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我,大哥救我啊。”
赵老三哭唧唧的,又被抓了去,罪名是意图谋害,不仅要罚板子,还得蹲大牢。
缘由是,若那两人是无人指使的,那罪名还不算重;若是受人指使的,就说明他们是有预谋的,如此罪名就变成了意图谋害他人,且根据反坐法,主谋也要受刑,罪加一等。
赵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抓了走,伤心地捶胸顿足,他捂着胸口满脸激愤,咬牙切齿道:“齐兴,这次我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齐杏听到桂宝汇报,微微惊讶,她本来只是想着把那两人送进去顺便挽回店铺名声就完事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呢,程潜这个人居然那么深明大义,替她揪出了背后的真凶,把赵老三送进了蹲大狱。
她眼眸一闪,突然奸诈地笑了起来,那赵兴的势力岂不是又被削弱了一半,这无疑是个大大的好消息啊。
她一刻也顾不上消停,立马出府去找雷于然。
来到天香楼时,雷于然正在招呼着朋友,应酬着呢,齐杏一身女装,直接打开房门,惊扰了厢房里的一众客人。
“雷于然,你给我出来。”
齐杏无暇顾及他人,招呼了雷于然出来。
雷于然见了,惊得合不上嘴,感情他见她要装成家丁,她见他就装回女人?
“哟,雷兄,这是哪家姑娘啊,这么标致。”
“呵呵,您别宵想了,那姑娘肯定是雷兄的心上人呐。”
一众公子哥儿都调笑了起来,还不忘招呼着让齐杏进去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
“去去去,都一边儿去。”
雷于然把他们都赶了一通,急忙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杏儿,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
齐杏狡黠一笑,拉着他走到另一间空着的厢房里,“找你当然有极大的事啦,赵老三入狱啦。”
赵老三被判了入狱三年半。
“是啊,那又怎么了?”
雷于然眼神迷惑,不知她想说什么,难道是想庆祝一下?
他见她难得穿回了女装,不由得心思飘飘,难道她想邀请我一同游玩培养感情?好啊好啊,我立马答应!
雷于然陷入了自己的幻想里,直到齐杏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雷于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雷于然反应过来,擦了擦将要流出的哈喇子:“我肯定在听啊,你说。”
“我们早前囤下的东西该启用了。”
“你是说,悦来楼正对面的那家店铺?”
“对。”齐杏回答得十分确定。
雷于然沉吟了一下,觉得如此不大妥:“为何那么着急,赵兴只是失去了他弟弟,还有其他手下呀,尤其是那个号称凶猛的豹子头,现在更是他的主力之一。我们这样无疑是赶狗入穷巷,做得太绝了吧。”
“你傻呀,当然得趁热打铁了,否则时间一长,赵兴就把他弟弟捞出来啦!”
齐杏想伸手去像拧她弟弟一样地拧他耳朵,
下一秒觉得不妥,又缩了回去。
雷于然沉思了一会儿,大手拍着桌子,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找人办。”
从天香楼里出来后,齐杏随意地伸了伸懒腰,抬头望了下天空,觉得天色甚是晴朗,既然时间还未到,她也无所事事的,那不如回家看看吧,就这么办,她坐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往杏花村那边去。
她不大担心赵兴的人会跟踪她,因为在长寿坊那边,她找了桂宝来假扮她,每次她要出门,都先让桂宝大张旗鼓先出去,等那些人去跟着桂宝,而她则在过后,从后门溜出去。
长寿坊的那边都是雷家给她的家丁护卫,她自己新雇的那些家丁护卫,则都在新齐府那边打扫清理着,那个新齐府占地八十亩,估计光是整理清洁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齐杏是个谨慎的人,每次她着男装时,都会自己调个略黄的脸粉,把自己的脸色抹得黄黑一点,眉毛画粗一点,这样才能装更像男人,所以每当穿回女装时,才是她最轻松的时候。
马车很快就到家里了,齐杏下了车,抬眼望去,发现村子里似乎变化了一点,好像,没那么破烂了,她走在小路上,见周围家家户户,要么在修着新栅栏,要么在建房子,要么呢,在挂腊肉,同数个月之前的光景完全不一般了。
“吁……”
突然一辆马车向她迎面而来,驶向一处屋院前面进了去,齐杏呆眼,她们村子什么能买得起马车了。
回头看了看,自己给父亲准备的小骡车,她顿时感到有点羞愧。
还是先将就着用吧,等村里更多人都拥有上马车再说,她敢肯定,若是他们一家独有,不出一个月,她爹就会把车送给村里人。
如此想着,她心安理得。
很快到了家门口,齐杏望去,不禁赞叹了起来,“哇,这真的是我家吗?”
她家之前只是小茅草屋两座,破烂竹篱笆围一围的主,现在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面是两人高的黄泥围墙,宽敞气派的院门,五座砖瓦顶的红砖墙房子,还有那阔大崭新的厨房。
要不是她认出了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还以为是走错地儿了呢。
真的太好了,她拉着小骡车高兴地敲了门。
乐敏开了门,扬起了开心的笑容:“女儿你回来啦,快来看看,房子才建好两天呢,正热乎着,可气派极了。”
齐杏拉着小骡车进了门,并把牵绳交给了她,“娘,这小骡车给你们用,以后出去做买卖也方便。”
乐敏可从来没拥有过此等稀罕物,眼睛发着光亮似的看着它,并高兴地喊着,“大力,孩子爹,快过来看,我们家也要有车啦。”
过去他们家穷,对着老柴叔家的老牛车都流口水半天,整日畅想着若是某一天自己家也有一辆牛车就好咯,可惜车贵,牛更贵,他们家唯一的一头牛害得耕田,舍不得让它拉车。
而老柴叔家里却有三头牛,可羡慕死她爹了,曾经每晚喝酒时都得唠叨一顿。
齐大力和齐峦小跑了出来,见着眼前这头小骡子,如同看见了珍贵的宝物一样,齐大力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它的耳朵,乐得不知所措,问道:
“这小骡车,真是属于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