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走吧。”赵袁催促着齐立冬离开。
“娇娇,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林念娇摇头:“算了,你回去吧,过几天得空,我去你府上找你。”
齐立冬不舍道:“我走了,你记得来找我。”
她知道表哥是不想让她和陆瑾扯上什么关系,他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弄不好李家也得被牵连。
林念娇目送齐立冬和赵袁离开,正想转身离开此处,却被陆瑾拦住,沉着脸问道:“什么叫做我不是好人?”
林念娇一时语塞,堆起笑脸道:“郡王爷,我才入京多久啊,您的丰功伟绩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更别说立冬了,她只是心直口快,但话也是实话,您做人该有自知之明。”
见陆瑾被她气笑,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连忙躲到廖晨珺身后,廖晨珺适时道:“其实她说的也没错。”
“师兄!你怎么老护着她?”陆瑾质问道。
廖晨珺不答反劝道:“你让让她,别总是和她对着干。”
陆瑾冷哼道:“我才不会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说罢,向前走去,许锦言紧随其后,林念娇轻声道:“你师弟像个超雄。”
“什么是超雄?”廖晨珺问。
“医书上说,超雄者性子暴躁,好打人,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廖晨珺本来仔细的听着,听到最后却一本正经摇摇头:“那倒不是,他能控制住脾气,只是有恃无恐,还没什么德行。”
林念娇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陆瑾不是超雄,只是单纯没素质,家里还有矿。
“听说这几日宥南国会有人来。”陆瑾和廖晨珺闲聊着。
许锦言一直一言不发,林念娇却好奇道:“宥南国来使,干嘛的?”
陆瑾言简意赅:“和亲。”
“和亲?”林念娇来这后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宥南国富庶吗?离这有多远?”
廖晨珺轻叹摇头:“与大魏比差多了,山迢路远的,语言不通,风俗也不同。往常都是选宗室女子封了公主出嫁,自幼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根本没几个能受得了一路颠簸劳苦,病死在路上的都不少。”
林念娇深有感触,她以前看过不少文,两个国家通婚,公主嫁过去后,与异国皇子先婚后爱,又虐又甜又上头,可现实的和亲的公主怕是没这么好运。
京城富庶,小国倾天下之养都未必比得上,更别说要拜别爹娘亲人,此生不再相见。
去了异国他乡,话都听不懂,也不会说。
而且有的国家风俗确实奇葩,甚至罔顾人伦,父子同妻,祖孙同妻都可能,可是嫁过去,也不得不入乡随俗。
许锦言今夜难得开一次口:“都是命罢了,平日金尊玉贵的养着,真到了家国需要时,倒不该有怨。”
就好像她,身为许家小姐,所有人考虑她的婚姻,都是能为许家带来什么,而不是于她而言,夫婿是否知冷知热,好在她自己也不在乎这个,她不甘心嫁一个平庸之人,一生受苦。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说来也怪,平日里把女人关在宅子里,不让她们为家国社稷做点事,怎么一到了床帏之事,就想起女人,想起她们的责任了?”林念娇不解道,“怎么不让男的去?”
陆瑾闻言,率先点头:“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过在理。”
“你也是宗室子弟,让你去和亲,你觉得怎样?”林念娇笑道。
廖晨珺跟着玩笑道:“他去和亲京城倒是安宁了,只是宥南国要多个祖宗。”
“不是有陪嫁的吗?把你一起送走。”林念娇道:“正好一物降一物。”
“把我师兄送去,你也舍得?”陆瑾调侃道。
林念娇嘴硬道:“关我什么事。”
陆瑾一副明了的表情转过头:“要是对方是锦言,我和亲也愿意。”
许锦言略带羞涩低头,她今日出来是父亲的命令,本来她还有些忐忑,南辰王是富贵显赫,但清河郡王脾气差,旁人躲着都来不及,她还赶着往上,谁知方才一见,才知他是在普寿寺见过的那个“廖公子”。
仔细一想,她便想通了,父亲大概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想借着这份机缘让她攀龙附凤。
只是她心里也纠结,毕竟他是她幼时的恩人,她归还玉佩本意就是不想再有牵扯,不想让他知道她真正面目是满腹算计,一心想攀高枝。
廖晨珺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陆瑾,低声取笑道:“都叫上名字了?”
陆瑾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皇祖母说了,等过了年就给我们赐婚。”
前几天才提起婚事,今晚又恰好遇上锦言,谁知这是不是天意呢?
“这么快?”廖晨珺惊讶道,他瞥了眼正被林念娇拉着看摊子的许锦言,小声问陆瑾:“那日在普寿寺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锦言说了与她无关。”陆瑾自嘲一笑:“我想过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哪怕真是她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廖晨珺不再说话,他只是陆瑾的师兄,感情一事,哪怕他亲爹娘活过来都不一定能管得了,更别说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