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他说什么?
元旷的脑袋突然出现声声回响,仿佛置身于幽远的山谷,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即便是干扰石,也不该让性格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元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难道说这也是干扰石的成就吗?”
白依:“……无可奉告。”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旁若无人的对话起来了?
给我等一下啊,别开玩笑了,致胜的关键不应该是我吗!
元野还想再说一两句,突然皱着眉,打了个响指。
在海啸一般的岩浆拍打下来前,灼灼的火墙率先将其挡了回去。
“不要随意打断别人的对话。”元野淡漠的神情不改。
元野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脸庞看上去在笑。
长时间高频率地让战斗场地布满岩浆,身体上的劳累有白依,可是精神上的刺激却是不小。
就像孩童的精力看似是无限的,但长时间的挥霍后,实则大脑的疲劳比起成年人还要严重。
现在元旷一半的脑袋还留在身体里做出彬彬有礼的样子,另一半……感觉像是直接被岩浆蒸发了一样。
混浊,滚烫。
但元旷还是努力对着元野笑,“我看大哥挺轻松,就想插一句嘴呢。”
他的声音也打着飘,白依听了,忍不住道,“元旷,速战速决,你现在……”
“能请你安静会儿吗?……小依哥?”
元旷没有回头看,哪怕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可亲。
但话里话外强硬的控制欲还是让白依蹙着眉,闭了嘴。
元旷浑然不觉脑袋的奇怪,兀自对元野笑,“大哥也太过分了,分明把大哥逼到这般绝境的人是我,怎么连句夸奖都没有?”
像一只委屈的小狗狗,连语气里都泡满了可怜巴巴的情绪。
这个元野很熟,他和家中长辈讨要什么的时候常常这么说。
可是脸上分明还是得体自然的笑容,看上去就更加割裂了。
南眠听着想吐,用了干扰石的人那么几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元旷现在不正常。
南眠掐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这兄弟俩的战斗时长已经快接近前两把的总和了。
是时间太久,还是对干扰石使用过度?
元野只是看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
“你的自以为是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元野半是厌恶半是怜悯,“我不躲了,你觉得代表着什么?”
“代表……”元旷大脑空了一瞬。
他想到了以前和元野的对战。
那时候他的岩浆弱得可怜,再怎么努力也就像草地洒水器一样。元野完全用不上异能,单靠体术,跳房子似的躲来躲去。
……是了,这不就和今天的场景特别相似吗?
当初是怎么来着?
好像也是像这样,以为将元野逼到了绝路,然后他就……
“元旷。”
冷峻的声音让元旷不由得一颤,直直就迎上元野近乎无机质的眼,连呼吸都接近停滞。
“你还是没有多大长进。”
眼前的身影和童年的某个记忆重叠,元旷的喉头带上粗喘的疼痛,手指痉挛般抽搐。
“别愣着,进攻!”
白依猛然出声,一开口就是出人意料的僵硬与催促。
元旷顺势而下,抬手,在治疗下饱满的体力使得连绵火山似的岩浆重新在舞台点燃。
在那瞬间,元野动了。
他再一次借助火焰高压,凌空而起。
元旷刚想轻蔑道不过是重蹈覆辙,下一瞬瞳孔放大,惊骇地看见那人竟然在半空踏着火焰朝自己冲来!
“阻止他!”
不用白依去说,元旷就自动操纵喷薄的熔岩柱,试图将元野融化成灰烬。
南眠抓住小龙的手都抖了。
可是……先前把元野逼得颇为狼狈的熔浆仿佛失了效力,元野自那之间穿梭而出,竟不着半点,速度反倒愈发加快。
“什么……什么……”
元旷脸都白了,和过去回忆越发相似的桥段让他整个人心神不稳。
若之前像是天灾下避无可避的鸟儿,那么现在的元野仿佛捕猎的狼,前面是万千陷阱,但目光牢牢盯着即将受死的猎物,不撕咬得头破血流不肯罢休。
“顶点,幅度,范围,频率……”元野状似不经意,穿梭炎柱间而不见一丝慌乱,火焰没能缭乱他的发梢,甚至有闲心还来教导一下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异能还是那样。”
元旷攥紧了手,口中只知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搜集到这么多信息了吗!
方才地每一次跳跃,每一次躲闪,难道都是在观察自己的异能能达到什么程度吗?
回忆来得不是时候,却像刀子一样硬生生割着脑子。
“……异能强度是天赋,但异能掌控能力是后天努力。你的异能招式单一,应变能力差,太容易被人找出规律,那时候你怎么办?”
犹记得当初元野也是这般,穿越重重火幕冲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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