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之西,群山环抱之间。
有文士取名隆中之地。
午后一妇人正搭乘一辆牛车,缓缓而来。
这妇人虽年逾三旬,然风韵犹存,美貌依旧。
妇人双眼明澈,望之便可知这妇人并非什么山野愚妇。
牛车停到一片竹林外。
妇人招呼一声,便带着一些东西向着林中走去。
没走多远,竹林的深处便有茅屋隐现。
妇人走近茅屋便听一阵优美的琴音从里面传出。
“听闻元直投奔玄德公,不知玄德公此人如何?”
“哈哈!我主乃汉室皇亲,且信义著于四海,仁义知于州内,乃良主。”
“州平可有出仕之心?”
“出仕!自州平遭遇董贼之祸,已经熄了出仕之心,元直勿要多言。”
“唉!”
这时门扉轻扣,打断了茅屋内几人的谈话。
“均儿,去看看是谁?”
门被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出现在了妇人的面前。
那孩童见到妇人先是一愣,然后大喜道:
“兄长!是大姐!”
“大姐!”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元直,州平,恕亮不能接待二位了。”
“嗯!那我等便告辞了!”
“多谢!”
那妇人在孩童的带领下,向着里面走去。
这时茅屋内走出两人。
此二人一人稍长,一人面嫩,他二人见到妇人,拱手施礼后便缓缓离去。
竹林外 二人边走边谈笑道:
“孔明也真是有趣,见到其姐便将我等赶了出来。”
“休要怪孔明,孔明三岁丧母,八岁丧父,又于兵荒蛮乱中与大兄走散。”
“后虽与其叔父避难于荆州,然孔明稍长,其叔父病逝,彼时孔明不过十五。”
“所幸其叔父与州牧有旧,其姐又嫁予蒯祺,孔明衣用无忧,其姐相助甚多。”
“唉!孔明几多磨难,是我等不能比的啊!”
“也正因其身苦,方能有如今的孔明!”
“州平,庶军务繁忙便先一步告辞了!”
崔钧向徐庶拱了拱手,只见徐庶翻身上马向北而去。
崔钧望着离开的徐庶,摇了摇头,住着拐杖继续向前走去:
“孔明,元直皆是有大志向之人,可赞,可叹…”
“世道艰难,何不做个山野之人!”
茅屋中。
正跪坐一青年,其人丰神飘洒,容貌甚伟。
只见此人不知何时从何处抽来一根竹根,敲向了一旁的孩童:
“诸葛均,休要乱翻大姐之物。”
那孩童吃痛之下,泪眼汪汪的看着妇人,妇人见状微笑道:
“均儿尚且年幼孔明不必如此严词训斥!”
妇女说完,便从竹篮中取出一块糖酥塞给了诸葛均。
诸葛均接过糖酥高兴道:
“大姐真好。”
说完便高兴的跑开了。
孔明见状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姐可是有事?”
妇人闻言叹了一口气,也未隐瞒,将其夫所遇到之事详细的告知了孔明。
孔明闻言,拿起了身旁的羽扇,摇了摇说道:
“金旋!此人竟有如此胆识!”
妇人见诸葛亮摇扇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孔明!初春尚冷,为何摇扇?”
诸葛亮见妇人关心自己便微笑着将羽扇放在了一旁。
“大姐的病可曾好了!”
“上次大姐病重,亮可是寝食难安。”
妇人摇头道:
“只是风寒,无甚大碍!孔明不必担忧。”
“无碍吗?”诸葛亮听到长姐的话,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时诸葛均又跑了进来,乖乖的跪座在了妇人的身旁,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桃符,递给了妇人:
“姐姐,水镜先生说,桃符可以祈福祛病,故请水镜先生做了一个,每日多为你祈福,姐姐带上必会管用的。”
听到诸葛均的话,妇人的眼中霎时蒙上的雾水。
妇人接过桃符,摸了摸诸葛均的脑袋,笑了笑,便站起了身:
“孔明,姐姐离家已久,亦该返回了!”
“蒯祺之事让你为难了,我自知此事与你志向相驳,本不该提出来的。”
“此事就此作罢。”
听到其姐的话,诸葛亮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