道路已经是惊人的存在,几乎所有的五溪人和峡中人,都知晓这是他所建,
但还是需要竣工仪式,震慑一下,那些比较聪明的蛮族头领。
此外更重要的是,金旋要将此事展现个一人,
想到这里金旋望向了人群中的蒋琬,
蒋琬曾多次拒绝刘度的邀请,他甚至拒绝了郡中官吏向刘表的举荐。
这样高傲的人,虽然因为一句玩笑般的赌约投靠于他,但金旋还是心中还是没有底,
面对这样一个神迹般的工程,也许能加深蒋琬对他的信心吧。
随着金旋这样的念头,他迎上了蒋琬,
而蒋琬见金旋过来,拱手道:
“郡守!”
“哈哈!先生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此桥如何?”
金旋笑着将蒋琬拉到了桥头之下。
此时的山间,恰好有一阵清风吹过,
雾气沿着那盘旋而下的道路慢慢向上散去,
只是片刻,那座横跨两地的大桥,
完全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当桥下之人看着这天路,满目惊讶,心中感叹:
“这是何等神力才能造就而出。”
便是蒋琬也是震惊不已,他向一旁的金旋询问道:
“郡守,此路莫不是通往峡中?”
金旋听到此话,点了点头道:
“正是!”
“竟然能通往峡中。”此时蒋琬的眼中有些无神,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金旋见蒋琬沉思在什么,也没有打扰他,
而是带着五溪人开始准备竣工仪式。
过了片刻,彻底冷静下来的蒋琬,开始考虑天下大势,他找到了正在指挥五溪人的金旋。
而金旋见蒋琬到来,将眼前的事交给几个大族的首领,然后问道:
“先生有何事?”
蒋琬想了想问道:
“敢问郡守,建造此路容易否?需何种材料?多少劳役?耗时多久?”
听到这些问题,金旋沉吟了一下说道:
“修建此路到是无难度,
至于材料嘛…嗯…很少,劳役嘛…只需我一人便可,
对了,必要时还需引路之人,
至于耗时嘛,中间若是不停,一日可修建一百六十里(八十公里)”
听金旋说完这些,刚刚冷静下来的蒋琬又有些不淡定了,
若是他人说出如此事情,他必会呵斥其夸言妄语,而后拂袖而去,
但金旋将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天路摆在他眼前,
由不得他不相信,同时心里也在好奇,
那桃花源究竟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而他对金旋使用何种本事造出的此路,也更是好奇了,
“郡守不知用何法建此奇怪,可否让琬一观。”
一旁的刘敏听到此话,亦是插话到:
“郡守,不知敏可看否?”
金旋看了一眼这面带好奇之色的兄弟二人,
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将自动铺路机给这兄弟二人看一看也无大碍,
这自动铺路机根本就不怕人偷走。
毕竟自己带出的方块,只有用游戏里的工具才可以完整的开采下来,
就算是有万一,自己这些活塞被人偷走,
若是不懂其中原理,恐怕也难以运作起来。
想到这里金旋,对一旁的五溪头领安顿了一下仪式的内容,
然后便带着蒋琬和刘敏,在一众五溪人羡慕的目光中登上了盘山路。
一个时辰后,
金旋几人登上了天路,
而此时的刘敏气喘如牛,一旁蒋琬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原本儒雅的身姿,此时也有些狼狈,
唯有金旋好一点,只是肚子有些饿。
这时刘敏喘着气说道:
“郡守这天路未免有些高啊!”
“若用此路运送兵粮辎重,或是让两地之民交通往来,恐有些不妥。”一旁的蒋琬顺了一口气道。
而金旋听到此话,叹息道:
“此时我也在考虑,只不过在想着用哪种办法?”
听到此话,蒋琬有些惊讶道:
“郡守有快速上下之法?”
金旋点头道:
“此事还在考虑中,二位先和我来看一看自动铺路机。”
“自动铺路机?”
蒋琬和刘敏带着疑惑,跟随着金旋来到了天路的尽头。
只见一个用方块搭建的奇怪机械出现在了蒋琬和刘敏的眼前,
“二位请看!”在蒋琬和刘敏疑惑的眼神中,
金旋找到了一处拉杆,他轻轻一拉,
那方块组成的机械,开始了活塞运动。
那一动一下,一排排方块路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当蒋琬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这难道是已经遗失的墨家机关术?难道那桃花源中乃是失踪的墨家之人?”
一旁的刘敏听到此话,有些好奇道:
“兄长何为墨家机关术?”
蒋琬听到此话,转头看了一眼刘敏,
看到兄长的目光,刘敏有些羞愧道:
“兄长,敏虽知墨子、鲁班,但二人机关术一说,敏还未读道。”
“既不知晓,回去应多读写书。”
“诺!”
而听到二人谈话的金旋,也将机械停了下来,
对他们之间的交谈,金旋也有些好奇,
正当他要发问之既,蒋琬这时又问道:
“郡守此法可是墨家之法?”
金旋摇了摇头道:
“墨家!旋略知一二,但此法非墨家之法。”
听到此话,蒋琬愣了一下,随机摇头道:
“墨家技艺自汉初便已失传,是蒋琬想多了。”
说着,又向了金旋那自动铺路机,眼中似有疑虑。
而金旋见蒋琬和刘敏对自动铺路机有些感兴趣,心中有些奇怪:
“这儒家学说不是反对奇淫技巧吗?为何他们都是一副想要探究的样子?”
但当想到这里,金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还不知道蒋琬是哪个流派,于是他带着这个疑问,向蒋琬询问道:
“不知先生信奉何种学说?”
听到金旋的问题,蒋琬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
“郡守何出此言?”
“呃…只是好奇,难道先生所学非儒?”
“儒!”蒋琬摇了摇头道:
“郡守以为儒学可以平定乱世?”
金旋摇了摇头,
见金旋摇头,蒋琬笑着问道:
“那郡守以为,何种学说可以平定天下?”
听到此话,金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语,于是说道:
“乱世用重典。”
蒋琬听到此话,一时间愣住了,
而金旋见蒋琬不言语,便问道:
“先生以为如何?”
这时蒋琬长长的叹息一声:
“乱世啊!”
说完便座到了金旋的自动铺路机上,
拍着座下的活塞道:
“郡守,认为此械如何?”
“嗯!”蒋琬突然转移话题,
又出现如此奇怪的举动,让金旋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此时蒋琬紧紧的盯着金旋,又说道:
“郡守,认为械与之民可有益处。”
听到此话,金旋下意识的说道:
“当然!”
蒋琬听到如此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那以械治民,又如何?”
“以械治民,当然不可。”金旋摇头道。
而这时蒋琬又问道:
“郡守,是否认为依械可夺取天下,而不需民心辅佐。”
听蒋琬问到这里,金旋这才明白蒋琬话中的意思,
也明白了为何蒋琬一见到自己,便要到天路上看这自动铺路机,
并非是他要瞻仰这神奇之物,而是要给自己一些提醒。
这时金旋也想到,他这十多日,专心致志的铺路,竟然忽略了三地的治理,
想来蒋琬也是为了此事而警告于他,
最近这些日子自己是有些专注于游戏世界了,
无论是自动铺路机,还是里面的处理器的设计,皆是耗去了他大量的精力,
对武陵,黔城,峡中,三地的治理有些疏忽。
若这样一直下去,恐怕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金旋对蒋琬拱手道:
“多谢先生警醒。”
蒋琬听到此话,笑了笑,跳下了机械,亦对金旋拱手一礼,然后指着铺路机说道:
“郡守,虽有诸般神异之法可定天下,但请郡守兀忘,若无民,何以为国,万不可舍本琢磨,还需以神异之法,护天下之安定。”
“此亦金旋之志!”
天色渐晚,
竣工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与其说是竣工仪式,不如说是一场篝火晚会,
一场全城欢愉的篝火晚会,
看着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五溪人,
金旋回想着上午蒋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继续审阅着武陵送来的竹简。
片刻后,夜晚彻底降临,
金旋将竹简归拢到一旁,
抬头看向了那天路的尽头,
此时天路的尽头犹如一座断崖,而在断崖的一侧有一条盘山路延伸而下,
而在断崖之上还插着两根火把,在夜晚熠熠生光。
金旋望着这两根火把,暗自叹息一声,
白天时,金旋想了很多可以快速上下的办法,但都有问题。
像使用水电梯,金旋实验了一下,除了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使用,
而活塞,在这样的高度下,既浪费材料,又难以操控,很容易出事。
想来想去,金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力往上吊东西。
毕竟黔城已经种植了游戏里的小麦,粮食无比的充足,无论是打猎还是种地,都不太需要劳力 因而现在黔城最不缺少的就是青壮劳动力。
如此之下,上下之法也算是解决了。
就在金旋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进来一护卫向他禀报道:
“郡守,塞族长来信。”
金旋点了点头,接过竹简,当他展开竹简看到上面的内容,皱了一下眉头:
“兀豪采,到南中了!”
这时金旋想到了兀豪采逃离的时间,他的心中有些疑惑:
“这家伙,不是早就逃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南中。
而且,塞木是如何知道兀豪采消息的?”
想到此处,金旋向禀报此事的护卫询问道:
“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禀郡守,还在外面等候。”
“将他叫来,我有事询问。”
“诺!”
片刻后,一峡中人,被带了过来,
那峡中人看到金旋施了一个神教之礼。
而金旋摆了摆手问道:
“你可知兀豪采之事?”
那峡中人点了点头道:
“回郡守知晓,族长派奴而来,正是为郡守详细说明此事。”
“详细说来。”
“是!我峡中一族,与南中素有联系,兀豪采之事也是从前几日得到的…”
峡中人开始向金旋禀告南中之事,
前几日,
兀豪采,终于穿过了无数的山林,到达了一处平缓之地。
望着远处的城池,兀豪采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想他这些日子的逃往过程,几乎说是九死一生。
因为害怕追兵,兀豪采只敢翻山越岭,
而不敢走黔城通往南中的那条大道。
就是这样的选择让兀豪采吃尽了口头,
所幸他本就是山林一族,又是族中出色的猎人,因而对于山林他亦有活命的机会。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有好几次险些丧命于这危险的山林中。
而且这危险程度,越靠近南中,越是危险。
黔中时树木,只有几人之高,
但快到南中之时,树木已经高达数十人,
南中的林中更是荆棘密布,毒虫猛兽不断,甚至还有毒瘴密布,
便是以兀豪采的经验有时候也难以应付,
也亏得他,有恒心有毅力,咬着牙硬生生的钻出了南中的原始森林到达了南中。
而刚到南中的兀豪采,几乎如同野人。
看着溪水中的自己,回想着过往之事,
兀豪采心中暗自发狠:
“黔中,总有一天我会夺回来的。”
他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便向着远处的城池走去,
随着兀豪采的靠近,那城池的面貌也渐渐的看清,
这是一座完全由石头筑成的城池,
那城墙上斑驳的绿苔,显示着这座城池就久远的历史。
当兀豪采来到城下,他那脏乱的毛发,兽皮的衣服,野人般的装束 竟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有些人看到他这邋遢的样子,似乎有些厌恶。
这时的兀豪采也发现,那些对自己无视的人都是南中各族,
而躲着自己的那些人,竟然身穿汉服,皆是汉人。
对此兀豪采,也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他在黔城时便听说过:
此城虽处于南中各族之地,但却为汉人所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