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推理其实也不耗时,柯南立刻用排除法得出了结论——坐在自己正后方的两个乘客无法观察到自己的手,直接排除,这么一算,就只剩下三个人。
再从那三个人中划掉波本和赤井真二,只剩下一个,是那个在嚼口香糖的女人。
这么说来,确实自己被发现之前,好像听到过一声口香糖泡泡吹破的声音。
那个人正好坐在赤井真二旁边,不知道他和波本能不能发现问题…柯南头一次如此衷心的希望组织成员犀利一点,观察力敏锐一点。
警方接到劫匪的电话后,一边派人核实情况,一边开始向上级该请示该怎么处理。
公交车路线固定,到站的时间也基本固定,很容易发现具体是哪一辆车被劫持,埋伏在路边的警察很快传回了相关情报。
这么多乘客被劫持,据说绑匪里还有擅长炸弹的成员,公安那边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于是没过多久,正在给一家店送牛奶的安室透感觉手机震了两下,从发出震动的位置来看,来消息的手机是属于公安身份的那一部。
他动作略微一顿,面带微笑的把牛奶交到店员手里,然后又回到自己的牛奶车上,开到没人的地方,取出手机。
消息是他在公安的部下风见裕也发来的,两封邮件,一封里面是附了一份文件,另一封好像是图片。
安室透先按照自己的习惯点开了文件,发现是一起绑匪劫车事件。
这种案件跟公安能勉强挂钩,但跟自己理应没什么关系,可是风见裕也却特意发过来了…
安室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返回收件箱,粉碎邮件后点开第二封,这里面是一张监控截图,截图上有一辆公交车,角度是从车的斜侧面拍的。
风见裕也还给加了一条备注:
降谷先生,最后一排靠中间的那名乘客是不是您说的那个可以发展的线人?车上目前有两名劫匪,数量不多,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安室透一怔,点开大图查看。
公交车还在行进当中,监控的视野也不好,图片不是很清晰。
但不管是服装还是靠在座位上的姿势,那人怎么看都像是松田,毕竟松田只有两款衣服,非常好记——连风见裕也都能一眼看出来。
不过看着看着,安室透就觉得不对劲,松田旁边那个人…怎么也很眼熟?
他把图放到最大,盯着看了几眼,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针织帽,帽子旁边垂着两缕刘海,虽然这个人蒙着脸,可一旦有了怀疑的人选,再代入进去一看,安室透顿时觉得针织帽男的身形也熟悉了起来——赤井秀一!
他竟然会跟松田坐同一班公交车,还正好是邻座,这也太巧了。
巧得过了头,就不能再叫巧合。
安室透倒是没觉得松田是把赤井秀一当成了“赤井真二”,因为松田见过赤井秀一的照片,而且之前建议他给马甲取名的时候,直接说出了“赤井真二”这个名字,说明松田肯定记得赤井秀一是谁,不太可能把那个人误认成队友。
既然不是这样…安室透心里咯噔一声,突发奇想,松田该不会其实是fbi那边派来的卧底吧。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先不谈fbi有没有良心,会不会进行人体实验。单就松田那种疑似很尖端的假肢技术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体技术,fbi就不可能放心把他送到岛国来研究,更别说让这种技术传进神秘的黑衣组织里。
既然两个人不是同一阵营,那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公交车上?
松田会坐公交车倒是很正常,虽然详细理由并不好猜——可能是车坏了,可能突然想省钱,可能单纯的想坐公交绕圈,,欣赏这个城市,还有可能是从歹徒身上嗅到了炸弹的气息,所以跟上了车…
虽然公安那边发来的资料并没显示劫匪带有炸弹,但安室透刚才从截图里看见了两个劫匪特意背在身上的滑雪板,再联系上那个团伙有用炸弹袭击珠宝店的前科,再再勉强联系上“车里有松田”,最终得出了这个猜测。
总之,松田在车上这件事,很好解释。
但赤井秀一就不一样了。
安室透很确信,这个fbi没有类似的奇怪爱好。
实际上他们这种人为了隐蔽和安全,会尽量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能开车的话都自己开车,除非必要,连新干线之类的都不想坐,更别说去挤公交车。
所以赤井秀一出现在这辆车上,肯定别有目的,居心不良,他说不定就是跟着松田上来的。
安室透心里清楚,虽然自己尽力拦过了,但如果贝尔摩德想找松田帮忙,松田一定不会拒绝。
现在贝尔摩德又正被fbi盯梢,松田都不用跟贝尔摩德频繁接触,只要接触个一两次,以他那一身看上去就很反派的打扮,不难进入fbi的视野。
不过,在解决赤井秀一和松田黑叶的这些问题之前,最需要优先处理的,还是车上可能存在的炸弹。
事关那么多乘客,这事处理不好,全车人都得上天。
而且不光劫匪有炸弹,松田身上肯定也藏着不少,再加上公交车的油箱…一旦爆了,可以预见将会是一串剧烈的连环爆炸,到时候再分什么身份阵营也没用了,说不定骨灰都会混在一起挑不出来。
安室透靠在椅背上思索片刻,从包里取出反窃听的仪器在周围晃了一圈,发现没问题后他打给风见裕也:
“注意一下那些劫匪背着的‘滑雪板’,我有不好的预感——即使释放了那个头目,他们可能也不会老老实实放走人质,多找几个狙击手盯着。
“另外,一旦交涉成功,先找个借口把后排那个戴针织帽的男人扣下来。
“要是他试图攻击或者带走车上的乘客,可以用对待恐怖分子的方案对待他,麻醉枪狙击枪能用的都用上,多带几个人,不用担心下手过重,他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