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戴洛炽热的双掌暗含无穷真力,他眉关紧缩,双臂轻沉,两手佛礼合十之状,从斜刺里翻卷而来。
倏然间一声清鸣之声响彻回荡,那汹涌呼啸而来的寒刀竟在刹那间阻住去势。
纵然戴洛已然运起无穷内力予以抵抗,但是这寒刀锋刃至极,以血肉之躯,终难抵挡,鲜血顺着刀锋汩汩坠落,地下顿时又生出一滩血水。幸而戴洛本身内功深厚沉劲,兼以他是从刀锋两侧攻来,相对而言略为粗钝,这才不会将他双手切掉。
“啊!”戴洛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面色苦楚。
晴茹在一旁将这惨烈的景象看在眼中,更是花容失色,悲声嘶嚎了出来:“戴哥哥!”
晴茹在这微一分神之际,顿觉手腕儿一阵剧痛,尔后一只单刺已掉落在地上,倏然腰间一阵剧痛,身子一轻,中了陈清封一掌,已自飞了出去,摔在石壁上。
“茹儿!”戴洛余光一瞥晴茹,发现她面色有些虚弱惨白,嘴角亦有几分嫣红血迹,心下焦急担忧,却又抽不开身,一时正是神色凝重,冷寒涔涔坠落,青筋暴露,甚感惶恐。
王九冷笑道:“子,既然你送死,我就先废了你这双手臂!”
话间,他手上的力量更加沉雄,寒刀凛冽,威势逼人。戴洛的鲜血便如溪水一般淌然流动,此时他神态之间业已显得十分虚弱。
这时陈清封倏然闪身来到王九身前,挥掌一带他的衣袖,冷喝道:“这小子交给我,老子今要把他双条手臂活活卸下来!”
陈清封这掌势力雄浑,王九方才正全力攻击戴洛,被他这一挥一带,气力顿空,双足微一趔趄,没有法子,只好撤回寒刀,凝立不语。
陈清封不顾王九,双眸冷然望着戴洛,断了一只手的陈清封此时更显凶煞,喘着粗气,恨不得要将戴洛撕成碎片。
晴茹见状,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喉头一阵甜腻,吐出一口鲜血,终究不得起身。
戴洛这时手掌鲜血依旧流个不停,他显得有几分面无血色。
陈清封倏然笑道:“哈哈哈,戴洛,今老夫先卸了你两只胳臂,否则难消老夫心头之恨!”罢,抬掌便急扑而来。
戴洛纵然双手吃痛,但依旧挥臂阻挡,但此时他的力气损耗已甚为严重,陈清封轻飘飘一带,便将戴洛手臂挥开,尔后又以陈清封以电闪之势,手掌微沉,作刀劈之状,径自朝他双手斫来。
临危之际,戴洛回眸望着墙角的晴茹,却见王九此时正欲对他下手,心中愤恨已极,奈何此时自己神思惘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余光一瞥,发觉陈清封那只宛如寒刀的手臂,他自然知道,虽然陈清封身无兵器,但是他内功深厚,掌风沉稳,若是自己的双臂被他这刀劈似的斩下来,必然臂骨脱落,难以接回。
想到这里,更是痛苦不已,若是他从今日起落得个双手残废的境况,哪怕得以生还,他却也没脸面对其他人,至于再去和陈清封、皇甫雄一干热报仇雪恨,更是妄想。
戴洛双目一紧,索性将头一横,使出余下力气,纵身轻跃,他身子在空中微一偏转,要以胸腹部硬接上这汹涌的掌刀,他是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也不愿让陈清封卸掉两根臂膀来侮辱自己。
戴洛心中满是凄怆,幽幽感叹:“茹儿,对不起,你如此不依不舍地跟随我左右,我却未能保护好你,反倒让你屡受伤还!茹儿,若是有来生,我还要遇到你,适时我们便相依相伴,归隐农田,泛舟四海,再不理会江湖争端······”
陈清封也自猛然一惊,他可不想杀死戴洛,毕竟他还有用处,玉锦匣如今还未得手呢?但是此时却也收不了攻势,不禁喝道:“戴洛,老夫本想饶你一命,但你执意送死,我便成全你!”
话声陡落,掌上更增威势,这一掌下去,戴洛恐怕五脏六腑都要错位移动。
戴洛已做了必死的打算,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晴茹。
他看着墙角的晴茹,英俊而苍白的面容上浮现起一抹笑容,仿佛是美好定格的画面!
晴茹在墙角,双眸已被泪水浸湿,瞧着戴洛在空中偏飞的身影,不禁哭喊道:“戴哥哥,不要·······”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倏然用到之间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其势迅捷往忽,恍若奔雷一般。
就在陈清封落掌的一刹那,倏然空中一阵鲜血飞溅。
陈清封依旧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片刻后,陈清封手上传来阵阵疼痛之感,他方才嗷嗷地叫喊出声,原来他唯一剩余的一只手掌,此时业已被疾速发射的飞镖刺中,伤口淋淋流血。
正自他痛苦怔忡之间,戴洛袖口的那支魔笛业已飞速坠地。
众人尚在犹豫之时,然而却倏然感觉眼前一道身影飘然而过,将那魔笛拿在手中,但见他灰黑色披风飘曳摆荡,身材高大,整个人仿佛笼罩上一层阴云,显得十分神秘。
戴洛这时坠落在地,晴茹瞧他逃过一劫,便不顾王九的阻拦朝他匍匐而去。
晴茹拉着戴洛的手,泪水盈颊,悲苦之中显得无比喜悦,她柔声道:“戴哥哥,还好你没事!”着扑在了戴洛怀郑 王九双目一睁,单掌作钩便朝晴茹抓去,戴洛目光一凝,想替晴茹抵挡,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只得翻身将晴茹护在怀中,用背上肉厚的地方阻挡。
就在这一瞬之间,倏然间一阵强风掠过,王九顿觉手掌一寒,又忙自缩了回去。
原来正是这神秘男子轻描淡写以魔笛阻击。
“你!”王九怒喝一声,却终究不出话来。
“啊啊啊!”这时听闻凄厉的惨叫声从陈清封口中传来。
他现在一掌被废,令一掌业已受了重伤,已经形同废物,短期内难以发挥任何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