硼城皇宫崇贤殿大厅,当朝皇帝刘佩羽正与爱女刘可嫣围着炭火吃烤肉。
刘佩羽大口嚼肉:“嫣儿,围棋国传来的此种食法如何?”
刘可嫣用小铁叉叉起一块羊肉搁在炭火上炙烤,一面道:“不赖!”
刘佩羽抬眼见刘可嫣,忍不住笑了:“嫣儿,你拿炭灰当胭脂干嘛?”
刘可嫣瞄一眼刘佩羽,也笑了:“父皇别笑嫣儿,父皇的尊容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可别来访客呀。不然,朕的形象可全毁了。”
门口培森拦住杨崇焕的去路:“杨大人,圣上正与四公主用膳,您可不能进啊。”
“烦请公公通禀一声,本官真有急事面圣——”
培森无奈,只好高声禀报:“启禀圣上,弈部杨大人求见!”
刘佩羽不满道:“这雁翔可真会挑时候。不见!”
四公主道:“那可是我爹,父皇赶紧把他请进来一道用膳!”
“什么你爹,朕才是你爹!”
“宣!”此声音从四公主嘴里发出。
杨崇焕上得殿来,见到四公主,吃了一惊。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
“微臣参见四公主!”
“平身!”
杨崇焕抬眼间见此父女俩都花着个脸,想笑,可又不敢笑,生生把笑容憋了回去。
“可嫣见过爹!”可嫣上前施礼,让杨崇焕一惊,内心颇觉惶恐。
“既赶上饭点,便陪朕喝上一小杯。”刘佩羽示意杨崇焕入座。
刘可嫣亲自替杨崇焕烤了一块羊肉,递到手上,再为杨崇焕斟上一杯酒。
“圣上,微臣有要事相告——”杨崇焕有些心神不宁,哪有心思进食。
“是谢高风拿了北区冠军?”刘佩羽一语中的。
“圣上料事如神,可不就是此事。如若谢高风单单只是拿了北区冠军,倒也没什么。令人棘手的是,他九战九捷,所向披靡,以绝对优势轻取冠军。此种棋力似与当年的无冕之王不相上下!”
刘佩羽放下叉子,举起酒杯,慢饮了一口,良久才道:
“此事梦寒、笑凡可知?”
杨崇焕:“此事早已传遍硼城,满朝上下一片恐慌!”
刘佩羽:“你担心梦寒、笑凡力有不逮?”
杨崇焕:“孰胜孰负,还真难预料。”
刘佩羽:“得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谢高风夺冠!”
杨崇焕:“除了杀人灭口,别无良策。”
刘佩羽:“雁翔,有些事你还真敢想,若到了这一步,桔国丢的面子就更大了。传朕的话下去…”
皇家酒楼柳含烟住处,冷香手执《桔中秘法》,在房里来回走动。
柳含烟靠在木椅上冥想,“冷香,替我把书拿出来。”
冷香放下《桔中秘法》,力劝含烟:“姑娘万万使不得啊,那是老爷的心血,可不能随意传人!而况,在桔国,棋力便是生存之本,倘若姑娘不能独享此书,在桔国又如何能独步弈林?”
含烟叹口气,只好作罢:“好吧,你赢了。”
萧陌尘敲开某处房门,开门的中年人一愣:“公子找错地了吧?”
萧陌尘:“能让在下进去说话么?”
中年人心怀戒备,稍事犹豫之后,还是侧身打了个手势:“请吧。”
萧陌尘在茶几前坐定,单刀直入:“在下斗胆向谢前辈讨教一二。”
谢高风冷冷地道:“此番谢某前来桔国,不下彩棋,只打比赛。”
萧陌尘掏出一张银票,搁茶几上:“分先两局三万两,与你区域赛冠军所获财力相当,和棋、胜棋都归你。”
谢高风沉默良久,去拿棋盘——
暮雨看到韩承旭进门的一刻便对已姗道:“三夫人,暮雨去小姑娘房里——”
已姗不解:“你去她房里做什么?”
韩承旭笑笑:“玩牌、拆棋、八卦,都是不错的选择。”
已姗不让,高声道:“暮雨,你愈来愈不象话了,你跑了谁来伺候我?”
韩承旭对暮雨道:“有我就行,你想玩多久便玩多久!”
已姗喝道:“暮雨不许走!”
韩承旭将暮雨推出门去,把房门一关,回身对已姗道:
“姗姐,你这性子越来越坏了呢。你在韩府养伤时可不是这样。那时的姗姐可温柔了。”
叶已姗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那时动不了嘛,又跟你不熟——”
韩承旭在已姗身边坐下,作恍然大悟状:“哦——现在熟了,坏脾气就上来了——”
叶已姗拿手指往韩承旭头上一戳:“臭小子,我管我的下人,你瞎起什么哄!”
“哎哟!”韩承旭被她狠戳了一下,便起身到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在女孩子房里乱翻东西,你世家公子该有的沉稳、内敛到哪里去了?”
韩承旭走到叶已姗跟前,抓起叶已姗的手指,把它送到叶已姗眼皮底下:“瞧瞧瞧瞧,指甲得有多长了,快成杀人利器了都。”
韩承旭掏出一把指甲刀,硬是帮叶已姗修起指甲来。
“我下人你要管,我头发你要管,我指甲你也要管,你还有什么不能管的…”叶已姗一阵念叨。
韩承旭嘴角含笑,不理她,只专注修指甲。
叶已姗又叹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何苦抢下人的活,伺候我你不憋屈么?”
韩承旭停下手中的活,热辣的眸光扫过来:“为喜欢的姑娘做点事,有什么可憋屈的?承旭这条薄命也是姗姐给拣回来的,替姗姐修个指甲又怎么了?”
叶已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喝道:“要修你就好好修,想废掉我手指不成?”
韩承旭见她俏脸泛红,清丽中略带些微娇嗔,骄傲中含蕴丝缕柔情,不由得有些失神…
“姗姐好美啊…”
“笑凡,你说梦寒能克制谢高风么?”
谢高风收了银票,面无表情地对萧陌尘道:“公子棋力不凡,实令在下佩服,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萧陌尘道:“在下萧陌尘,比赛时大概还能碰上。在下告辞。”
萧陌尘步出谢高风的房门,直奔韩承旭的住处,推开门时,见叶已姗在替韩承旭修指甲,不觉一阵尬笑,“看来陌尘来得不是时候。”
“能笑出声来,估摸是赢棋了。”已姗收回指甲刀,放进柜子里。
“没赢。”萧陌尘道。
“输啦?”叶已姗与韩承旭大惊。
“和了,”萧陌尘在一旁方凳上坐下,神情凝重,“是苦和,极度劣势下扳回和局。”
叶已姗跌坐进椅子里:“他竟然这么强!这可如何是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萧陌尘道:“咱们先去含烟房里复盘,再商议对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