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登儿和小登儿(1 / 1)

日后南眠知道了廖磊一句话点燃了元野的热情,一气之下扣掉了廖磊半年的奖金。

可惜他没空。

周一的阳光再灿烂,班主任的雷霆暴雨也驱不散。

“长没长脑子!”傅建国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这分数是人考出来的吗!”

数学卷子鲜红分数几乎要杵到鼻梁,南眠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心说你知足吧,要不是借了笔记,我能把你这老登儿气得脑溢血信不信?

“我教你还不如教头猪!你要不想学就给我滚!省得浪费空气!”

傅建民越骂越不像话,有些污言秽语让同事都忍不住掩耳,南眠倒是淡定得很。

可他越是这样老傅就越暴怒。学生不怕老师?反了他!

“你个xx!”

揉成一团的卷子砸到南眠头上,又被弹远。

“捡起来!”

南眠不动,不仅如此还拿眼直视他。老傅气得后仰,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旁边的苏老师总算看不下去了,帮着拦了手:“傅老师,和孩子置什么气?”

南眠垂下眼。

有人说要感谢苦难,记忆里的那些恶人多年后再想起也会一笑了之。

南眠以为不然,因为多年后再看到傅建民他还是那么恶心。

满满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油腻感,说话口水四溅,不仅抽烟还不爱打理,浑身烟味口臭体臭混在一起,臭气熏天

连性格也辱骂贪财好色,也就剩个名字正直点。

他愿意站这儿听这老登儿鬼扯半天已经很给面儿了。

“你什么眼神!”老傅又要冲过来,一身的赘肉又挣不开年轻的苏老师,只能瞪着眼无能狂怒,“滚!滚出去!”

真当自己治不了他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南眠不欲再多争辩,捡起卷子就退了出去。刚一出门,里面就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八成是老傅砸了杯子,还很大概率是别人的,他自己可舍不得。

“确实很糟啊。”南眠舒展开卷子,上面的红叉无论看多少次都惊心动魄,当然更多的是空白。

能咋办?他把知道的都写上去了,可数学不是光背就能拿分的。

与之相反,他的语文和外语成绩意外不错,起码在平均线上。

这很正常,他每天风里雨里起草文书谈合作,擅长用多种语言表达“您妈B”等阴阳怪气,把语言的艺术当成了必修课,应付高中还是绰绰有余。

难怪老傅会生气,南眠恍然大悟。他教数学,三主科里就他的没及格,自然会以为南眠是不是在摆脸色。

正想着呢,转角迎面就冲来个人。

南眠敏捷地一躲,好悬俩人才没发生车祸。那人低着头不看路,差点撞到人也不看一眼。

南眠想往旁边走回教室,可那人像是和他杠上了。南眠往左他往右,把路堵得死死的,在妨碍对方上特有默契。

南眠无语,点了点了那小眼睛:“同学,麻烦让让。”

小眼睛高抬贵首,一脸不耐烦。才刚看清,南眠大呼晦气,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撞上去。

小眼睛掩着口嫌弃让开,却在南眠走过的一瞬间,对着他背影无声地一呸。

南眠冷不丁转身看他,小眼睛吓了一跳!

“傅仁学,你干嘛?”南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傅仁学大惊,慌张低头:“你……我没干什么,你有病啊!”

南眠:“我都听到了,你在我背后吐口水。这样不好,下次注意哦。”

南眠没有压低声音,走过路过的学生听了,都鄙夷地瞥了眼。傅仁学气得咬手指甲,又只能毫无办法地看着南眠扬长而去。

南眠这么做一点亏心都没有,反倒有些意犹未尽。

南鉴做的事能引起他的愤怒,而至于傅仁学这个学人精,就只剩下鄙夷了。

他就像蟑螂一样,爬行在所有成绩好的人身边,用阴暗的视线去学习他们的一举一动。

别人桌上有什么练习册他就必须有,别人有什么学习方法他是偷偷摸摸地学了去。

光是学还不够,他还要骚扰,打扰人家休息,偷藏人家试卷。只有彼竭我盈,才能凸显他的优秀。

南眠,很不幸曾是他的目标之一。

像背后吐口水这种事,南眠已经条件反射了,PTSD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恶心。

但你又拿他没办法。

你要当面质问他,他就装傻,指不定还要反咬你一口。你发火吧,他就去告老师。

没错,都高三了,这小眼睛最会的依然是打小报告。

其实也说得通,谁让班主任是他爸呢,那可是一被窝睡不出两样人。

南眠不仅吃了闷亏,还要被拉去办公室受教育,真是恶心他爸给恶心抬棺,恶心死了!

等着瞧,他这辈子再惹他试试,南眠冷哼一声,推开了班上的门。

高三别的不多,就是自习课那是批发的。

没有老师,班上早该变成花果山了。推门进来倒像是进了庙,连门的咿呀声都大得惊人。

“这里,加一条辅助线……把y轴的坐标带进去。你先算,不对再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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