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茹虽亦觉得有些古怪,但是思忖无果,并不介意,说道:“或许是吧,他这人古里古怪的,我们不必理会他!还是快些去找那庆月投宿吧!”
“好!”
戴洛也不再想刚才那老丈,依着他所指之路向前行去。
这村落面积不大,众人不消片刻,已即来到那老丈口中的大槐树旁,身前便是那一小片院落!这院落相较于城中豪宅,自然远不能比,但是在这寂静偏僻的村落之中,住在此处的人家,或也算得上是一方富庶了!
戴洛看着眼前的小院落,终于放下心来,他们一行人赶路多时,尤其是经过今夜这场暴风雨的洗礼,此时已然十分困顿乏累,亟需要好好休息调整一番!
只是方才一路走来,入目所见尽是狭小的农房茅屋,容纳戴洛等三人已是困难,更何况加上明桢皇上呢?
这处院落还有名字,叫槐柳居,倒是颇为风雅清幽!
戴洛嘻嘻一笑,回眸望着晴茹,说道:“茹儿,看来我们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你去敲门!”
晴茹淡然一笑,便上前打门,不久后走出来一名女子,她容颜清美,宛如孤芳绽放,全身上下一股气质浑然天成,姿色不凡!
若是平常,戴洛看到或许会引为惊叹,只是她的样貌放诸尘世自是极好,但是较之晴茹,则相去甚远!
戴洛看着她,抱拳清声说道:“在下戴洛,这位是慕晴茹和陈缘义,我们几人路过此处,想在您这里借住一宿,不知方便与否?”
那女子闻言,迟疑了片刻!
戴洛见状,忙自一笑,朗声说道:“方才我们在路口看到一个老丈,他说我们可以在你这儿借宿一宿,姑娘,敢问您的芳名可是庆月?”
“不错!”庆月淡淡一笑,柔声说道,“你们遇到老丈应是郭老丈,他既然说了,你们今夜便先住在我这里吧!只是居处简陋,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戴洛摇头轻笑。
“各位请吧!”庆月引着众人步入房中。
众人方走到院中,却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叫嚷声:“月儿,是谁来了?”
“庆伯,家中来客人了!”
“哦?”话音落定后不久,从里屋走出一人,走到近前,看得分明,原来是个瞎瘸子!
戴洛看着他,沉吟片刻,微笑说道:“庆月姑娘,不知这位是?”
“我小时就是他妇养我长大的,你们称他庆伯便好!”庆月对庆伯似乎甚是尊敬。
“好!”戴洛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庆伯,我们几个在此借宿一宿,我背上有人身子不适,不便行礼,还请您见谅!”
晴茹看着那瞎瘸子面孔棱角分明,似乎不是寻常的农户人家,而这位庆月姑娘,虽说亦是粗布裙钗,宛然一派乡下女子的打扮,但是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令人奇怪!
晴茹心有疑惑,淡淡一笑,喃喃说道:“他眼静既看不见,又何必大费周章对他行礼呢?”
戴洛闻言,本欲阻止,却是不及!
却听到庆伯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女娃儿,我确实是瞎子,和我行礼确实没有必要,老头子我有自知之明,自受不起你等的大礼!”
戴洛听着庆伯的话,知他是生气误会了,便说道:“庆伯,您不要介意啊,茹儿她直率开朗,言语之间没有顾及,其实没有恶意的!”
对于戴洛的解释补救,庆伯置若罔闻,她沉声说道:“月儿,若无他事,我就先去歇着了!”
“好,庆伯您小心点儿!”庆月目送庆伯进屋。
戴洛感到有些惭愧,回眸对庆月说道:“庆月姑娘,你说庆伯他会不会生我们额气了?”
庆月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戴大哥你不必担心,庆伯他不会因此事生气的!只是这位姐姐······”她看着晴茹,似乎欲言又止!
戴洛知道,庆月身为外人,怎好直言指责晴茹,他朗声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好了,茹儿心性直爽,说话不计较那么多,以后不会了!”
“好!”
“几位的房间便在这里,你们准备一下,待会儿便一起来用晚饭吧!”庆月微笑言毕,便即离去。
西厢共有三件客房,晴茹一人一间,剩余两间一个让明桢皇帝养伤,另外一间戴洛和陈缘义将就一下!
众人将随身携带的行囊包裹等物放置在屋中角落,此时,倒刺上的致幻药效业已失去,明桢皇帝逐渐转醒!
明桢皇帝双目一片昏暗,身旁院中似乎传来点点光明!
明桢皇帝所躺之处是一张硬板床,虽说铺上了垫子,但仍是硌得慌,远不如大内宫廷的御榻舒适!
明桢皇帝感到手脚一阵酸痛,片刻后挣扎着起了身,沉吟片刻,蹑手蹑脚地起床!
明桢皇帝自以为他行动极为谨慎,但是戴洛却已听到他动作发出的声音,忙即闪身来到明桢皇帝房门外,尔后推开房门!
明桢皇帝看到戴洛,不由一惊,本能地朝屋中旮旯处避退,凝神张目,沉声说道:“你是何人?这是哪儿?”
戴洛却并未接他话茬,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你醒了?”
“兄弟?”明桢皇帝一愣。
戴洛步入房中,看着明桢皇帝一副戒备的神色,便说道:“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喝点儿药?”极尽关怀。
明桢皇帝似乎感觉到了眼前之人并非坏人,便说道:“你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几位朋友一道赶路,结果发现你躺在路边儿,你昏迷不醒,若非我们相救,恐怕你这时候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山里的野兽叼走给吃了!”
戴洛现在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言谈之间,也随意得很了!
明桢皇帝闻言,不由浑身一愣怔,沉吟半晌,方自说道:“如此说来,是你救了我?”
“当然啦!”戴洛长叹一声,“我非但救了你,而且一路上都是我背的你,可把我累死了!”颇为无奈和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