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放心。这段因果必然会在凡间十年之内了结。师兄既然知道过去未来,自然是瞒不过师兄的。”
得到了哪吒的承诺之后,化身当即便用那大衍之术。推算奎木狼家两个孩子的因果,果然算出了日后宝象国有一场兄弟做难,而那时候西四众尚且没有到达灵山。自然不可能回来管这一场是非。
“既如此。那我便将这两个孩子交给你吧。”
最终,化身还是决定将这两个孩子交给哪吒,毕竟起初敖烈的目的只是将这两个孩子救下。剩下的事情,其实并不重要。
更何况现如今三清归位,三门合一,龙族和哪吒的私人恩怨,并不影响奎木狼的儿子拜谁为师。故而化身纠结了一会儿也就决定了。
正在哪吒带走了那两个孩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百花羞公主并不知道。她的这两个孩儿能够在日后的宝象国惹出多大事端来,此刻的她正被那猴头的话语的痛哭流涕。
“公主不必伤悲。猪八戒曾告诉我,你有一封书,曾救了我师父一命,你书上也有思念父母之意。老孙来,管与你拿了妖精,带你回朝见驾,别寻个佳偶,侍奉双亲到老,你意如何?”
那猴头见百花羞被自己一番话的泪如雨下,不再在意那两个妖邪之种,顺势便将话引到除妖上,而那百花羞看了看瘦瘦皮包骨外带痨病鬼相的孙悟空。开便口道:
“和尚啊,你莫要寻死。昨者你两个师弟,那样好汉,也不曾打得过我黄袍郎。你这般一个筋多骨少的瘦鬼,一似个螃蟹模样,骨头都长在外面,有甚本事,你敢拿妖魔之话?”
那孙悟空一听这话。暗暗发笑,心这等凡人尽皆痴愚之辈。口里道:
“你原来没眼色,认不得人。俗语云:尿泡虽大无斤两,秤铊虽压千斤。他们相貌,空大无用,走路抗风,穿衣费布,种火心空,顶门腰软,吃食无功。咱老孙自,自有手段。”
那百花羞一听这话。依旧半信半疑,毕竟这关乎到她的性命。依旧开口问道:
“你可真有手段么,可别误了我的性命。”
那猴头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笑道:
“我的手段,你是也不曾看见,绝会降妖,极能伏怪。决计误你不得。”
那百花羞一听这话,心中也信了三分,心中也有些好奇。开口便道:
“你既会降妖伏怪,如今却怎样拿他?”
那猴头素来是一个精明的。一听这话。一对猩红的眼珠子一转,当即便计上心头,打算用起当日在高老庄内降服猪八戒的老办法。当即开口笑道:
“你且回避回避,莫在我这眼前,倘他来时,不好动手脚,只恐你与他情浓了,舍不得他。”
那百花羞公主闻言,面上有些古怪,不过还是厉声道:
“我怎的舍不得他?其稽留于此者,不得已耳!”
那猴头自是一个鬼精灵的。知晓那百花羞忽然心中暗恨,但一十三年,就算生性再过凉薄,也该有几分情谊,这般可能出差错的买卖。他向来是要做的万无一失的。
“你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岂无情意?我若见了他,不与他儿戏,一棍便是一棍,一拳便是一拳,须要打倒他,才得你回朝见驾。”
百花羞一听这话,心中自思了片刻,也怕他最后狠不下心来,当即便隐藏在暗处,那猴王藏了公主之后。只是一番变化,便化作了那百花羞的模样,专门等候那奎木狼。
再八戒、沙僧,把两个孩子拿到宝象国中,正要往下摔下去,却猛然发现那两个孩子已然断了气,也没有在意,直接往那白玉阶前摔下,那两个假的孩儿登时便化作了两摊肉泥。慌得那殿前文武百官不住的高声呼喊:
“不好了!不好了!上扔下两个人来了!”
那猪八戒看了看手足无措的众臣,当即厉声高叫道:
“那孩子是黄袍妖精的儿子,被老猪与沙弟拿将来也!”
那奎木狼此刻还在那银安殿中宿醉未醒,而出了昨夜之事之后,那些宫娥俱都不敢久留银安殿中,那奎木狼睡得正香。听得有人叫他名字,他就翻身坐将起来,抬头观看,只见那云端里是猪八戒沙和尚二人吆喝。心中却思量开来:
猪八戒便也罢了,沙和尚是我绑在家里,他怎么得出来?我的夫人,怎么肯放他?我的孩儿,怎么得到他手?这怕是猪八戒不得我出去与他交战,故将此计来羁我。我如今酒意未绝。假若一时不慎,被他筑上一钯,却不灭了自己威风。等我回家看看,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再与他话不迟。
那奎木狼他也不辞王驾,转山林,径去洞中查信息。此时朝中已知他是个妖怪了,原来他夜里吃了一个宫娥,还有十七个脱命去的,五更时,奏了国王,那国王才知道之前之事。再加上他不辞而别。国王越发的觉得不对,立刻让人看守假老虎不受伤害。
另一边,那黄袍怪径直回了洞口,那猴头见奎木狼回来,便开始了他的拿手本事,当时便演起戏来。
于是那奎木狼当时便看到了自己的夫人泪如雨下捶胸顿足一副哭抢地的模样。当时就慌了神,上前开口道:
“夫人。你因为何事这般痛哭。”
那猴头当即便编了谎话出来,开口便道:
“郎君啊!常言道,男子无妻财没主,妇女无夫身落空!你昨日进朝认亲,怎不回来?今早被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劫了把我两个孩儿抢去,迫我把那个沙和尚放了。
我没法。只得依从,谁知道那个和尚他教猪八戒拿去朝中认认外公,这半日不见孩儿,又不知存亡如何,你又不见来家,教我怎生割舍?故此止不住伤心痛哭。”
黄袍怪一听这话,心头一惊,不过须臾之间便想到了敖烈以前的言语,当时心中便恢复了平静,但是口里依旧愤然道:
“罢了!罢了!我儿被他摔杀了!已是不可活也!只好拿那和尚来与我儿子偿命报仇罢!浑家,你且莫哭,你如今心里觉怎么?且医治一医治。”
那行者见那奎木狼未曾识破真身,心中大定。当即便继续演道:
“我不怎的,只是舍不得孩儿,哭得我有些心疼。”
那奎木狼一听这话,只是一笑,他自然是认不得孙悟空的真身的,误以为那还是百花羞公主,而他对那百花羞公主。还是有真情的。当即便开口道:
“不打紧,你请起来,我这里有件宝贝,只在你那疼上滚一滚儿,就不疼了。却要仔细,休使大指儿弹它,若使大指儿弹它啊,就看出我本相来了。”
那行者一听这话。自然是满心欢喜。自思道:
这怪也老实,不动刑法,就自家供了。等他拿出宝贝来,我试弹他一弹,看他是个什么妖怪。
那奎木狼认不出孙行者,当即携着行者,一直行到洞里深远密闭之处。却从口中吐出一件宝贝,有鸡子大,是一颗舍利子玲珑内丹。那行者是个识货的缺即心中暗喜。
好东西耶!这件物不知打了多少坐工,炼了几年磨难,配了几转雌雄,炼成这颗内丹舍利。今日大有缘法,遇着老孙。
那猴子拿将过来,假意的在胸口滚了一滚,一指头弹将去。那妖慌了,劈手来抢,那猴子素来手快,把那宝贝一口吞在肚里。那妖魔攥着拳头就打,被行者一手隔住,把脸抹了一抹,现出本相。
那奎木狼一看自家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骤然变成了一个毛脸雷公嘴瘦的皮包骨的痨病鬼,当即便吓了一跳,开口道:
“夫人,你怎么变出了这般嘴脸来!”
那行者一听这话,登时就恼了。开口道:
“谁是你夫人?你这个妖怪。怎么连你家祖宗都认不得了?”
那奎木狼一听这话,不由得又看了那行者一眼,突然有些明悟:
“我像是有些认得你的。”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愣住了,他的朋友遍布三界是不假,但是他却不认得这黄袍妖怪。若是这怪是地上和他打过交道,那他决计不会认不得。可他却全无印象,当即便开口笑道:
“我且不打你,你再认认看。”
那奎木狼闻言又认了一会儿,却也认不出他来,而这也不是他故意演出来的,实在是那奎木狼只和那猴头正式见过一面,还是反宫的那回。
当日有兵十万。将百十。真正和那猴头交战多时的只有李王父子和其他几位王贵星君并九曜星君,他奎木狼只在最后围杀的时候上去过,和猴头都没有打多久,怎么会认得出他来。
“我虽见你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姓名。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你把我夫人诱骗在何处,却来我家诈诱我的宝贝?着实无礼!可恶!”
“是你也不认得我。我是唐僧的大徒弟,叫做孙悟空行者。我是你五百年前的旧祖宗哩!”
那行者心知这黄袍怪怕是上的怪物。于是便自爆了家门。而那奎木狼一听到孙悟空行者这几个字便想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毕竟虽然奎木狼和孙行者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这个名号他是听过的,而那奎木狼知道这事情不可善了了,当即便生出了急智,准备抵死不认,他可是想起了那猴头的手段的,要是认下了,还不知要生出来什么事端呢。当即开口道:
“没有这话!没有这话!我拿住唐僧时,只知他有两个徒弟,叫做猪八戒、沙和尚,何曾见有人个姓孙的。你不知是哪里来的个怪物,到此骗我!”
那孙行者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当时便知道了这几日那老和尚真的是提都没有提自己。但是现在敌就在前,他自然不能够暴露师徒不和之事。当即开口道:
“我不曾同他二人来,是我师父因老孙惯打妖怪,杀伤甚多,他是个慈悲好善之人,将我逐回,故不曾同他一路行走。你是不知你祖宗名姓。”
那奎木狼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开口讥讽道:
“你好不丈夫啊!既受了师父赶逐,却有甚么嘴脸又来见人!”
那猴头一听这话,虽然心中恼恨,但是口里也不饶人。想他出道以来,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他哪里是肯吃亏的,当即开口道:
“你这个泼怪,岂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子无隔宿之仇!你伤害我师父,我怎么不来救他?你害他便也罢,却又背前面后骂我,是怎的?”
奎木狼一听这话,心里更觉得不对劲,他何时平白无故的骂这猢狲了,当即开口道:
“我又未曾见你,为何要骂你?”
那猴头一听这话,也觉察出不对味来,开口道:
“猪八戒的。”
奎木狼一听这话。瞬间便找到了根子,心里暗恨猪八戒,开口愤然道:
“你不要信他,那个猪八戒,尖着嘴,有些会学老婆舌头,你怎听他的?”
行者一听这话,深以为然的点零头,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他分明是前来除妖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和这洞中的老魔聊上了。当即开口道:
“且不必讲此闲话,只老孙今日到你家里,你好怠慢了远客。虽无酒馔款待,头却是有的,快快将头伸过来,等老孙打一棍儿当茶。”
那奎木狼见恼了孙行者,心里暗自心惊,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也是一个赐良机。
毕竟他奎木狼下界一十三年,附近的凡人也不知吃了多少,再加上这一洞的妖魔。造下的杀业更是不计其数,现如今他孙悟空到了这里,那么妖魔怕是做不成了。干脆就借孙悟空的手,将这洞里的事情都了结了才好。想到这里,那奎木狼当即假意哈哈大笑道:
“孙行者,你差了计较了!你既要打,不该跟我进来。我这里大群妖,还有百十,饶你满身是手,也打不出我的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