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才说了几句,郁丝丝又紧张起来。
小心翼翼的看着南风,说话又不利索了。
南风知道,她和郁丝丝是成不了朋友了。
跟罗氏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根本就找不到,往后再见,也只是那点面子情。
“南姑娘…”郁丝丝轻唤。
南风笑着应了一声,“嗯?”
“午饭在家里吃吧,婆母已经准备好了!”郁丝丝说着,小心翼翼间又有点忐忑。
她其实还是有些不知道,南风为什么来?
“吃饭就算了,我一会还要回一趟家,明日要出门去县城,下次吧!”南风温声拒绝。
原本若是和郁丝丝真聊得来,她倒是不介意多留一会。
可她发现郁丝丝很紧张,严阵以待。
人家如今还怀着孩子,太过于紧张对身体不好,对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郁丝丝心一紧。
咬唇不知道要怎么说,求救的看着邱毅。
那厢席西洲一直关注着南风。
和邱毅、邱老爷说话也有些不得劲。
邱毅是有几分才学,但太拘谨,聊着也没得意思,南风既然要走。他也不想留。
索性起身,“我们便先走了!”
邱老爷还想挽留。
邱毅忙到,“小的送席公子!”
“嗯!”席西洲应声。
朝南风伸手。
南风把手放去,席西洲一握,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冷??”
“不冷的!”南风低低回了句。
席西洲瞧南风那样子,便没多问。
牵着她朝外面走。
邱毅、邱老爷、郁丝丝连忙跟上。
邱毅倒是伸手扶着郁丝丝,南风回眸的时候瞧见,笑了笑。
邱毅刚好和南风对视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和郁丝丝相握的手。邱毅觉得,他待郁丝丝好,是南风所愿意看见的。
他不知道南风和郁丝丝有什么旧情,但总错不开是郁丝丝父母种下的善因。
她定是得知了郁丝丝在邱家的近况,才走了这一趟。
“…”邱毅一时间感慨万分。
“丝丝姐,我先走了,等过几日请你来家里玩耍,到时候咱们一起听戏!”上马车前,南风又对郁丝丝说道。
她想着,请罗氏来家里玩一玩,罗氏那几个孩子教的好,刚好可以让黑狗儿跟着学学怎么做个读书人。
庄文成是个学痴,也让席西洲指点指点他学问,来年科举金榜题名,到时候好为席西洲办事。
庄文成、邱毅,她还是觉得庄文成靠谱。
郁丝丝连忙点头。
忐忑的心稍微安稳下来,冲着南风感激笑笑。
南风、席西洲上了马车,荀宝便让车夫驾驶马车离开。
郁丝丝站在门口,面露担忧,“娘准备了午饭…”
邱毅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我去跟娘说!”
邱老太太得知南风、席西洲离开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又连忙去看礼物,打开后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也太厚重了!”
两支人参看年份至少几十年,那就得百多两一支,文房四宝更不用说,反正不懂货的她都觉得好。那布料更别说了,是绸缎,一尺就要一两银子,再好一些得好几两。
邱家是有点银子,但她是舍不得买这么好的绸缎。
“还是我儿有本事,那昭王殿下肯定是冲我儿来的!”
“不是!”邱毅出声打断母亲的话。
邱老爷也说了句,“确实不是!”
邱老太太蹙眉,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郁丝丝,不得不承认,人家是冲着郁丝丝来的。
想来是听到了邱家对郁丝丝不太好,来给郁丝丝撑腰。
“那这些东西?”邱老太太想拿自己屋子去。
郁丝丝抿唇不语。
她也想拿在手里,那绸缎颜色也适合她,至少过几日去南风那边做客,她得有一身体面的衣裳。
至于人参,她想给邱毅泡茶水,他熬夜读书太伤身子。文房四宝也该给邱毅用起来,好的文房四宝,对于写字也是有很大助益。
可这些她都不能说。
说了婆母不高兴。
没有成亲前,婆母看她哪里都好,成亲后,婆母看她哪里都不好。尤其是邱毅对她好,婆母总是说邱毅太依着她。
郁丝丝沉默不语。
邱老爷看了看老妻,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儿子、儿媳,才说道,“这是人家南姑娘给儿媳妇的,让儿媳妇收着!”
邱老太太一听脸色就变了。
邱毅想的比较多,“过几日南姑娘请丝丝去做客,咱们要怎么还礼?”
“…”邱老太太沉默。
邱老爷也沉默了。
这邱家是有点钱,但跟席府那般庞然大物相比,啥也不是。
邱老太太也没了翻看礼物的心思。
下面还有两个锦盒,她也就没翻,对郁丝丝说道,“你把东西拿去,好生存放,莫要弄坏了!”
郁丝丝想了想才说道,“爹、娘,文房四宝给相公用吧,相公读书辛苦,我想拿一支人参切了泡茶给相公喝,另外一支孝敬爹娘。绸缎我拿一些做一身衣裳,余下的娘留着,到时候给大姐、二姐家几个外甥女做件褂子!”
郁丝丝这么一说。
邱毅是满意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郁丝丝若是一门心思盯着这些东西,跟母亲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邱老太太闻言,脸色好看起来,“那到时候还礼怎么办?”
“我针线活还行,给南姑娘绣几个荷包,再做两双鞋子,真要去比较,咱们比不得,心意到了就成!”郁丝丝温声。
“那到时候我再做些糕点,你一道拿去!”
收到贵重礼物是高兴,但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欢喜的事情。
郁丝丝点头,去收拾整理东西,打开最后两个锦盒,“哎呀!”忍不住叫了一声。
邱毅上前去看,是一对玉锁,玉质莹润清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看样子是男童、女童都准备了。
“我从未对她做过什么,她竟这般客气,我…”郁丝丝轻声。
这礼物有些烫手。
“没事,我心中有数!”
这礼物一则是给郁丝丝撑腰,二也有拉拢他的意思。
虽然他有点高看自己之嫌,但若能多一个可用之人,对于昭王殿下这样子的人来说,应该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