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妖的眼睛偷偷睁开一道缝，轱辘地转了几下，连忙闭上。风云商气急而笑，对胡德水说道：“晕了正好，拔毛烧烤的时候清净。”

“别拔我毛。”小雀妖两腿一蹬，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风云商和胡德水笑呵呵地看着他，胡德水还笑道：“大人，今天可以尝尝属下的手艺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拔毛，风云商也没有阻止。虽然没有封印住小雀妖的仙力，但是风云商不认为它能有多强，毕竟仙力的数量摆在那呢。

“嗷。”胡德水惨叫一声，风云商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方才小雀妖啄了一下胡德水，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啄，风云商和胡德水都没有反应过来。

胡德水不信邪的用仙力护住手掌，再次伸手抓向小雀妖。小雀妖扑腾里几下翅膀，爪子带着些许寒光就向胡德水抓去。

风云商这次聚精会神地看着，倒是有把握阻止小雀妖，但是为了看看小雀妖的攻击能不能伤到胡德水，便没有阻止。

几道血淋淋的疤痕出现在胡德水的手背上，甚至隐隐能看见胡德水手背上的白骨。风云商的面色变得很难看，接连几道封印就往雀妖的丹田灌注进去。

“你不要引爆你的灵气，不要拔我的毛，我能带你们避开那头妖怪，不然你们都会被他杀死的。”小雀妖眼睁睁地看着风云商的仙力打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将自己的灵气包裹了起来。

风云商眉头一皱，灵气是什么东西？还能引爆？

“哦，对了，师傅说你们体内的力量叫做仙力，与我们的不一样。”小雀妖看到风云商脸上的疑惑之后，用翅膀一拍脑袋说道：“师傅说了，不能提起灵气的，你就当没听到。”

“你看起来与风世安也不像啊，为什么师傅让我来接近你呢？”小雀妖扑腾着翅膀，围绕风云商飞了一圈，什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你倒是和风世安一个姓哎，他是你的.......”

小雀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云商一把抓了回来。似乎是感受到了风云商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胡德水离他远了几步，拜道：“没想到大人还是皇族。”

风云商眯着眼睛，看向胡德水，一只手指抓住雀妖，另一只手一会握拳一会松开的，显然心里还没有下定主意。

风世安的名字，凡间里还记得的人很少，不是在昆仑山里就是在三十六国的皇宫里，胡德水应该没有听过。但是风云商不能赌，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将所有听到方才雀妖所说的人都杀掉，然后再杀掉雀妖。

只是风云商没有把握，没有把握杀掉这么多人。

“呵呵，什么皇族不皇族的，一只蠢鸟的疯言疯语罢了。”风云商说话的时候，不知哪来来的一阵微风吹起了他铠甲的衣裙，露出了下面的令牌。

几个眼尖的士卒看到以后，心中更加坚定了风云商就是云霓国皇族的想法，暗暗为自己抱住了大腿而高兴。

只有胡德水的后背渗出了无数冷汗，也只有他清楚，方才他们到底离鬼门关有多近。

云霓国的皇室是风姓没错，但是除了亲王和皇帝以外，所有人自称的都是云氏。最主要的是，他为了逃离那个家族的追杀，查过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很多。其中便有朝天风家的一些往事。

他没听过风世安这个名字，但是知道朝天风家有一代人是世字辈。

若是以前的话，他会颠颠地揭发，但是自从上次见识过世家的强大之后，他已经不会再做蠢事了。

雀妖觉得自己快要被捏死的时候，风云商松开了手，冷着脸说道：“要是以后再说什么疯言疯语，麻雀肉还是挺好吃的。”

雀妖巴巴地点了几下头，但是胡德水清楚，这只傻鸟离死不远了。风云商之所以不现在杀了它，是做贼心虚怕被怀疑上，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下绊子。

不管这只雀妖什么来历，死掉以后才是最安全的。

“你叫什么名字？”风云商冷声问道。

“凤凰，师傅给我起的。”雀妖不敢隐瞒，连忙说道。这副样子让风云商想起了玄衣堂牢狱里那条叫龙的鱼妖，龙和凤凰，名字上倒是挺配的。

“你说的那头五百里内唯一的妖怪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师傅告诉我那头妖怪是金丹无敌的实力，最讨厌别人闯进他的领地里了。”

“是你师傅让你来找我的？”

见雀妖不说话，风云商做出拔毛状，雀妖慌忙说道：“是师傅让我来的，师傅说我要是不能阻止你进入北方妖地，就要一直跟着你。”

风云商的眉头皱起，心里有些慌乱或者说恐慌。他一直以为藏的很好的秘密，现在竟然至少有两个不相干的生物知晓，这一刻风云商甚至产生了转头就跑的想法。

只是多年磨砺出来的心性还是压制住了这种想法，强颜欢笑道：“你师傅弟子多吗？”

“师傅在师门里的地位颇高，因此能有幸拜在他门下的弟子不多。”雀妖凤凰几乎将得意洋洋几个字写在了身上，昂着小脑袋，臭屁地说道。

“嗯，那你先带我们离开这里吧。”风云商木讷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的时候差点摔下来。

师门，不多，也就是说风云商辛辛苦苦保守的秘密，还有可能被更多的人知晓。

凤凰的飞行速度很快，几乎不比寻常的炼神境妖怪慢，不过想到胡德水手背上的那几道疤痕，也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雀儿带着他们专挑山谷小路走，解释道：“那头妖怪体型庞大的很，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有没有去挑衅他，他才懒的来这里追我们。”

风云商也不知它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山谷上偶尔能看到妖怪出没，虽然各个都饿得骨瘦如柴，但比起之前一只都见不到要好了许多。

出了山谷，风云商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之前所在的那五百里竟然是被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包围起来的，就仿佛是有什么存在刻意用一条山脉当做了两个地区的分界线。

自己打开鸟笼，钻了进去，雀妖凤凰躺在鸟笼里面，懒洋洋地挥了挥翅膀，说道：“你们带着我走吧，自己飞好累的。”

风云商笑了一下，亲自保管了凤凰的鸟笼。也许是因为心里作用，胡德水总觉得风云商在结果鸟笼时候的笑容，阴森的很。

将凤凰的鸟笼挂在枪尖上，也不知道风云商是不是有意的，枪尖正好对着凤凰。凤凰几次想将枪尖推到一旁，都被风云商给阻止了。

凤凰发誓，它从来没有见过比风云商的笑容还要虚假的笑容，因此在凤凰不大的脑袋里面，风云商的笑和虚假的笑便画上了等号。

也许，这就是师傅说的同义词。人类文化还真是博大精深啊，凤凰如此在内心感叹。

出了山脉，风云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人去杀妖，不是为了左耳，而是为了肉干。他们所携带的干粮没剩下多少，几乎快要被吃完了　　五千人所需要的的口粮，即便是猎杀妖兽也不是那般容易得到的，因此光是打猎就花费了风云商他们两三天的时间。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足够三五日吃食的肉干，风云商才带着他们继续深入。

说来也奇怪，杀了这么多妖怪，风云商还从来没从妖怪的身上找到一颗用来修行的破障丹，让他好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