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谋之所以把栽种在药田里的火纹精晶木挖出来,居然是打算离开五行门,从此做逍遥自在的散修。
为何如此?
答案很简单。
此人修炼的是魔道功法,随着修为逐渐高深,流露出的阴煞之气会越来越浓重,迟早会暴露身份,不如尽早离开五行门为妙。
寒玉盒里的火纹精晶木有大概三千年年份,蕴含的灵心净火呈现淡黄色,长到万年年份,彻底成熟之后才适合炼制法宝。
正常情况下,修士等不到火纹精晶木成熟便油尽灯枯了,因此,想要在在世时将此木炼制成法宝,就需要有特别的手段。
比如,用钟乳灵液去催熟,就可以大大缩短等待的时间。
火纹精晶木能够炼制成什么法宝呢?
杜少谋的乾坤袋里有一玉简,里面记载了多种成套飞剑的炼制之法,其中就有用火纹精晶木为主材料的流光飞火剑。
玉简是杜少谋从一名无涯剑宗弟子手中得来的,除了法宝的炼制之法,还有与其配套的剑阵——虚合剑阵。
催动此阵,二十四把流光飞火剑可融合成一把巨剑,威力不同凡响。
可惜的是,只有剑阵,没有修炼功法。
无涯剑宗以剑阵扬名,弟子之所以能够催使成套的飞剑,主要是因为法力雄浑,如果能得来他们修炼的功法,就不用苦哈哈的苦修纯元功,凝结极品金丹的速度也就能更快。
从杜少谋的记忆里得知,元灵界的功法粗陋得很,连天岳界散修修炼的功法都不如。
灵气稀薄,功法粗陋,怎能修成大道?
想到今后仍要不断散功,不断重修纯元功,陈天齐就头皮发麻,这种情况要一直持续到结丹期,真是造了孽了。
清点完所有收获,陈天齐的看向淤泥里的北冥神柱。
这根柱子拔出来难,想要放进去就太容易了。只要对准位置,轰隆一声,便齐根没入…
悄悄溜进五行门,没有惊动任何人,符箓化身进了洞府,看着闭目盘坐在法阵里的本体,露出一丝微笑,随后,自燃起来。
陈天齐缓缓睁开眼睛,深觉得传送阵盘急需炼制出来,如果有此物,就不需要操控化身返回五行门了。
实在不行,先用传送阵应应急?
陈天齐从孔流那里得来了传送阵盘的炼制之法,也得来了传送阵的布置之法,只需要购齐材料便能布置的。
就是不方便而且鸡肋,布置传送阵的目的只是为了省返程的时间,是不是太浪费铺张浪费了?
思索一番,陈天齐打消了用传送阵应急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又有了一个新主意。
传送阵的材料还是有必要备齐的,今后再进洞天秘境,可以利用中场休息时间把传送阵布置出来,然后远程补充弹药,就不怕随身携带的“法宝炸药包”不够用。
陈天齐缓缓点头,颇为认可自己的主意,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先把火纹精晶木种植起来吧。
从修炼室的秘密通道前往钟乳岩洞,思来想去,火纹精晶木种在药田里实在不保险,毕竟不时有人登门拜访,有屏蔽神识感知的阵法才安心。
种下火纹精晶木,浇上钟乳灵液,自开辟洞府以来,钟乳灵液增加了不少,每日都在缓慢地流失灵气,及时用掉最好。
火纹精晶木吸收了钟乳灵液,更加生机旺盛勃发。此木想要彻底消化钟乳灵液里的灵气需要一些时日,反正距离结丹期尚远,慢慢等待。
解决一桩心事,陈天齐便动身前往奇珍阁,买了一些布置传送阵的材料后,忽然又有了一个新念头。
多次自爆法宝的经验让他总结出一件事,爆炸产生的能量过于分散,如果能够聚集到一处,威力不就呈几何倍数暴增了?
那么,该怎么把爆炸的能量聚集起来呢?
陈天齐想到了无涯剑宗,此门派之所以是天岳界第一仙门,是因为剑阵的威力极其强大。而剑阵之所以威力强大,是因为把二十四把飞剑的力量集中了起来,由此产生惊人的威能。
那么,是不是可以创出一道把法宝自爆产生的能量集中起来的阵法呢?
陈天齐的眼睛亮了起来,怀揣着美好的愿景飞往藏书阁。
以他的水平,是没希望自创阵法的,极为精通阵法的三长老呢?
有必要去请教请教。
大多数情况下,三长老都像个功能性工具人站在藏书阁外,今日也不例外。
陈天齐上前躬身行礼,“弟子陈天齐,拜见长老。”
娄语琴展露出一丝微笑,“不必多礼。”
随后,这位三长老略带少许好奇地问道:“打算进藏书阁兑换什么?”
“弟子不是为此而来的。”陈天齐神色郑重道,“弟子有阵法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长老。”
“哦?”
“你说来听听。”
陈天齐把大致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目露希冀之色地问道:“长老,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这种奇思妙想倒还真没人提过,我一时也难给你一个答复。”
说完,娄语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陈天齐,“与人斗法,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会自爆法宝,你这般豪奢了吗?竟然把自爆法宝当成一种对敌手段?”
“这个…”陈天齐挠挠头,装出难为情的样子,说道,“并不是长老想的那样,而是弟子有幸在外得到了几桩机缘,积攒了不少法宝,便突发奇想想到这么一种保命手段,所以来请教长老,此法能否成行。”
“此事我记下了,若是能够钻研出来,门内弟子能多个保命手段,倒也是件好事。”娄语琴沉吟片刻,然后继续说道,“若是成了,我去找你,此法是你提出来的,该由你命名才是。”
听娄语琴的意思,似乎很有希望,陈天齐当即故作惶恐道:“弟子何德何能,怎能…”
“那种虚情假意的话就不要说了。”娄语琴轻笑一声,忽然神色一动,望向南方,一道遁光冲天而起,一闪即逝。
“咦?”娄语琴诧异道,“戚师兄怎这般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