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世界线收束?
化身十分确定,有三清尊和大天尊共同加持的自己,来路是不可能被提婆达多看破的,莫说是提婆达多,就连释迦牟尼也不可能看破自己的来路。
而提婆达多就算现在能在地狱与地界来去自由,就算能够前往灵山,他也不可能有超过释迦牟尼的大法力,否则的话,莫说是释迦牟尼,就是整个灵山,乃至于道庭,都不可能没有反应。
但是偏偏提婆达多,竟然自名无天,这是确确实实吓了敖烈一跳,不过再想想长得和李寻欢一模一样的杨戬敖烈也就释然了,毕竟二郎神能长那个模样,提婆达多自名无天就显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那么。无天佛祖,你从地狱里升上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要做么。”
化身不信提婆达多特地从十八层地狱跑上来是和自己唠嗑,并且告诉自己他改了个名这么简单,提婆达多没那么闲,地藏王菩萨也不可能那么无聊。
“小心凌云渡。”
留下这五个字之后,提婆达多化为一道黑气,回到了黑莲当中而后那黑莲慢慢的沉入地底,独留下敖烈在思考提婆达多的话语。
说到凌云渡,就不得不说起西游里最大的一个隐线,三藏和金蝉子的关系了。世人都知道,那三藏是金蝉子转世,可是这个转世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
最大的疑点就是在凌云渡处,师徒四人的肉身全部被鱼给吃了,四人的元神上了灵山,乍一看没有问题,但是仔细一想问题就大发了。
三个徒弟原本都是神仙,修炼元神抛弃肉身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唐三藏本身就是一个凡人,压根就没什么元神可言,在身死之后只有魂魄,而魂魄无非是两个结局,要么成凌云渡的水鬼,要么进入六道轮回之内。故而才会有人说唐僧死在凌云渡,成佛的是金蝉子。
“所以说,有人打算在凌云渡对我下手?”
化身理清了思绪,理解了无天之后,化身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明白,本尊的修为已经到了混元以下的顶点了,而只要本尊不坏,他这个化身就不会灭亡,看上去的确是像是不死之身。
但是正因为本尊和化身的之间即使是做了最大限度的切割之后还不免存在联系,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难免的弊端,固然本尊可以保证化身不灭,可是同样也存在对化身下手,直接影响甚至暗算本尊的可能性。
“西游,还真是有点太危险了。”
敖烈清楚,即便世尊如来做不到这一点,西天佛界也是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因此他也不得不小心起来。
第二日,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与化身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
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敖烈便唤来从者二人。
“这里是唐国边界,前边就是双叉岭,你等不可再跟,再跟恐有杀身之祸。”
那二从者乃是在长安城外见过化身的降龙伏虎之神通的,自然不疑有他,辞别了二人,回长安缴旨去了。
第二日,化身与那三藏在鸡鸣时分便出发行路,而此时已经深秋。鸡鸣的早,只是四更十分,二人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说不尽崎岖难走。
那化身自从和本尊完成交接之后,凡间修行三百载,平日里也常常自封法力,跋山涉水,这一点崎岖山路算不得什么。可苦了三藏法师。
那三藏在唐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赶过路,当年他十八岁的时候,从金山寺出发,走到江州,又从江州去了万花店,之后又到长安,紧跟着又回江州。可那时候走的都是官道,不曾有太多崎岖。
“哎呦!”
那三藏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连人带马都跌落坑坎之中,整个人都摔的晕头转向。而后只听一声声呼和,还没等三藏反应过来,他便被一帮长得稀奇古怪的妖怪给五花大绑了。
“你等这些山猫野怪,真是胆子太大了一些。”
那唐三藏跌落坑中,见一虎头人带着五六十个野味军团,整个人都吓破了胆,连说话都忘却了,而那虎头人并不是旁人,乃是此地的一个老虎精,自称寅将军。
那寅将军见抓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和尚,刚想享用,就听人回报说它的两个邻居来了,于是他便放下了唐三藏而后和另外两个怪物会面。一个熊山君,一个特处士,一个是熊怪,一个是野牛精。
那老虎也是讲义气,要和两人分享唐三藏,正商量怎么吃呢,化身终于来到了洞府,乐的那寅将军哈哈大笑。
“才来了一个和尚。我还怕不够吃,现如今又一个送上门来,实在是妙极妙极。”
化身微微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了看一众妖怪,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野牛精的身上。
“正巧,我也缺一个脚力,你且跟我走吧。”
那被无视的寅将军心中恼怒,抡起一把大砍刀便往化身的脑袋上砍了下来,而化身一动不动,砍刀距离化身的脑门还有一寸的位置便再也落不下去了,那寅将军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当即想要后撤,可是来不及了。
“唵。”
随着化身的一声轻喝,紧跟着周身放出万道金光,一洞的妖魔鬼怪在那金光下,俱被打回了原型,当即洞里边就只剩下了一群豺狼虎豹蛇虫鼠蚁。
“念在你等修行不易。能成精怪。也是机缘,吾不伤你等性命,你们自此以后需诚心修持,不可再造杀业,若有缘分,待我回转,你们便俱跟我吧。”
“好了。你跟我走吧。”
化身将那双叉岭的一洞妖魔全部打回原形之后,解救了三藏,之后。将那一群野生动物全部放归山林去了。只留下野牛精当做了自己的坐骑。
“无名法师,不知为何单单留下了这头牛。”
过了小半日,那唐三藏终于是从遇难的恐怖之中回过神来。开口问化身这样的问题,二人自从从长安出来之后,交谈不多,但是三藏每每有问,化身也会回答。
“三藏法师,吾源自道门,而道门之内自李老君驭兕出关之后。便没有伤兕杀牛的道理,因此。吾才单单留下了它。”
三藏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而后两人又行了小半日,更不见个人烟村舍。一则腹中饥了,二则路又不平,正在危急之际,只见前面有两只猛虎咆哮,后边有几条长蛇盘绕。左有毒虫,右有怪兽。吓得三藏法师一阵战战兢兢。引得牛上的化身不住的发笑。
“三藏法师,你是大唐名僧,怎么忘了四大皆空的道理,前日你在法门寺中说,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你俱忘了么。”
那化身话音未落。忽然见毒虫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三藏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那山坡前转出。化身当即笑道:
“伯钦兄弟,久违了。”
那三藏再看时,只见那人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躧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悬一囊毒药弓矢,拿一杆点钢大叉。端的威风凛凛。
“哟,这不是无名兄弟么。怎么今日到这里来了。”
一番言谈之下,三藏才知晓这人乃是这山中的猎户,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曾与化身无名法师有些交情,心中自是欢喜非常,不过也忘却了方才化身和他都说些什么。
“既然兄弟与这位长老要西行而去我来,到我舍下歇马,明朝我送你二人上路。”
那三藏一听此言语,自然是欣喜非常,而那化身也不在客气,三人笑谈之间,便走过了一个山坡,只听一阵风声,转角处突然窜出来一只老虎,吓得三藏又是一哆嗦,不过没想到的是那老虎也是一哆嗦,转身就要跑。
“来了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伯钦见老虎要跑,哪里还能放过,提着钢叉便上去打虎,却原来那伯钦并不是一般人,双叉岭之上豺狼虎豹死在他手的已然不计其数,以往都是人怕兽,现在确是兽怕人。
“无名法师,为何不上去帮助伯钦施主?”
那伯钦持着钢叉与猛虎争斗了两刻有余,丝毫不落下风,惹得三藏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却疑惑化身为何不上去帮忙。
“那猛虎不是伯钦的对手,伤不得伯钦,我若插手,那虎便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终伯钦依旧是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将那猛虎杀死,惹得敖烈心中感慨,不愧是镇山太保。
“妙极妙极,待到了庄上,将这猛虎扒了皮,煮着肉,便可以让二位好好的吃一顿了。”
那伯钦一只手执着叉,一只手拖着虎,在前引路。三藏牵着马,敖烈骑着牛跟在后头,不多时。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现在眼前。
“小的们,快出来将这虎架进去,剥皮煮肉。作待客用。”
伴随着伯钦的呼和,出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仆,将猛虎拖拽进去收拾,而后伯钦引二人进了庄院,见了家人,之后三藏才知道明日是伯钦师父的祭日,那老妇人请三藏念经超度,三藏欣然应允。
说话间,不觉的天色将晚。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伯钦请两人权用,再另办饭。三藏一看这场景,坚决不受。
“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
那伯钦闻言也有些为难,他虽然是个猎户,却不是恶人,听三藏这般说,他也是想诚心给三藏想办法,但是却实在没办法可想。
“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等奈何?反是我请长老的不是。”
“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
三藏见伯钦也是诚心,没有为难之意思,故而开口劝解,不过他这么一劝解,伯钦却更加为难了。
“若是长老饿死,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此时,一旁的敖烈笑道:
“伯钦兄,这也不是长老刻意为难,似他这样吃了十多年斋菜的,若是突然沾了荤腥,肚肠受不得。说不准要腹泻而死。吾等也不欲让伯钦兄为难,请伯钦兄取三个生米粒与一些细盐末来,剩下的,吾自有办法。”
伯钦虽然不解其意,还是让家仆取来一袋米粮,一些细盐末,而化身从一袋米粮中取出三粒。又从三藏的包袱里边取出紫金钵盂,将三粒米放入其中,紧跟着便不断有生米从紫金钵盂中涌出来,很快便装满了整整一钵。
“着!”
随着一声轻喝,那钵中的米粮便开始冒起了热气。竟然瞬时便熟了,惹得三藏与那伯钦一家阵阵惊呼。
“真是神了!”
而对于众人的惊呼,化身显得十分的平静,轻轻的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顶尖的神仙,竟然当起了三藏的保姆,这是图什么许的真是。
“不过是一些小道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说着敖烈将盐末撒在了米饭上,紧跟着了轻轻一扣钵底,那一钵米饭飞了出来,变作几个饭团,又被化身接住。
“三藏,将就用吧,出了双叉岭我可不管你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