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见齐杏一直跪在地上,却不说一句话。
开始恼怒。
他再一逼问,“嗯?你还在犹豫什么!”
齐杏听到,连忙伏低在地上,样子十分可怜。
“本王可没什么耐心,最后问你一遍,交还是不交!”李建成厉声问道。
而站于他其下的王珪却笑嘻嘻地,补充道:“齐娘子,老夫懂你的心情,不过……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你可得念想念想,那京城门当职的郎君呢。”
言下之意,是用她夫君威胁她咯。
齐杏虽低垂着头,可心里却明明白白的。
顷刻间,
她那紧皱着的眉头舒开了,嘴角勾出浅浅一丝笑。
“回禀殿下,妾身自是愿意的。”
声音太小,李建成没听清楚,
“什么?你再说一遍?”
齐杏深吸一口,扯着嗓子喊:“妾身愿意献出秘方!”
尖锐的声音震得,太子和王珪都堵住了耳朵。
“哼,愿意就愿意,这么大声干嘛!”
李建成稍稍顺了口气,袖子一挥,“嗯,你提笔写下来,就回去吧!”
王珪瞧着她,也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
突然,齐杏话锋一转,反问了李建成来,“不过太子殿下,妾身想请问殿下,到底是以后的储君之位重要呢?还是这小小的秘方重要呢?”
“废话,当然是……”
李建成脱口而出,但话说一半,他卡住了。
双眼万分震惊地回瞧着齐杏。
此时,王珪的眼光变得冷峻起来。
齐杏依旧不畏惧他们的权威,而是恭敬地再叩一首,徐徐道来:“殿下鸿鹄之志,恐怕这秘方,您拿不得。”
“啊?”
李建成的眼里开始布满疑惑。
“本来妾身大可顺当把秘方献于殿下,可是,殿下应该也听闻过,此前陛下亦想要我的秘方,最后却没要成,若今日殿下却拿到了,被有心之人传播……恐会有以下犯上之嫌呀。”
齐杏声音清朗,逻辑紧密,
“妾身深知殿下乃是忠孝之子,怎会行功高盖父之事呢,只是一时爱好罢了,若是啊,因这小小的秘方,破坏了父子之和睦,这才真是妾身的罪过啊,故特此斗胆提醒,望殿下恕罪。”
“这……”
这下,别说李建成了,就连他的军师王珪,也脸露难色。
二人面面相觑。
齐杏却笑了,笑得很甜。
……
另一边厢,程潜深夜来到秦王府前,直接下跪。
门前卫兵一齐提枪而上,喝道:“来者何人,竟敢在王府门前撒野?”
程潜跪在冰冷的青砖石上,恭敬地叩了头。
“微臣有急事,想请秦王殿下救命!”
说罢,他把额头重重地磕下去,顿时红了一片。
卫兵见状,心中有些动容,但仍十分严厉。
“你不必如此,待本卫先去禀告主上,看主上见不见你吧。”
“善,有劳您了。”
程潜说着话,但依旧跪着,不起。
卫兵很快进去,不一会儿便又出了来。
“算你好运,王爷召见你。”
“谢谢,多谢小兄弟。”
程潜随着侍卫穿过几处幽深的曲径,在一处听戏阁处见到了传说中的秦王。
“王爷,您宅心仁厚,求求救救我的妻子吧!”
程潜一见到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呃,这。
“这是怎么了?程大人不必如此大礼。”
这一阵势实在把李世民吓到了,他连忙伸手过去,扶起程潜。
“程大人有何困难不妨直说,不必如此哭啼,成何体统呢。”
程潜抹了抹眼角,声音略带哽噎,“王爷,微臣不想的,微臣实在没办法了,我的妻子被抓走了,实在担忧得紧呐。”
接着,程潜把太子如何蛮横闯宅,如何把齐杏带走的事情,通通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到最后,还不忘仰天呜呼,“微臣无处可倚,微臣苦啊!”
李世民听了,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似乎不大想理,于是推托了一番,“程爱卿多虑了,依本王看来,太子应该只是喜欢吃烤鸭,请你妻子去讨教一二而已。”
“讨教一二,需要这么晚去么,现在可是二更了,吾妻尚未归呢,呜呜。”
程潜说完,又假哭了起来。
“本王明白……”
李世民见推托不成,向他身边的谋士陆鸣使了个眼色,陆鸣上前言道,“程大人您放心,京城乃法制之地,不会有事的,若你再是担心,大可派人到宫门前打听打听,说不定此时你的妻子早就回去了呢。”
“如此,那好吧。”
程潜抹了抹眼尾,手扶着膝盖站起来,起立期间,他的腿还一瘸一瘸的。
李世民看见,有些奇怪。
“咦,程大人,你的腿是否有疾?”
程潜低头看了一下,缓了些语气,“哦,回殿下,微臣这不是疾病,乃是旧伤,上次罚跪时落下的。”
“旧伤?”
李世民思考时,身旁的陆鸣悄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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