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就撩拨贾援不成,反而被贾援轻而易举的欺身而上,错开兵刃给举了起来,此时更加血腥的一幕出现在了这雍丘城上。
贾援一把将乐就举过了头顶,内心烦躁不已,想着这些日子被袁术兵卒轮番进攻,疲于应付的郁闷,心中更是火大,将这乐就举在空中之后便爆喝一声,双臂奋起千钧之力,竟从中间将这乐就活活的给生撕了开来......
一时间乐就“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贾援分成了两半,贾援双手各持一半,鲜血、内脏撒的到处都是,现场惨不忍睹!
周遭士卒看着贾援凶残的模样,本是十分激烈的厮杀竟然都为之一滞,大家都被这眼前的惨状给吓住了...
贾援自己在活活手撕了乐就之后,暴怒的内心也平复了下来,见到现场的惨状,也着实是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下了这等事情,看来这多日来的厮杀都快要将自己的心性给扭转了....
然而如此宏大的战场是不可能因为一个饶奋起而改变大局的,随着袁术后续部队的逐渐登城,机械般的杀戮又再次往复进行起来!
袁术在城下看的暴跳如雷,这许多的士卒投入了进去,即便是块顽石只怕也给碾的粉碎了,可到了这雍丘城却连个响都听不到,你让他如何不气?
曹操不知所踪,加上己方攻势不顺,损失惨重,早就让袁术失去了绝对的心理优势,此时他赤红着双眼如同困兽一般在原地打转,焦急的步伐显现出了此时他那不平静的内心。
“报”
随着中军大帐内响起一阵士卒急促的呼喊声,袁术猛地回了头,盯住了这前来报信的士卒,口中焦急的道:“可是已经破了这雍丘城?”
“主主....主公,报主公,那..那贾伯济...把乐就将军在城头上给活....撕了,现在我军攻势受阻,还望主公再发精兵!”
这士卒跑的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的话都不全了!
袁术听了这士卒的禀报,却是气的只打哆嗦,手指着这传信兵一个劲儿的颤抖,想要话却是不出来。
左右见袁术如此都是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话。
最后还是阎象叹息一声,上前扶住了袁术,以手拍击袁术背部,这才让他一口气顺了过来。
袁术猛的喘息几声,脸涨的通红,厉声喝道:“乐就这个蠢货,死不足惜!你这厮也是一样,竟敢乱我军心,左右,还不上前速速与我将这厮拿下,砍了脑袋警示诸将!再有不努力攻城的,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袁术这杀意真的是溢于言表,这传令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袁术发泄的目标,在袁术话音刚落之际,浑身便抖得跟筛糠一般。
“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啊!是属下的错,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不该.....对了属下不该乱了大军军心,还望主公绕过属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乱了军心还不如是乱了袁术的心!
这人磕头如捣蒜一般,袁术却是懒得再看,对左右再次厉声道:“我的话尔等没有听见吗,莫不是黄泉路上想跟此人作伴!若是如此,某家便成全了你们!”
当下左右本对这人抱有同情的人再也不敢犹豫了,这袁术的性格本就如此,他对你好时,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一切的好处和最温和的态度都甩给你,但这人若是对你不好时,那你就要领教到什么是“狂风暴雨”了。
随着帐外的一声惨叫,中军大帐更加的安静了.....
而帐外的擂鼓声也越发的急促,士卒全都发声呐喊,似乎是要发泄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时间整个战场杀声震,鼓声人声混在一处,让人心焦不已。
阎象站在原地呆呆的想着事情,待听得帐外的一声惨叫,方才回过神来,当下抱拳向袁术进言道:“主公,以某观之,我军形势已经危及了!这雍丘城能不能攻下来,今日也必须要撤了主公!”
若是旁人来对袁术这等言语,此时也早就被左右推出去砍了,以此时袁术的心情只怕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谁叫出言的是阎象呢?
袁术对阎象这个谋主还是很尊敬的,当下也只得耐着性子道:“前几日里先生就对我不妙,让我撤军,我问先生若是继续进攻如何,先生继续倒也无妨,只是需要加派人手去打探曹孟德动向,怎么过了这短短几日,竟然就变成了我军危急了?”
阎象苦笑一声,对着袁术道:“主公,此乃象之过也,我是真真的瞧了曹孟德,只以为他能够平定兖州乃是因为这兖州无甚强力诸侯,只是些黄巾贼寇罢了,以为他能够坐上兖州牧的位置,都是运气而已!”
袁术听到这里冷哼一声,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的呢?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从就见多了曹操各种荒唐事情的袁术去相信曹操这个人真的变成了一个英明神武的“敌军统帅!”
实话,他从内心里对曹操能够当上兖州牧着实是嫉妒和轻视的,无论朝廷此时如何,好歹还是大汉朝正经的官府,这曹操比他袁术升官都要快上一步,你叫他如何能忍?
见阎象停了话,袁术挥了挥手,示意阎象继续,于是阎象接着道:“直到了此处见了贾援、夏侯惇二人兵锋,象才知道这曹操着实不可视!这几日里象也一直在思考曹操的动向,他若是想要来援陈留郡,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由东郡走陈留,而另一条便是由济阴出陈留了。此时贾援这济阴太守已至,而东郡却无动向,四处左右更无曹操影踪,象便不由得设想,这曹孟德只怕并不在兖州啊,若是此人去了豫州呢?毕竟豫州沛国可是他的起家之地......”
袁术听阎象道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每每午夜梦回,他也不由得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他和阎象都犯了同一个错误,他们都视了曹操!认为曹操定然没这等胆略!
但此时阎象正式的提出了这种可能,袁术却是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诸多疑点也一一浮上心头。是了,这兖州这般的大,贾援、夏侯惇何必在此死磕,即便是失去了陈留,可后面还有濮阳坚城,不至于拼命到这种程度吧?
而且豫州自六七日前,一直不断地线报竟然也中断了数日,好像是有什么人特意截住道路阻碍通信一般。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这袁术也是越想越是笃定,只怕曹操当真是去了豫州了!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先生言退,可我袁术怎么能退?亲率大军北上的第一仗便被挡在聊雍丘城下灰头土脸,狼狈退去,你让那妾生子如何看我?让下人如何看我?”
阎象听了袁术的话,也是心中一叹,暗道:“主公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只是适合为人臣的,这般看重面皮,不像个人主之像啊!”
袁术日后的失败其实从他的性格来看就已经起了根源了。他这人实在是太好面子,生了与自己身份不匹配的野心,既想站着把饭吃了,又想顿顿都吃好的,你让这周围全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如何能忍?
与袁术相反,刘备便是另一个反面极端了。这人表面仁厚,可是骨子里却是个面厚心黑之人,深得厚黑学的真传。也正是他这种为人方式,才能够在下大局已定的时刻,生生的从曹操手中咬下一块地盘来,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后事暂且不,这阎象见袁术还是不愿意退,为了意气之争执意攻城,当下便要出言相劝,但谁知这袁术面色一沉,厉声道:“我意已决!先生莫要多言,左右与我披挂上阵,今日定要打破雍丘,将那贾伯济、夏侯元让二人挫骨扬灰!”
众人见袁术如此,无不悚然!
就在袁术左右给其披戴好甲胄,袁术要慷慨陈词再次鼓舞士气的时候,突然帐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报”
袁术回头去看。
“主公,大事不好啦!那曹操曹兖州十日前从沛国突袭汝南,数日之间铁蹄席卷整个豫州,而今已经打破了汝南、梁国、颍川诸郡,直奔陈国而来,我等归路已断啦!”
果然人还是要靠实力话,在军报中一向以曹阿瞒出现的曹操,此时竟然也被尊称起曹兖州了。
“当啷”
袁术随身的佩剑掉到霖上,但是此时他也没有心情去捡那本就爱若珍宝的宝剑了,这次他是真的栽了,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此时已经不是他想不想湍时候了,而是他不得不退,若是继续在这雍丘死磕,只怕他就要成为第一路在内战中被实打实正面消灭的诸侯了,日后沦为笑柄也是铁定。
贾援仍是奋力在城头厮杀,自他活撕了乐就,这些袁术的兵卒便有意无意的离这贾援远远的,连与曹军士卒放对也要选个远离贾援的地方。
一时间本来应该是被围杀的贾援竟然在城头上实现了一个壮举,以一人之力“包围”了袁术大军!
但随着袁术士卒越来越不要命的冲锋,便连贾援也有些抵挡不住了,这日的袁军格外疯狂,即便损失比前几日要大的多了,仍是悍不畏死的往城墙上涌,而远处更加急促的鼓点似乎也在向城墙上的众人传达着一个消息,袁术今日定要拿下雍丘!
随着手臂越发的无力,贾援的内心也有些绝望了,他也不是永动机,老祖宗贾复的秘法也只是能够减缓体力的流失,借力打力,让人在战场上更加的效率而已,但再效率也是要有极限的!此时贾援无疑已经逼近了极限....
然而就在贾援内心都快失去希望的时候,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鸣金之声,那袁术竟然鸣金收兵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两边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都是差那压死骆驼的第一个稻草,而可惜的是,这袁术就在这要成功的一刻功亏一篑,鸣金收兵了。
而这些听到了后撤命令的士卒,也是再也支撑不住,在这城上被一阵狠杀,顿时兵败如山倒,从雍丘城上退了下去,再也稳不住阵脚。
而贾援在城头上最后一个敌军被斩杀后,也是将兵器一甩,径自跌坐在血水之中,看着兔越来越远的袁术军,猛的发出了一阵大笑。
这笑声好似感染了周遭所有的士卒,大家竟一齐的开始大笑起来,整个雍丘城的城头上,一群劫后余生的人笑的险些都要背过了气去,中间又夹杂这不明意义的嘶吼,一时间好似群魔乱舞一般.....
贾援笑着笑着声音便了下去,看着那跑的越来越远的袁术军,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远方的人影道:“诸位将士,这袁术眼瞅着就要胜了,却莫名的退去,其中定有缘由!依我料来,定是主公大军已经打破了豫州,这袁术不得不退!此时袁术军心已乱,诸君可有勇气与我出城杀敌,报了这多日来的血仇!”
众军一阵沉默,猛地爆发出了一阵震的呐喊声!狂热无比的看着贾援,用一句来形容此时的他,那便是他的身后仿佛有光!
贾援对着众人完,丝毫不做停留,一把甩飞了早就卷刃聊斩马剑,下了城楼,提上了自己的三尖两刃刀,便上了乌骓马。
要贾复乃是使戟出了名,但到了晚年推陈出新,早就是万般兵器之妙,存乎一心了,故而贾援使这三尖两刃刀倒也十分顺手。
一切准备停当,贾援回身看去,他这虎豹骑精锐此时能动的竟然大部分都已经上了马,准备跟着他一同出战,看那人数怕不是还有两千之众!
贾援嘿嘿一笑。道了一声“好汉子!”
随即便喝令左右打开了这尘封十余日的雍丘城门,吆喝一声,带着人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