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额!”
南眠猛地醒来。
心悸般难受,然后是彻骨的严寒。
“咳咳咳咳!”
南眠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恢复外界感知能力。
这种寒冷和难受很熟悉,他刚“转移”到基地的时候就是这样。
所以他现在……在哪儿?
元野逃出去了吗?
南眠眯起眼打量着四周。
惨白的灯光和冷硬的墙。
南眠心头狠狠一跳——靠!失败了!?
慢着……
南眠定睛一看,周围的装饰确实和实验室很像,但墙上多了好多红色的锦旗,角落里放了好些绿植,窗边依稀渗出阳光。
锦旗一派正气地绣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南眠眨眨眼,总算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警局,或者说正规监狱。
他们成功了。
南眠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前面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是,她的案子很复杂,还需要继续审。”
另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就相当不客气。
“这不直接枪毙了?我看你们办事效率差得很!”
照样是熟悉的爹味儿,熏得人皱眉。
南眠不过一愣神的功夫,来人就近在眼前。
一个警察陪着笑脸,元彻在旁夸夸其谈。
而他们后边儿的,正是元野。
南眠突然慌张,在元野眼中自己应该去世了才对,现在活过来算什么?
正当他要找个地方躲藏时,三个男人的大长腿的就迈了过来。
然后,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南眠。
啊咧?
南眠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死心地去刺挠他们。
手掌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南眠这才发现,自己大概是变成了幽灵一样的存在。
连衣服都变回了现实世界的。
南眠撩起衣服看了眼,果然,中了枪的腹部完好如初。
到底是梦境呢。
南眠为着自己总算能休息一会儿松了口气。
前面的元野似有所觉,往后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
南眠像是背后灵一样“跟”在元野背后。
从他们的交谈里,南眠得知距离那件事过去已经有快一年了。
元野的状态恢复得很不错,长高了,露在外边儿的手臂上已经没有了伤口,还多了些健康的肌肉。
原先还像是千疮百孔的笋,逃出魔窟后,总算抽条成了茁壮的竹。
再长长,就有了以后元大佬的样子了。
只是不爱笑这点还是别学以后了。
南眠突然想起,如果这是元野的回忆,那一切就是既定事实,他只是从一个片段跳到了另一个片段。
那么他之前即便带元野逃出去了,也影响不了之后的记忆。
按照正常历史,林霜还是被元彻扳倒的,元野也还是成了父亲攻讦母亲的工具。
林霜没有受伤,而是安然无恙地被拘留;元野也没有逃脱,在疯狂的家庭里支离破碎
毕竟,真实的元野可没有那么好心的帮手。
所以,像是现在这样封闭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但南眠不后悔,哪怕真的只是个心理安慰。
哪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梦,他也得当元野的安徒生,为他编织一个童话。
关押林霜的门慢慢打开了。
甫一照面,南眠吃惊地捂住了嘴。
面前的女人头发形同枯槁,露出的脸上露出丑陋的伤疤。
如果不是那冷漠的气场,南眠甚至不敢认出这人是林霜。
等等,难道这个回忆还能有上下文吗?
开了门,警员就主动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一家团聚。
当然,还有“幽灵”南眠。
林霜漠然地看着这对父子俩。
元彻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好久不见,监狱的滋味如何?”元彻嘴角翘起嘲讽的笑,“当然,住了这么久,也该习惯了。”
林霜没有说话,看着元彻的眼神像看一团空气。
元彻很讨厌林霜这样的态度。
从前觉得有点儿意思,结了婚才发现毫无情趣,上过了就更是掉价。
不过他如今是胜利者,也就大度了。
“让林大博士在这儿真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你的研究。”
相处那么多年,元彻自然知道那里才是她在乎的。
果然,林霜的眼神总算有了点儿实质。
元彻故作可惜地摇摇头。
“上头已经宣判实验都为非法,你的学位,你的论文,你的名誉,全都化为灰烬了。”
元彻满怀恶意地说出这些话,就想着看到林霜惊怒的脸。
可惜他失望了,林霜在听完他的话后,就恢复了那个把一切都当成空气的状态。
“你还是一样的无趣。”
元彻猛地攥紧了拳头,又故作镇定地开始了新一轮地嘲讽。
元野就站在后面,用和林霜很相似的眼神看着父亲没有风度地做作。
南眠也觉得元彻太无趣了。
如果剧情线能上下连接,扳倒林霜的是监察局,受苦的是元野,试图推卸责任的是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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