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的话,我可点了啊!”
“黄胖子,”瘦猴回头,碰了碰黄庭,“醒醒,黄胖子。”
黄庭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老师喊你擦黑板呢!”瘦猴道。
“哦。”黄庭站起身,就往讲台走。
讲台上的夫子刘一下神情紧张了起来,指着黄庭喝道:“你、你站那,别动!”
黄庭愣愣站住了。
“好家伙,你是不是又想来擦黑板!”夫子刘金刚怒目,痛心疾首道,“上次我写了四十四分钟的板书,你一分钟噌噌噌给我擦完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黄庭摸着脑袋问:“不是回答问题吗?”
“你是来回答问题的?”夫子刘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看不出来,勇气可嘉啊!”
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因为黄庭已然走回了座位。
“没兴趣。”
夫子刘面色涨了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朝黄庭道:“这位黄同学,既然你已经醒了,这题还是你来回答吧!”末了生怕黄庭再次抗拒,循循善诱道:“你若回答的好,我可以考虑给你加分,让你离挂科远一点。”
这哪里是加分,分明是威胁好吧?!黄庭恨恨想道。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站了起来,懒洋洋问:“什么题啊?”
夫子刘一指黑板。
黄庭只看了眼一眼,就嘴角含笑,仿佛稳操胜券似的,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这么简单的题你们都不会?你们也太low了吧?!”
他傲视全场,仿佛检阅军队的皇帝似的,“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我还是为你们普及一下知识吧。所谓性感,是指男人或者女人的身材相貌、穿着打扮、或举止动作等,能够唤醒他人内心深处对于异性或者同性的渴望,这种渴望可能是身体上的原始的兽欲,也可能是精神上的爱恋。”
“这说的什么啊?”
“文不对题啊!”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声。
看看,都被哥们博学的知识折服了吧?
站立的黄庭朝身旁的陆云抛了个嘚瑟的眼神。
陆云抚了抚额头,他跟黄庭挨着坐的,只觉周围的目光分外刺眼,就像赵匡胤黄袍加身一样万众瞩目,他压低了声音,从唇齿间磨出几个字道:“错啦,胖子。”
黄庭浑然不觉,像个大演说家一般滔滔不绝,“至于性理论嘛,哎呀,这个提起来就更让人觉得羞耻啦!虽说它也是一种理论,但在我看来,更是一门指导书、工具书。”
他看见有的女同学脸庞都泛红了,一脸庄严道:“不要害羞,就把它当成字典、词典那样,有不懂的就查嘛!‘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可是孔夫子教导我们的。当然,这个理论呢,说起来有些空泛,有兴趣的女同学可以私下找我,咱们好好交流交流。嗯,行了,就这样吧,说了这么多话,我都口干舌燥了。”
黄庭施施然坐下了。
而教室里却是静的可怕,静的诡异,简直落针可闻啊!
片刻之后,诡异的氛围终于被打破,有几声低低的窃笑。
夫子刘站在讲台上,叉腰挑眉,过了这么久,怒气值早集满了,一声大吼:“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哼哧哼哧地像头老牛一般,胸膛急剧起伏,呼出的怒气都化成白烟了,食指颤抖指着黄庭,“黄同学,你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让你回答问题,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黄庭愣了愣,噌地站起来了,很委屈地指着黑板道:“‘性感与性理论’啊!”
夫子刘:“…”
众同学:“…”
人满为患的教室瞬间显得极其的空洞。
下一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仰马翻、爆笑如雷。
夫子刘垂头丧气,如丧考妣一般,“黄同学,你不该来我们海大,你该去德云社的。”
“神他妈‘性感与性理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要歇会,再笑下去,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哈…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啊哈哈哈哈哈…”
陆云脸上亦荡漾着笑意,捅了捅黄庭,“你把题目倒过来念一遍。”
“倒着念?”黄庭诧异,但还是照做了,但紧接着就双眼瞪成了铜铃,“论理性与感性?我…”
只是这厮心态极好,这在别人当是极大的震惊,于他来说,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心湖里,荡漾了两圈涟漪后,就复又平静了。
他满脸不在乎地嘀咕道:“我还说呢,夫子刘再不靠谱,也不能出这种题目啊!”他朝台上拱手,“刘老师,对不住啊,是学生误会你了。”
夫子刘一头黑线,乌云压顶一般。
但好在,这时下课了,他夹起书本就迅速逃离了这个尴尬地。
黄庭重新坐了下来,神神秘秘地朝陆云道:“云啊,跟你说个秘密。”
陆云漫不经心的问:“是花花公子降价了,还是维密不穿衣服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黄庭露出一脸神往,但很快就碰了碰陆云胳膊,道:“跟你说正经的呢。这秘密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的。我敢保证,你听了后,绝对有兴趣。”
“哦?”陆云低头翻书,“那你说吧,我就勉为其难听听看。”
“听说啊,”黄庭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才低声道:“咱们系的章教授,最近要去干一桩大买卖。”
“什么大买卖?”
“挖坟掘墓啊!”
“胖子,你这话要是在警察叔叔面前说,绝对会被抓起来的。”陆云纠正他道,“准确来说呢,那叫考古。”
“哎,你们俩在这偷偷摸摸嘀咕啥呢?”瘦猴回头问。
“盗墓!”陆云和黄庭异口同声,抱着书本就溜出去了。
这瘦猴可是个大嘴巴啊,赶紧离他远一点。
一出教室,陆云就问:“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啊?”
“比李香萘都真!”
陆云的神色一下严峻了,连李香萘都拿来作比喻了,看来可信度很高啊!
旁边有个女同学大叫:“谁喊我?”
陆云一指教室,“里面。”
那女同学抱着胸蹭进去了。
陆云扳正黄庭的脑袋,问:“消息哪得来的?”
“我在厕所大便时听到的。”
“你不是说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来的吗?”
“是啊,最近上火,便秘,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