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疾得子,让金氏一族的延续出现了曙光。
而原本因出身,无法被族中遗老接受的婉丝,也因子得贵。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翌日清晨。
刚刚醒来的金旋,还在回想着游戏中的事情。
堂中跪坐的廖立,却是出言打断了金旋的沉思:
“听闻都尉得一男婴。”
“是有此事,”金旋回答道。
廖立见确有此事,想了想,说出了惊人一语:
“此话廖立本不该讲,但郡守至今还未有子嗣,可否将都尉之子过继于郡?。”
听到廖立的话,金旋脑海中又浮现出邢铁匠的容貌,
而邢铁匠的阴霾让金旋心中不安,因而出言拒绝道:
“哪里有侄子之子,过继于叔父之俗,公渊还是莫提此事。”
廖立好像预料到金旋要拒绝,笑道:
“听闻郡守还未婚配,廖立乃武陵人,郡中氏族多是相识,郡守可有意?”
“若是…”
看到廖立扯到了这方面,金旋赶忙摆手道:
“公渊先不说此事,今日将公渊召来,是为襄阳之事。”
“如今年末将至,荆州虽无严制,但听承明所言,荆州各地之守需每年前往襄阳一次。”
“而我到任武陵将满一年,再讨伐黔中之前,还需前往襄阳一次。”
“此次前往襄阳,不知公渊有何建议?”
廖立见金旋说道了正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郡守乃州牧所封,襄阳之事更需慎重。”
“若问有何建议,廖立认为只要准备妥当,州牧必不会为难郡守。”
廖立见金旋点头,继续问道:
“不知郡守打算何时出发。”
“午后!”金旋回答道,
“这么快!那郡中何人留守?”
“郡中之事恐怕要有劳公渊了。”
听到金旋让自己留守武陵郡,赶忙拜道:
“郡守既然如此信任公渊,公渊定不辱使命。”
午后一列车队从武陵北门鱼贯而出,
金旋在与廖立告别后,又想到了什么向廖立嘱托道:
“辎重之事,还要有劳公渊了。”
廖立点了点头道:
“请郡守放心。”
廖立说完这话凑到金旋耳边小声的说道:
“郡守此次前往襄阳,切记要谨慎言行,莫要再襄阳多待,尽早返回。”
金旋点头道:
“公渊之言,旋谨记于心。”
车队缓缓向北而去。
队伍中金旋看着这一车一车的东西,心中想到了很多。
荆州的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对于一方割据势力的刘表来说,他就是这荆州的土皇帝。
手握十万兵甲的刘表,镇压着整个荆州,
更为重要的是,刘表对于荆州的把控也是相当厉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旋不敢在武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敢再武陵肆意扩展兵源。
“所幸还有黔中这片土地未被开发,前途还是有的。”
“不然就算等到赤壁之战,也只能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这里金旋回头看了一眼车队,心道:
“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些多了。”
第二日傍晚,车队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达了襄阳城。
风尘仆仆的金旋看到这座大城,心中感慨道:
“相较于襄阳,武陵像是一个小土楼。”
当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金旋的心中百般滋味。
这时城中出来一小吏冲金旋了一礼,将金旋迎了进去。
此时的州牧府上,丝竹之声悦耳,文士和歌,又是作赋,谈经论道斯文之气溢扬。
这时一吏走入,打破了这一文雅之景。
“报!武陵郡守金旋,前来税贡。”
正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刘表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嗯!带他过来。”
“诺。”
见小吏离开,刘表这才起身对在座的文士拱手道:
“今日慢待诸位了。”
一众文士赶忙回礼道:
“岂敢,岂敢!”
众文士起身向刘表告退。
当众人出了州牧府,正看到一人正等在府前。
当看到此人时,一些文士小声的交谈着:
“哎!这不是潘濬吗,他为何在此?”
“嘘~莫要多言。”
很多人回头看了一眼最后出来的老者。
当缓缓而出的白须老者看到远处冲他施礼的潘濬时,竟是叹了一口气:
“不必管他。”
老者说罢,在旁人的搀扶下,坐上了一辆牛车。
待老者坐定后,对方才的搀扶着说道:
“仲宣,与吾同乘如何?”
“长者请,不敢辞。”
牛车缓缓而动。
周围的年轻文士看着马车上的人眼中满是羡嫉。
“宋大儒竟然邀请那王粲同乘,他有何德何能?”
旁边的有人轻笑一声:
“方才王仲宣作赋时,汝为何不驳,见其与大儒同乘,便心生嫉妒,小人也。”
“你…”
牛车上,王粲看着远处了潘濬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宋大儒说道:
“承明毕竟师承先生,何故避而不见?”
宋大儒叹息一声:
“承明弃湘乡令而奔武陵,令州牧不快,虽因邢道荣为恶,亦不成理由。”
“承明此行越矩,若非是老夫,唉…”
“听闻那武陵郡守前来贡税,老夫倒要瞧一瞧这金旋是何许人也?”
听到宋大儒的话,王粲摇头道:
“先生,粲与承明相交多年,亦可说对承明了解一二,此事恐怕内有其因。”
“哦!仲宣讲来。”
王粲想了想说道:
“承明向来刚正,零陵之事先生应当清楚,那刘度何许人也?承明离开是早晚的事。”
见王粲如此说宋大儒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罢了,将承明唤来。”
王粲赶忙站起身来向远处的潘濬招手道:
“承明快来,汝师唤你。”
心中黯然的潘濬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王粲呼喊,心中一喜,小跑着向着牛车赶来。
宋大儒见潘濬气喘吁吁的而来,脸色终于缓和:
“你且上车来。”
“诺!”
潘濬先是恭敬一礼,然后便被王粲拉上了车。
王粲一边拉着潘濬,一边对他说道:
“多日未见,承明黑了许多,可见武陵并非善地,若不…”
王粲的话还未讲完便被潘濬打断:
“仲宣兄所言深意,濬自是知晓,但老师常常教于吾,仁施于政,正存己心,我怎能与沙羡县长,邢道荣之辈同流合污,仲宣兄莫要多劝。”
听到潘濬此言王粲还是忍不住说道:
“承明需知,至刚易折,如此恐怕…”
王粲话还未完,潘濬却突然笑了。
见此,王粲疑惑道:
“承明为何发笑?”
潘濬止住笑声回答道:
“今日才发现,我与仲宣兄道不同。”
王粲听闻此话愣了一下,这时宋大儒突然开口说道:
“承明若是无事便离去罢!”
潘濬点了点头,对宋大儒施了一礼,便跳下了牛车,转身离去。
望着离开的潘濬王粲叹息道:
“承明若坚守此道必成大器,可若秉性不改,恐有坎坷啊!”
宋大儒摇了摇头道:
“仲宣该走了,承明与我等不同,只可惜了我这一身经学!”
王粲见宋大儒有些落寞,赶忙劝说道:
“先生定会寻得俊才…”
潘濬渐行渐远,身后王粲与宋大儒的话他也渐渐的听不清了。
没走多远,突然出现了三人挡住了潘濬之路。
潘睿抬头看去,只见三人,一人大耳长臂,一人红脸长髯,还有一人黑脸圈胡。
只见为首之人冲潘濬拱手施礼道:
“方才听先生所言,备心有所同,不知阁下尊名?”
此时潘濬正是烦躁之时,见有人突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于是反问道:
“你是何人?”
见潘濬如此失礼,那陪同两人脸上皆有不悦之色。
而为首之人却不以为意,又施一礼道:
“在下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
本就心烦的潘濬,见刘备报出了如此长的名号,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厌恶之情。
他敷衍的向刘备拱手了拱手:
“原来是玄德公失敬失敬,不知找潘濬所为何事?”
刘备温和一笑,问道:
“不知先生可有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