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四千)(1 / 1)

黔中最终还是陷落,

裴离被杀,脑袋被摘了下来,高高的挂在了一根杆子上。

前去镇压暴乱的一千甲士,

听到郡守府被破,竟没有回援,亦是逃得逃散的散。

破旧的城墙之上,

望着逃离的甲士,沙摩柯有些不解道:

“阿父,为何放他们离开,以族人的实力,可以轻易的砍下他们的脑袋。”

老蛮王笑了笑,回到:

“若不放他们离去,金旋便不会来!”

“金旋要来!”沙摩柯激动的挥舞了两下铁蒺藜骨朵。

“等那个狡诈的汉人来了,定要让他尝一尝我的铁棒。”

看着神情激动的沙摩柯,老蛮王望着东北方得武陵自语道:

“只要击败金旋,猛虎的雄威定能重振。”

三日后,黔中陷落的消息传回了武陵。

正堂之上,众人正在商议着此事。

金疾听到这个消息,高兴道:

而潘濬,廖立皆是摇头不已。

金旋见状便问道:

“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潘濬说道:

“此事还需等等!”

“等等!等什么啊?”金疾有些焦急道。

“黔中原本便是叔父所破,如今再次陷落难道不应夺回?”

听闻此话,潘濬叹息一声道:

“都尉须知,我等虽有汉臣之名,但汉帝为曹所挟持,

如今州牧又逾制而行,使我等实为州牧属臣,

而有攻下一城按理应为州牧所属。

且黔中之守为州牧所任,

盖因州牧不知黔中情形,急于治理,如今黔中陷落,许会让州牧退却。

此外黔中本就为蛮族所占,郡守以蛮制蛮,加之奇袭方能夺城,

如今敌城复还,必当警备,再次攻城恐非易事。”

听到潘濬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堂中陷入了沉默之中。

“若州牧令叔父攻打黔中又当如何?”金疾突然问道。

听到此话,潘濬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说道:

“此事却是我没有想到!”

一旁的廖立是开口道:

“若真有此令,恐怕郡守不得不发兵黔中。”

听到此话,金疾脸上不满的神色立刻显现出来:

“叔父竟能被州牧如此这般驱使。”

潘濬和廖立听到此话,呵呵一笑,也不在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金旋。

金旋见众人的目光看来,想了想说道:

“那便依二位先生之言,暂且观望一阵。”

潘濬听到金旋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便拱手道:

“郡守明智!”

就在众人商议细节之时,

一个亲卫走进来向金旋禀报道:

“郡守,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金旋问道。

亲卫摇了头道:

“来人为表明身份,只说是江东而来?”

“江东!”

听到这两个字,潘濬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而金旋摆了摆手道:

“将他带上来。”

待护卫离开,金旋对潘濬说道:

“看来是被承明猜到,贼首与江东有关系?”

在众人的等待中一人被带来进来。

当金旋看到来人,神情微露惊讶之色。

在他的映像里,江东孙权派遣的使者,

怎么说也是像鲁肃那样的文士模样,可眼前这人令他诧异。

其中身姿壮硕,皮肤黝黑,好似劳作的农夫,

这人来到正堂也不施礼,直接说道:

“金郡守,某来赎人!”

“你是何人?来自何处?要赎何人?”金旋问道。

“哼!金郡守心知肚明,何必问某?”

“你不说,我怎知你要赎谁?”

壮汉听到此话,冷笑一声道:

“金旋,看来你是不愿意放人!”

听到壮汉直呼金旋姓名,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直呼姓名,可是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人,当然若无表字,不算其中。

壮汉如此言语,先是惹怒了金疾,他猛的站起身说道:

“叔父,此人定是那贼人同伙,应抓起来。”

壮汉听闻此言亦是不惧,大声道:

“汝等要知道,洞庭由大江直通江东,一夜可至武陵,金郡守若是放之可还能得些钱粮,

若不然…”

壮汉直言威胁,非但没有吓到金旋,反而让金旋有些好奇,被抓的是谁?

若能招揽…

可这时渔村中的那些惨像突然浮现,让金旋心中有些难受,于是质问道:

“那些被掠杀的百姓,何人给他们交待?”

“哦!一些草头而已杀便是杀了,金郡守若以此加价,未免有些好笑。”

潘濬廖立几人,听到这壮汉如此无视百姓性命,神色皆是不悦,

便是金旋也不能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

此时的金旋猛地回想起后世的一句话。

“杀得人多了,人命在他们眼中和猪狗无异。”

金旋有何其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最终还是将其放走,

并非是金旋心善,饶恕了这无礼之人,

也不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因  而是潘濬偷偷的像金旋递了一条小竹简。

待壮汉离开,金旋便看向了潘濬,

潘濬见金旋看来,笑了笑回到:

“郡守,此人并非是来赎人!”

“何解?”金旋问道。

潘濬拱手道:

“若不是郡守已经定下,在民众前处斩贼首日期,

此人如此言语,濬当真怀疑他与那贼首有仇。”

金旋听到此话,点了点头。

潘濬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这一种可能?”

听到此话,金旋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他们想要劫人!”

潘濬见金旋想到了,拍手道:

“正是!”

这时一旁的金疾挠了挠脑袋道:

“既然要劫人,派这使者过来,有何意义?”

金疾的话,让堂中的众人陷入了沉思中,

“也许是为探查武陵中情形。”潘濬猜测道。

可这个猜测刚说出口,潘濬又自顾自的摇了摇脑袋,否认了他自己的说法。

“这使者的行为确实诡异。”

郡守府外,壮汉头也没回,匆匆离去。

他也是没有想到金旋会放自己离开,

按照将军的设想,有七成的几率自己会被金旋砍了脑袋,而活命的只有半成不到,

至于那两成半,便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此处,壮汉拍了一下脑门,心中暗道:

“糟了!将军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回去要受罚了,

金旋真不是个大丈夫,我如此辱他,唉…嗯…想跟踪某…”

壮汉瞟了一眼身后暗影绰绰的几人,闪身而去,

金旋那几个亲卫跟了过来,见失去了壮汉的身影,也只能干瞪眼。

当金旋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道一声“果然”。

然后便下令戒备,将贼首关押之处增加了一些守卫。

武陵城东的一处密林中,有上百人聚集其中。

“将军,已探得消息,三日之后在东门处斩。”

只见一浑身着甲的雄伟之人,站了起来,问到:

“可探明关押之所?”

“将军,方才小七去过,发现郡守府守备森严,只得按照将军之法,作为使者进入府内,

可惜,金旋既未抓他,又未杀他,故…”

说道这里那被称作将军之人点了点头,可紧接着便咳嗽了两声,

一旁与之长相符的年轻人,急忙说道:

“父亲,回去吧!”

将军听到自己儿子如此说道,大怒道:

“我竟有如此忘恩负义之子,”

他喊完,又是剧烈的咳嗽两声,

“可…可父亲,派遣小七为使,已让我等暴露,现不离去…。”

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我太史慈信义笃烈,遣曲阿为洞庭湖上牵制长沙,

当初吾便有言,若其落难必救之,

如今正是兑现诺言之时,岂容推脱。”

“可,即是如此为何要派使者暴露我等?”

太史慈叹息一声道:

“金旋平定蛮族,保得一方安宁,

虽不得已行阴谋算计,为父敬佩其行,亦应提醒一声”

“以父亲如今地位何必亲自来救,再说父亲如今的身体,已不比当年。”

听到此话,太史慈哈哈大笑,震得一片林鸟飞起,

“小病而已,不必担忧,为父还未到四十,还可为孙家效力多年。”

见父亲如此模样,太史亨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人碰了一下。

此时的太史亨回想起什么,叹息了一声,

父亲的为人,作为儿子的他再清楚不过,

也正因为父亲如此性格,无法得到重用,

相当年太史慈亦是因此罪了官吏,远避辽东,

之后恰逢黄巾之乱,太史慈前去探望其母,得知祖母被北海孔融善待,

又得知孔融为黄巾军所围困,

太史慈几位重恩,不顾生死,竟然孤身一人突破上万黄巾军的包围,

前去向刘备求援,最终使得孔融得救,

当时的刘备和孔融对太史慈的义举和勇猛,惊为天人。

对其礼遇甚厚,意图招揽,

可惜太史慈因与刘繇有言,重信诺的他不顾重用,南下江东。

但当他到了曲阿时,却又不受刘繇重视  太史慈也没有因此懈怠,

当时令刘繇太史慈侦视军情,

恰好有一日,太史慈寻至神亭,遇到到了同样来巡视而来的孙策。

彼时孙策所带有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等数员猛将。

而太史慈只带了些小卒,

太史慈没有退却,选择硬刚众将。

眼看太史慈就要陷入危机中,这时出来一位曲阿小将,

竟然挡下了其他人,在这小将的缠斗下,亦为太史慈赢得缓和之机,

而孙策手下的几名猛将,

见自己竟然被一无名小卒所缠斗,深感其辱,因而下手及重,

小将虽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游斗于期间,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还是受了重伤,

此事之后,太史慈自觉欠下恩情。

直到后来刘繇为孙策所败,太史慈与那曲阿小将降于孙策。

太史慈因恩情向孙策推荐了这名小将,

孙策亦是欣赏曲阿小将的神勇,

又因其只有小名,而无大名。

孙策便给他起了一个孙曲阿这个名字,

可惜正当孙曲阿要被重用之际,孙策遇刺身亡。

孙权又对兄长所留之人有所顾忌,孙曲阿便无出头之路。

孙策遇刺身亡的那一年,太史慈在柴桑防备刘磐袭扰。

当听到孙策遇刺,他是悲痛不已。

当时他就怀疑,孙策遇刺与刘表与一些关系,

虽然江东一大族宣称对此事负责,但他还是有理由怀疑刘表。

毕竟那时孙策天天叫喊着:

“定江东,平江夏,杀黄祖,报父仇,灭刘表,诛小人”

而孙策又是如此勇猛,竟然得江东小霸王之称,

其勇猛丝毫不弱于当年的孙坚,

如此之人如何让刘表安宁,毕竟杀父之仇总是要报的。

因而在如此怀疑之下,孙曲阿被他派到了洞庭湖中。

洞庭湖极为广阔,北可到达江夏,南郡。

东西可达长沙,武陵。

又可通过大江直达江东。

如此便利之地,岂能不图谋之。

因而孙曲阿去往洞庭湖的目的有两个,

一则为贼,扰乱刘表的大后方,

第二个原因,是为了江东攻打荆州探路。

至于刘表水军的围剿,

这时的刘表的水军皆在江夏防御江东,

面对江东的水军,刘表可丝毫不敢大意,

因为此时江东水军的都督是——周瑜。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

未曾想到的是,孙曲阿竟然为金旋所破。

这是所有人没都有想到的。

当初太史慈的部下得到这个消息皆是不相信,

如此勇猛之人,竟会败给一个无名之辈。

当消息确信后,太史慈不能安座了。

孙曲阿的恩情还没有还上,让他去洞庭湖中做事,又遭遇死难,

虽然这些年里,人们不说什么。

但他们的地位到如今,差距如此之大,难免让人产生一种,

他在压制这曲阿小将的错觉,

若是曲阿小将死在武陵,江东之人该如何看待他。

借刀杀人!

因此在这小将出事的消息一传回江东,

他便亲自领兵出发前去救援。

而救援的方法也他们思考出了两种。

第一种便是赎人,

但这无疑会暴露江东的野心,

此举不可取,

第二种便是把人救出来。

这种方法得到了一众武夫的同意。

毕竟太史慈的名声在外,

当初他单骑传信的事情深入人心。

众人也相信他有能力将其救出,

因而当听他要来此救人众人无数人愿意跟随。

太史亨望着远处的武陵城,

”不知不觉便想远了。”

太史亨看着父亲,那有些潮红的脸色,

虽然有时不理解父亲的行为,但这一次:

“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