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听闻金旋的话,叹了一口气道:
“农具以铁器为佳。”
“奈何武陵缺少铁矿,大汉又连年战乱,铁乃是稀缺之物,恐难以获得。”
金旋见刘敏满脸苦色便安慰道:
“郡丞不要担心铁器之事,此事我来解决。”
“郡守可以寻来铁?”
“郡丞安心。”
听到金旋肯定的语气,虽然不知道金旋要从哪里弄来铁,但刘敏也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郡守来自京兆,乃是秺候之后,想来也有自己的门路。”
想到这里刘敏便不再纠结此事,他起身和王重施礼告别后便离开了郡守府。
就当刘敏要出城前往武陵之北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郡丞,有你的信件。”
“应该是外兄给我回信了。”
刘敏打开了仆人递上来的信,果然如同他心中猜想的那样。
“是外兄书信!”
当刘敏将不多的几句话,看完后,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
“外兄要来!”
想到道自己的外兄,刘敏心中便有些发憷。
“这次擅自出仕武陵,恐怕有少不了一些说教。”
“罢了!到时候再与外兄细谈。”
想到这里刘敏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在武陵城的四十里外正有一主仆向着武陵城赶来。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容貌英俊的年轻人。
此时这个年轻人的眉头的紧锁,叹了一口气道:
“刘敏这次真是莽撞了,武陵是何种地方,他竟然在这里出仕。”
“定是那武陵郡守见刘敏年幼诓骗于他。”
“待我去好好说教一番。”
日落之时,那主仆二人终于赶到了武陵城。
英俊男子看着残破的武陵城,暗自摇了摇头,心道:
“这武陵城还是如此残破!”
城门口的守卫向英俊男子盘问了几句,见他不是蛮族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刚入城英俊男子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但他有些不确信,只见此人满什么泥泞,像是刚从地中回来的老农。
他试探的喊了一句:
“刘敏!”
那人回头看向来人,顿时愣住了,然后大惊道:
“兄长,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英俊男子见这人果然是刘敏,有些奇怪道:
“敏第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刘敏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道:
“兄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刘敏带着自己的兄长一路来到了自己的住处,给兄长倒好酒水后便问道:
“早上刚收到兄长的书信,兄长黄昏便到了,兄长这般匆匆赶来可是家中有事?”
刘敏的兄长将喝了一口酒水,将里面的残渣吐出,叹了了一口气,将这难喝的酒水放在了桌上说道:
“叔父收到你的书信可是大吃一惊,兄长亦是不能安心,所以匆匆赶来。”
“兄长不必担心刘敏,敏自有主张。”
刘敏的兄长摇了摇头道:
“武陵并非善地,亦无出路,你在这里只会埋没自己,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还是随兄长回去罢!”
听到兄长的话,刘敏沉默了下来,经常听兄长分析天下大事的他又如何不知武陵是什么地方。
可是想到郡守能为了武陵的子民用自己的私产赎买被豪族圈走的土地。
又想到金旋是那样的信任自己。
而且这几天刘敏带领民众开坑农田,虽然自己不懂农事,但在金旋的建议下,找了几个老农。
在老农的帮助下刘敏也是干的井井有条,心中很有成就感。
现在外兄要劝说自己离开,刘敏心中也是万般不愿。
想到这些刘敏摇了摇头道:
“兄长恕刘敏不能答应。”
正欲喝一碗清水,将口中苦味刷下的英俊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刘敏又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不愿便算了!”
刘敏本以为兄长会极力反对,但惊讶的是素来固执的兄长,他竟然同意了。
“兄长你…”
“好了不要多问了,你这里的酒水也太难喝了,留下来真是苦了我。”
听到兄长的话,刘敏先是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什么,惊讶道:
“兄长要留下。”
“当然,如今五溪蛮猖獗,我好不容易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可是…”
“嗯!记得明日向我引荐郡守。”
刘敏给兄长安排好住处后,心中有些奇怪道:
“兄长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罢了!明日再说,今日也真是够累的。”
看着离开的刘敏,他的兄长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那金旋竟然能将刘敏这小子留在这里,看来不简单啊!明日倒要见识一下。”
武陵之西,重峦叠嶂,林深茂密之处,有一个巨大的山寨。
山寨中点着一堆巨大的篝火,一群身披兽衣的蛮族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周围的蛮族也都在欢呼鼓舞。
只有在石台上坐着的一个蛮族老人正一脸漠然的看着下面的聚会。
“你说的是真的。”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从老者的嘴中发出。
而下跪的那个蛮族,真是在金旋箭下逃得一命的蛮族小头领。
“以盘瓠起誓。”
蛮族老者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
“你下去吧!”
“是!”
待蛮族头领离开,一旁走过来一个轻雄伟的少年,他单膝跪在老者的身前,说道:
“阿父,请让沙摩柯去将那个杀害我们族人的头摘来,献于盘瓠。”
老者点了点头道:
“嗯!虽然你现在继承了沙摩柯的名号,但你的威望还不够,这次去一定要将显示自己的威望,明白了吗?”
“阿父,我明白了。”
“嗯!明天便召集部众。”
“是!”
随着老者的命令在蛮族传递开了,整个蛮族陷入了兴奋当中。
“又要去汉人的领地了!”
“听说这次要去攻打城池。”
“攻打城池好啊,那里宝物和女人可是多啊!”
“只要这次能抢到好东西,就可以将那个婆娘换掉了。”
“哈哈!我也有这个想法,家中那个婆娘太凶悍了,不如汉人的婆娘听话。”
“可惜,汉人婆娘的寿命都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