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行凶(1 / 1)

小宋腾龙 东风暗刻 2414 字 3个月前

不到申时酒就散了,道君和两位皇后、邢秉懿等人请张夫人在临安多盘桓几日,可是河淮军情紧急,郾城还是吴贵妃在主持军务,张宪得马上走。

道君未下楼,韦皇后和乔贵妃亲自送到天眷大宅的大门口,韦皇后微微红着眼圈儿对邢秉懿说,“你替我送送张夫人吧。”

御营司清了街,以示道君对这位来自抗金前线的都统制的礼遇,出了大宅的门,邢秉懿和田春罗才说,“六姐去我们府中坐一坐吧。”

六姐点了头,她正好带着一封吴贵妃的信要交给邢秉懿。

午后,众人过了望仙桥,从朝天门拐去康王府。

喝酒时田春罗坐在韦娘子身边,此时对邢秉懿悄声道,“我听太上和韦皇后耳语,要把青凤和剪云分赐高宠和张宪,但被韦皇后偷偷制止了。”

邢秉懿听了大吃了一惊,太上这是情急失智了,不知道怎么表现好了,幸亏韦太后在场,不然还不事得其反。

假帝姬也是下嫁,与真帝姬挤在一个屋檐底下,将来谁大谁小?

在朝天门下,她们遇到了秦会之。

从新开门的方向来了骑马的五六个人,中间护着一驾马车缓缓而来,两边人一遇到,五六个秦府家丁赶紧将马车靠了边儿,从马上跳下来躬身给康王府的人让道,“小的们见过邢妃娘子,见过张将军。”

邢秉懿听着车中有个人呻吟,便问,“是谁生病了?”

不等家人答,车中便有个声音说,“小臣是资任案主事秦会之,今日率家丁去澉浦镇给太公出劳打前站,我有伤在身不便下车,请邢娘子莫怪。”

邢秉懿总得问一问病因病状,“秦资案怎么还伤了呢?”

车内吱吱唔唔,不肯说。

家人在车外回禀道,“我们起大早出行,还未到澉浦镇,老爷说在赭山下边的一家小饭店打尖,刚坐下,有两个丫环跑过来请我们老爷,说有个我们老爷的故人要叙旧,”

秦会之在车里强撑着制止道,“莫烦邢娘子了!”

田春罗说,“说说无妨,我也很好奇,叙个旧怎么人还伤了。”

家人道,“老爷外出半路,一听有故人相请,自然要去拜访,这两个小丫环举动有礼,谁也没料到院子里那么快要行凶!”

田春罗:“行凶!”

另一位家人说,“老爷进去,人家也没说请我们进还把大门关上了,我们就在街上候着,觉着秦老爷杀金军看守、宰刘彦游身手都不一般,又是会故人怎么会有事?”

秦会之进去才不大一阵儿,家人们便听着秦老爷在里面惨叫,他们冲进去见老爷在地下翻滚,正被十几个年轻悍妇围着暴打,好不容易将秦老爷抢出来,老爷还不叫追究…

田春罗问,“这是什么人家,这么多人就没个主事的么?”

家丁说,“有啊,怎么没有,就属她喊打最凶,说我们老爷非,非礼她。”

秦会之在车里努着力喝道,“别说了!行凶的不是一家是从远处集合起来的!连那间院子都不是她们的!本官一心公事是那种非礼的人吗,根本不是故人话都不容我说半句…诶呦!”

邢秉懿说,“你们回府吧,快给你们老爷请医生抓药。”

人和车走起来,边走边低声嘀咕,“老爷这回恐怕被打到男人最要紧的地方了,回府后夫人就算不问,过一宿一定知道,她饶不了我们了。”

一边说一边拐进了保民坊的大街。

邢秉懿在后边想了想,对田春罗说,“你去保民坊街里,到我们店看看!”

田春罗会意,什么都没说便去了,这么多能同时做丫环又能做悍妇的人可不好找。一进店,她看到雁翎和扈三娘忙的不亦乐乎,看上去雁翎也不像刚刚行凶的样子,像没事儿人一样,但田春罗怎么看她怎么有问题。

更不能当众向扈三娘求证,如果雁翎真有其事,扈婉仪不论说还是不说都很难受,说了是不替雁翎瞒着,不说又瞒了邢娘子。

还没到黄昏,田春罗便让早关店门,都回康王府。

张宪和六姐去拜见住在府中的孟太后,人还未回,邢秉懿一见雁翎就知事儿是她干的,又不能当众申斥她半句,因为雁翎无心插柳,又一次阻止了太上和澉浦之间的瓜葛。

府中有客,邢秉懿不方便问扈三娘,但按着吴芍药信里的要求,安排两队女侍卫去安康的事扈三娘就别去了。

邢秉懿告诉詹七娘和小艾娘子两个婉仪,要她们立刻准备出行,带着两队四百人正好随着张宪和六姐过江。

黄昏,邢秉懿田春罗一直将六姐送到了余杭门,赵六姐虽说依依不舍,但身边有卫队也不便说她自己,只说了赵九哥和吴娘子的近况,请邢秉懿放心。

邢秉懿觉着六姐此次来临安更像是走了走过场。

她和田春罗分别和张夫人拥抱告别,一直看着她和张宪、詹、艾二人带着人走远了,邢秉懿才朝田春罗叹了口气,默然的往回走。

田春罗说,“往后我们就没有帝姬了吗?”

邢秉懿说,“怎么没有,青凤和剪云难道不是?”

她和田春罗分析秦会之的事,秦会之是替太上办事途中遇袭的,一但传扬出去被众官得知,太上一定要彻查,那就麻烦了。

不过田春罗说,她听秦会之在车里的话,是在有意模糊这些“悍妇”的确切身份,说她们是“从远处集合来的”,“院子也是租的”,那就是暗示这些人很有可能忽聚忽散,人已经不好再找了。

两边人在街上匆匆相遇,说话的机会并不多,秦会之特意与康王府的人说这么一句话,看来是有意的,他在先入为主的暗示,打他的人不是某一家的。

邢秉懿说,这才更显示秦会之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家的,而且不想深究此事。

田春罗还想再确认一下,秦府是不是真肯忍气吞声,秦府家人们离开时嘀咕的话,也提示她们,那个王氏的态度可能不像秦会之一样安份。

那么她们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