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之南,丘陵之间。
邢道荣带正着残兵败卒,向着零陵撤去。
而此时邢道荣的心中既是愤怒亦是不服,他仰天大叫一声:
“若非蛮族,某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一旁的副将见状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这口气是为谁所叹。
“将军,我军因加快速度,若…”
还没等这副将说完,邢道荣转头瞪了他一眼:
“某如何行军,要你教!”
“将军,卑职…”
“哼!某算是想明白了,那蛮族定是想要渔翁得利。”
“可惜这蛮族,太过愚蠢,竟想与某相争,反而让金旋得利。”
“可恶啊!蛮族果然是蠢不可及。”
“将军前方地势狭窄,我军是否应该加速通过。”
邢道荣闻言,看了一眼那狭窄的山涧,后而大笑道:
“哈哈哈!蛮族少智无谋,何必担忧。”
“传令!让大军有序通过,不得混乱!”
邢道荣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了喊杀声:
“邢道荣——哪里逃!”
邢道荣听到喊杀声,心中大惊:
“不好,中埋伏了!”
“大军加速通过!”
仓皇之间,邢道荣所带又是残兵败将,如何能抵抗伏兵。
邢道荣舞动斧头,奋力拼杀,最终还是逃了出去。
而他所带之兵,此时也不过上百。
潘睿望着逃离的邢道荣,淡淡的笑了一下,命令道:
“带上俘虏,返回武陵。”
“是!”
塞木看着不见身影的邢道荣,又转过头来看向潘睿:
“先生为何要放过邢道荣,若郡守知晓,先生岂不是…”
“塞族长不必担忧,此事已与郡守说过。”
武陵之西的蛮族,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撤去了。
林中,沙摩柯一直在发着牢骚:
“阿父,为何不打,那金旋就在眼前。”
老蛮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抽气身边的拐杖狠狠的敲了过去。
“哎呀!阿父!”
“你擅自与邢道荣相斗,折损了如此多的族人,你说如何再与金旋相争?”
“说话!”
老蛮王等了片刻也没见沙摩柯回答,便转头看去。
这才发现是沙摩柯身上的箭伤崩裂,鲜血直涌。
老蛮王见此,眼神闪动,哀叹一声:
“此次你亦是勇猛,没有辱没我澧中一族的名头,还是早点回去养伤吧!”
“阿父…”
武陵城外,金旋见蛮族退走,心中虽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松懈:
“打扫战场,提防蛮族再次袭来。”
“诺!”
这时巩志走了过来,施礼道:
“郡守,俘虏该如何处置!”
“俘虏!有多少?”
“四千。”
“这么多!”
“光运送辎重的民夫便有一半。”
“民夫!”
听到这里金旋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如今武陵民少,可否将这些民夫留下?”
“这…”
还没等巩志回答,刘敏走了过来:
“郡守,这俘虏最好还是放还为好?”
“郡丞这是为何?”
“一则,武陵粮少,难以供给。”
“二则,不论是武陵之民,还是零陵之民,皆是荆州黎民。”
“若郡守夺零陵之民,该让行雍季之谋的州牧如何看待。”
“武陵这番被攻,苦果只能吞入腹中。”
刘敏见金旋微微变化,又劝说道:
“郡守不要忘记,州牧拥兵甲十万。”
“且听闻刘备投于州牧,近来助州牧屡讨不服,每战轻胜。”
“虽被有些人猜忌,常常告于州牧,但若荆州有事难平,恐州牧会派刘备出征,到时候…”
一旁的巩志听到刘敏的这些话,有些不满了:
“刘备败家之犬,何足道哉,郡丞为何如此吹捧那刘备?”
刘敏摇了摇头道:
“并非是敏吹捧刘备,而是时常听兄长讲起。”
“这刘备虽屡站屡败,但所敌之人为谁?”
刘敏看了巩志一眼继续说道:
“刘备,所敌之人乃黄巾贼,董贼,曹操,其任何一势不强于刘备多倍。”
“而刘备呢?非但没有因此消亡,如今更是强大,已屯兵三万于新野。”
“若巩从事与之为敌可行乎?”
“我…我为何要与刘备为敌。”
“且不说刘备,就说其麾下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皆是万中无一的猛将。”
“不知巩从事能抵挡几合?”
“郡丞,你…”
看着巩志气急的样子,金旋原本躁动的心也安定下来。
“若我真的触怒刘表,他会派刘备来攻打吗?”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附魔弓心中还是没有底。
“罢了!将俘虏放还,对了再给些口粮。”
“郡守仁德,敏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