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闻言,双眉微蹙,心中忖道:“可恶,怪乎毒龙一直没有音讯,居然被擒捉了,真是废物!”厉王眉目之间显见其愤怒之色。
张魁山淡然一笑,便朝厉王走近!
厉王身旁一众侍卫大为所惊,各个挥刀凝眸,严阵以待!
厉王冷目扫视,挥了挥手,张魁山笑着附耳对他道:“王爷,我刚才已经和那毒龙聊过了,知道你们的来意是何!”张魁山冷哼一声,道,“只不过这狂风寨却并不你想要的东西,王爷您何必因为一些江湖传言,便要让我们两相为难呢?”
张魁山罢,便即面带一丝笑意,凝视着厉王!
实话实,张魁山本人并没有多少把握!他自然知道,厉王本人老谋深算,纯粹是一个利己主义者,要让他对属下心存感念,以毒龙道人为要挟,自是不可能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毒龙道人久在厉王身边,自然了解和知道不少王府之中的秘闻诡事!张魁山敢于和厉王进行交涉,便是因为此中缘故,当然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厉王闻言,神眸俱厉,面上表情阴惨至极!
厉王一阵踌躇,冷声道:“张寨主,你若是能将功补过,本王却也是心存仁爱,只要尔等今后再不为祸一方,本王便予以宽宥!”
“将功补过?”张魁山听后冷笑一声,道,“我们本就无过,更无功可补呐!”淡然一笑,神色倨傲。
厉王听后,沉吟半晌,轻叹一声,尔后字字铿锵,冷声喝道:“狂风寨为祸一方,藐视当今朝廷,是可忍熟不可忍!”
张魁山听到这里,自知不妙,忙即仗剑凝神,预备激斗!
“全体听命,即日起狂风寨由本王接管,至于张魁山一等人,全部拿下,以待日后奏请朝廷,再行赐罪!”
话音方落,登时绣春刀声不绝于耳,仿佛撕破了空气呼啸而来!
“大家心!”张魁山一声急喝,随即仗剑挥舞,和一众锦衣卫战作一团!
张魁山的武功此时已是极高,面对一众来去如风,飒然可惧的锦衣卫丝毫不怯,但见他手中长剑行云流水般往来飘渺,竟在一众凛冽刀锋中游刃有余!
厉王凝眸望着张魁山,神色间亦是颇有深意!他凝眸忖道:“这张魁山果然武艺非凡,除之务尽为好!”
厉王本人由几名王府侍卫护在身后观战,狂风寨此时已是嘶声一片,断手断脚、鲜血喷洒的场面更是令人痛心疾首!
张魁山本人自辞官之后,便心灰意冷,在他接任狂风寨寨主一职后,唯一的念想便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狂风寨发扬光大,这不光是他父亲的心愿,亦是他本人曾经就任时的承诺!
张魁山原本算是一位良善人儿,只不过受到官场的打击之后,他逐渐领悟到,如若自身不够狠厉,那非但无法在江湖立足,甚至是在顷刻之间,便会身形俱消!
所以张魁山继任寨主之后,即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站稳了脚跟,最起码整座山寨,绝对不能出现不和谐的声音!诸如当时虽未曾跟随狂云起事的人,其中不少也是他的死党,还有青龙道人留下来的一批心腹,张魁山处置他们的唯一手段,便是“杀”,以莫须有的名义将其斩杀,以永消后患!
如今时过境迁,张魁山另谋新路,平素虽然仍旧劫富济贫,但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业已收敛了许多!如今狂风寨基业在江湖之中愈加稳固的原因,除却全寨上下勤于连武,尤以张魁山的武艺实是高强的武学实力之外,更重要的则是依托其曾经的人际关系!
近些年来,狂风寨已不再是朝廷除之而后快的首选目标了,因为狂风寨平素,对于收济流民,稳定社会治安一面,也有些许贡献!
张魁山本饶心性,这些年来也大为削减,壮志雄心已是少了很多,平素除了研究青龙道人留存下来的丹书灵药之外,便只是练功修习!
如今张魁山被迫卷入这场风波中,胸中怒火更盛,难以抑制!他看到狂风寨的弟兄们奋不顾身,但是却终因不敌,被锦衣卫那凛冽锋利的绣春刀割破喉咙,斩断手足,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张魁山如今心下正是五味杂陈,他在想着,今日既与厉王等展开如此剧烈的冲突,他日对于狂风寨来,可谓是灭顶之灾!
张魁山思索之时,手上长剑径自被敌人绣春刀一钩,凤青见状,忙自闪身来到张魁山近前,剑锋过处,四外皆退,一阵寒风呼啸!
凤青急忙道:“寨主,您不能再犹豫了,他们既然执意下死手,我们就和他拼了!”
张魁山凝目望着厉王,沉声道:“弟兄们心!”着倏然双足轻点,登时执剑飘身而去,所谓的“擒贼先擒王”,是时只有将厉王本人擒获在手,方有转圜余地!
厉王双眸一凝,神色深沉,但是却又显得分外镇定!
关封却在一旁冷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对王爷动手,保护王爷!”
话音落处,张魁山已来到近前,关封使的是一杆红缨长枪,只见他双臂微振,那长枪仿佛化作一条长龙,径自如吐水一般朝张魁山戳去!
张魁山双足在长枪杆上微微一点,径自飘身而起,尔后剑势陡转,竟化作一贯飞虹之势,径自朝厉王飞泻坠来!
关封大为震惊,他没想到张魁山的身法竟然快到如此境界,待醒悟过来,忙自将长枪横扫,然而却不曾料到,张魁山却反而在空中微一顿挫,双脚赫然踢在关封背脊上,竟借助这一力,更如飞而去!
关封吃了一痛,身子不由踉跄地向前奔约数丈,他不顾痛苦,忙自扯呼:“保护王爷!”
张魁山便如山林中的猛然下山,势力汹涌至极,排山倒海般轻而易举地绕过了身旁四五名王府侍卫的夹击,眼瞅着那把森然长剑竟要插入厉王那颗头颅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