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酒店柳含烟住处:
刘凌风,一位年仅十六的翩翩少年,虽贵为王爷,却逍遥随性、不拘礼法,
在柳含烟萧陌尘面前也不端着。
凌风与含烟在茶几前相对而坐,把一个绝世美男萧陌尘晾在一旁。
凌风:师姐,还记得当年凌风替你摘桃子的事么?
含烟:怎么不记得,你爬到一半就爬不动了,后来用一长竿往树上一阵乱舞…
凌风:可不是,弄得满地都是桃子,还折断了几根枝条。
含烟:怕我娘念叨,便把枝条藏起来,销毁证据…
凌风:那时,每天至少得十盘棋,输了的便被罚。当时凌风可没被少罚…师姐的处罚可谓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含烟:咱家东侧是一条小溪,小溪里好多龙虾。
凌风:咱们和冷香常拧了桶,去溪边捉虾。
含烟:有一次,咱们弄得浑身湿透了,便到路旁烤火,差点没把路旁的茅屋给点燃…
凌风:柳府西侧有一池塘,咱们常去那里捉蛙…
萧陌尘见二人侃侃而谈,亲密无间,好生恼火。
柳含烟在凌风面前的全然释放,毫无掩饰、本真流露更是让萧陌尘妒火攻心…
他干咳一声,走到凌风身前,对凌风道:
“时候不早了,小王爷该回府了,含烟明日得迎战异域棋手,此际须得养精蓄锐…”
凌风质疑:“时候不早?不是才用过午餐么?”
含烟对陌尘道:“不急不急,还没说够呢,跟翰宁说话不累…”
跟你说话才累好不好。
于是乎,二人继续诉说那如梦如烟的往事:
自枝影横斜水清浅说到柳絮池塘淡淡风…
自几度寻君君不遇说到人生何处不相逢…
气氛甚是融洽甚是温馨甚是畅快——
作为透明人的萧陌尘既赶不走凌风,又无法挤进他们无缝的话题,便负气出了柳含烟的房间。
可终又放心不下含烟,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到房里。
如此来来去去几番折腾,见二人依然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直至黄昏时分,凌风才恋恋不舍离开。
“早走远了,还看!”萧陌尘对门口送行的柳含烟道。
柳含烟合上房门,转身靠在门上,眼望天花板出神。
“还意犹未尽?”
萧陌尘走到她身前,一手撑门上,对她形成狭小的包围圈,
用一种极具压迫性威慑性的气息将柳含烟罩住。
“他是我师弟。”柳含烟被动地看向陌尘。
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解释。
她跟谁亲近,该是她的自由吧。
“他也是个爷们儿。”萧陌尘双眸咄咄逼人,“你了解男人吗?”
“你倒是挺了解女人的。”
含烟反唇相讥,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吻。
尼玛,手法那般娴熟,技艺那般高超,说不是久经沙场获得的技能,鬼才肯信。
“陌尘只想了解你。”萧陌尘坦然道,眸光里含蕴的情感尤如星辰大海般深沉,
让含烟眷恋其中,想要逃离却不能自拔。
桔西金区韩府揽月馆,傍晚的阳光让韩府揽月馆的卧房明朗了许多。
虽已是黄昏,但七月的光仍有几分热度。
桔国象棋天后叶已姗静卧在躺椅里,已然入梦,前额上已冒出细细的汗珠。
安静时的她,娴静,温和,丝毫看不出果决与阳刚。
而事实上,在她体内,同时掺杂着两种不同的气息。
银烛:“叶姑娘怎么那么好看啊,雨蝶姐姐。”
雨蝶:“不单单是人好看,人也特好。”
银烛:“萧大人当年可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贤惠又能干的媳妇。”
雨蝶:“想想叶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能扛下那么重的担子,就没一个人来好好疼她。”
银烛:“此番公子再三叮嘱好生照看叶姑娘,你说,咱们家公子会不会看上叶姑娘了?”
雨蝶:“不会吧,公子与萧梦寒公子情同手足,叶姑娘毕竟是萧公子的三妈。”
银烛:“感情来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障碍——”
雨蝶正要继续话题,却见叶已姗已掀眉睁眼,便收了话题,笑问:“姑娘醒了?”
叶已姗直起身,想站起来,可小腿一疼,又坐回了躺椅:
“这人一受伤,就成了废物。”叶已姗懊恼地道。
“姑娘别动,这伤得慢慢养,急不得的。”银烛道,“雨蝶姐姐,去把炉子上的药水端进来,给姑娘喝。”
叶已姗道:“已姗在此叨扰多时,让二位姐姐受累了!”
银烛连忙说:“姑娘,快别这么说,姑娘为韩府负伤,银烛等伺候姑娘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干的全是手脚活儿,谈不上累。再说了,姑娘棋艺独步天下,让银烛和雨蝶姐姐好生仰慕,能伺候姑娘是咱们的福分。”
雨蝶把汤药端进来,盛了一碗,递给已姗:“姑娘趁热喝。”
“谢谢姐姐。”已姗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再接过银烛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接着说,“雨蝶姐姐琴弹得好,已姗甚是佩服。”
“那就让咱家公子教姑娘弹琴吧!”
银烛不假思索地道,说完便后悔了。
叶已姗陷入了沉默,良久才悠悠开口:
“便是公子有此耐心,也怕已姗太笨,学不会。”
银烛岔开话题:
“姑娘棋下得好,剑也舞得好,倘若谁要说你笨,只怕桔国人都不答应!”
雨蝶问:“不知公子是否在回来的路上了?”
叶已姗黑眸投向窗外的世界:“不知联赛成绩如何?”
皇家酒店韩承旭住处,韩承旭凝视窗外,眼前浮现出一幅美女救帅锅的场景来。
这幅场景的美女便是叶已姗…
萧陌尘对情感追求的主动、大胆甚至强势,令他折服。
柳含烟是何等高深矜持内敛骄傲的一个人,他萧陌尘居然能让她心动,若换了自己,绝对做不到。
情绪具有传导力辐射力。
萧陌尘与柳含烟的现场直播,不但影响了韩承旭,也影响了杨慕哲。
午间至黄昏,明明是个谦谦君子的他,头脑里却反复演播的是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所不同的是,那幅画面的主角换成了自己与贺思棋。
就在胡思乱想和百无聊赖中,杨慕哲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杨慕哲满怀期待地去开门。
真正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来人可不就是贺思棋。
贺思棋粉衣蓝裙,白晰圆润的小脸上一抹嫣红,朱唇黛眉,明眸中充满灵秀且蕴含柔情,让杨慕哲早已心跳加速,情不能自已。
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尴尬中掺着暧昧,压抑中略带浪漫。
“公子——”好半天,贺思棋突然想起一事。
“嗯?”杨慕哲存疑。
二人抬头时,眸光交汇,一霎间电光四射,热血上涌。
贺思棋赶紧低了头,直盯着裙子上的小碎花,手心一阵发紧:
“杨伯伯今日找过我。”
“哦?”恋爱中的杨慕哲已陷入严重的语言功能障碍。
“杨伯伯说,他希望思棋能…”
贺思棋突然停下,原本红润的脸唰地更红了。
“能什么?”
贺思棋用低得几乎超越人类听觉极限的声音道:
“能…能和公子一道回去。”
贺思棋说完,心怦怦狂跳。
“那姑娘的意思?”
杨慕哲心中小鹿乱撞,急切地问道。
“思棋想知道公子的意思?”贺思棋犹自低眸。
杨慕哲没吱声,只起身拧了杯子去泡茶,泡好茶后,他缓缓走到思棋身前,把杯子轻轻放入贺思棋手中,俯身盯着贺思棋的眼睛——
杨慕哲柔声道:
“随慕哲到桔西吧,往后,咱们一道下棋,一道送走漫漫长夜,一道迎接黎明彩霞,好么?”
贺思棋非但没起鸡皮疙瘩,反倒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潸然泪下…
从此,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