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全回来的时候,见到一院子狼藉,爹娘吓的面色发白,不敢动弹,叫了一声,“你们,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啊!”
他被人一脚踢翻在地,咔嚓一声,好像是骨头断了的碎了的声音。
郁成全倒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唔唔说不出一句话。
“成全!”郁老头、郁元氏齐齐尖叫。
扑上去,担忧低唤。
“唔!”郁成全紧紧抓住爹娘的手,冲他们想说,让他们去喊郁城、郁宏、郁凯走,赶紧走。
他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他怕…
“走…”
但是他知道,走不了了。
南风的家人找来了,这些人一定是南风的家人。
人家来为女儿出气来了。
郁成全心里慌乱的很,也后悔的很,更是第一次恨上了郁成安,为什么要把南风抱回来。
更后悔这些年没有好好对南风。
干活的地方,席忠让人去找到郁城,“郁城,大管事说,从今日开始,你们一家子不用在这里干活了,这是你们的工钱!”
郁城看着那银子,抿唇不语。
一边的郁宏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郁凯年轻气盛,“为什么?我们又没偷懒!”
“呵!”来人冷笑,“这我可不知道了,反正大管家说了,你们从现在开始不用干活了,还有你们家的亲戚,我这就去说一声!”
不少人都看着三兄弟。
议论纷纷。
三人扛着东西垂着头往家里走。
韩氏得知这个事儿的时候,也是一愣。
“不让我做了?”韩氏问。
“不单单是你,和你们郁家亲戚的都不用来了,我这一个个去知会一声!”
等管事知会到位,不少人都震惊了。
这之前都未说的事儿,为什么今儿忽然说了。
“先前有数十人去了郁家!”
被点名的一个个心中气愤,恨极了郁家人。
这赚钱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可不恨死了。
郁城三兄弟才到家门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郁宏跑的最快,到门口见到躺地上动弹不得的爹,叫了一声,“爹!”
他顿时红了眼,抄起一根棍子,就朝最近的男人打去。
那男人轻巧避开,一脚踢在郁宏腰间,将他踹飞出去,身子砸在墙壁上,重重落在地上。
“唔!”郁宏顿时吐出一口血。
疼的他缓不上气来。
“二弟(二哥)!”
郁城、郁凯叫着扑上来,男人依旧没有脚下留情,一脚一个踢飞出去。身子砸在墙壁上,然后落在地上。
那面土墙连着被砸了三下,轰然倒塌。
郁城、郁凯虽未吐血,但这一脚,伤了他们的五脏六腑,两人嘴角溢出血,疼的喘不上气。
郁元氏看着心疼极了,起身撒泼道,“我跟你们拼了!”
她以为,她可以倚老卖老,毕竟这些人一开始没对她和郁老头出手。
但她想错了。
这些人得到勇毅侯吩咐,前来为自己女儿报仇,岂会因为她年纪大,就手下留情。
一脚踹飞出去,落在地上时,郁元氏就疼到浑身痉挛,极度恐惧之下,她吓尿了。
“老婆子!”郁老头叫了一声。
他六神无主。
不知道是去扶老妻,还是扶儿子,亦或者扶孙子。
只得噗通一声跪下去,用力磕头,“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有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
正眼都不给郁老头一个。
好好说?谁会跟他一个乡野村夫好好说。
韩氏失魂落魄回来,看着家门口的马还有些意外。很快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快步跑到门口,看着倒地吐血的丈夫、儿子,她啊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韩氏这一声尖叫,让干活的人都知道,郁家出事了。
好奇是有,但没人敢离开去看热闹。
干活期间不免好奇议论。
就在他们好奇的时候,衙门那边来了人,不单单有镇丞,还有县令大人的马车。
县令、镇丞做梦都没有想到,勇毅侯的嫡女会沦落乡野,还被虐待磋磨了十几年。
他们得到勇毅侯的书信时,片刻不敢留,立即带人前往郁家村,务必将郁家人全部控制住,不让他们窜逃走一人。
山河镇 牟氏刚刚回到家里,还未来得及换洗衣服,便有人踹开了门。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牟氏惊呼。
“郁成安呢?”衙役问。
“他出门还未归来!”牟氏应了句。
衙役确定了牟氏身份,扬手道,“都带走!”
牟氏、刘氏、郁珍珠、郁光宗被塞到马车内的时候,郁光宗吓的哇哇大哭,衙役其中一个脾气很是不好,啪给了郁光宗一巴掌。
打的郁光宗呆愣住。
牟氏心疼儿子,尖叫一声,“你,你怎么打人!”
“啪!”衙役反手给了牟氏一巴掌,恶狠狠说道,“老子就打人了,你怎么着?”
“…”牟氏被吓的一噎。
郁珍珠赶紧拉了牟氏。
她也吓坏了,一动不敢动。
她怕的浑身发抖,紧紧抱住郁光宗,让他不要怕。
刘氏更是吓的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戴秀才看着面前的衙役,连忙递上一个荷包,“请问差爷,不知道咱们戴家是得罪了谁…”
“…”衙役挑眉,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哼了一声,“县令大人得了一封书信,特意从县城过来,现在带着镇丞前往郁家村了。你们最好识趣些,不要随意出门,好好在宅子里待着,否则咱们也不会客气!”
衙役说完,转身出了大门。
对着随行的人吆喝道,“你们都仔细些,莫要让人逃出去了。若是人逃了,仔细身上的皮!”
“是!”
戴家前门后门都有人守着,根本没办法出去。
就是消息都递不出去。
有人想翻墙到隔壁,被隔壁人家抓住,送到衙役面前。
衙役直接让人将他打了个半死,丢回了戴府。
戴秀才看着奄奄一息的下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爹…”戴亮轻唤。
心里也是急的不行。
他们都清楚,祸从何处来。
更明白这才是刚刚开始。他们后悔为什么不早些离开,为什么要等年后再走。
现在根本不用走了。
因为根本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