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琉夏踩着木质的楼梯,在一阵吱呀声中走上来之后,来到了右手边的某个房间之前,然后敲响了房门。
“没锁,进来。”
从里面传出了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不过可能是因为把头埋在枕头里的缘故,所以声音有些闷声闷气的。
“咵啦——”
伴随着拉轴的声音响起,琉夏打开了房门,抬脚走进了房间之中。
一眼望去,这个房间的布置和大半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依旧只有衣柜、梳妆台、落地镜等有限的几件家具而已。
而此刻,身穿着白色浴衣的少女便趴在了床上,把头埋在了雪白的枕头里,整个人以着毫无防备般的姿态趴在那里。
虽然很微小,但好歹也露出了一点曲线。
大约是因为翻过身的缘故,所以身上的浴巾有些下滑的趋势,露出些许白嫩的颈部,双腿上的衣摆则完全滑落下来,修长而纤细的小腿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房间的窗户正打开着,从外面吹来凉爽的晚风,因为床的位置正对着窗户,所以琉夏猜测她应该是在乘凉。
“什么事?”
她趴在床上,哪怕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把头抬起来,只是闷闷的向着来人如此问道。
可能以为进来的是家里的仆人吧,所以没什么戒心。
“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
琉夏走进房间后,带上了木门,随即走到了窗边,看向了窗外的竹林,迎面的确有不少的凉风扑面而来。
“连电风扇都不用吗?”
现在是八月中旬,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两仪家的宅邸几乎看不到空调之类的东西,但电器总归是使用的,电风扇并不少见。
“…又是你啊。”
两仪式刚听到琉夏的声音的时候便身躯一顿,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头从枕头中抬了出来,侧过身来看向了琉夏,用看起来有点凶的眼神直视着他。
“我还以为过去数个月,你总该放弃了呢,居然又跑了过来,你就这么闲吗…还有,把窗户让开,你挡住风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所以她有些懒得从床上起来。
只是因为琉夏挡住了窗外来的凉风,所以她有些不爽的瞪了琉夏一眼。
“我说了要追到你,就不可能食言而肥。”
琉夏依言从窗边让开,让晚风灌入房间之内,随即看向床上侧身看着他的两仪式,“我这个人,毅力勉强还是值得一提的,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还是会每天都过来…还有,你右肩膀的浴衣滑下来了。”
因为是侧身的缘故,本来就不严实的浴衣自然更加收不住了。
尤其是被压在下方的右肩,浴衣整个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如婴儿般粉嫩的肩部肌肤,脖颈之下的锁骨也露出了一部分来。
明明只是露了一点点,但不知为何却相当的引人入胜,让人不由得更想窥伺到深处的场景了。
两仪式稍作沉默之后,然后将右肩滑落的浴衣重新拉了起来,罩在了肩膀上,然后直接翻过身,平躺在了床上。
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的缘故,她身上的浴衣也变得乱糟糟的,虽然收住了肩膀,但腿上却又露的更多了,连锻炼得恰到好处的大腿都露出了一点点。
不过她似乎也懒得理会了,又或者是这样更凉快一点,所以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然后用着沉默却铿锵的眼神直视着琉夏。
她的眼神远远算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怨气,但因为过去有过被他连续骚扰一个月的经历的缘故,她大约也知道说再多也没用。
“…别在晚上来,不然我杀了你。”
她用着充满冷肃味道的语气向他放了一句狠话,然后就又翻了个身,背对起了琉夏,一副不打算理会他的模样。
实际上在4月份的时候,被琉夏连续一个月大晚上骚扰的她,火气上头的时候也曾经试过想杀掉琉夏。
不过当时她很快就被制住了,而且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的被制住了。
和最初时比起来,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似乎越来越大,她当时就心知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
但是话虽如此,狠话还是要放的,不然她心里不解气。
“如果你答应和我交往的话,我随你杀。”
琉夏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撂下了一句话。
反正她也杀不死他,除非她将来也像他一样觉醒直死之魔眼。
背对着他的两仪式闻言,眸光微闪,但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背对着窗户,吹起了夜晚的凉风。
什么傻话。
在两仪式沉默下来之后,琉夏也随之不语起来,只是默默的观摩起两仪式的背影,心中一点一点试图将她的背影铭刻进记忆里。
与此同时,他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少女有些慵懒。
但却又充满凶性。
虽然被打扰到了休眠,心情变得很不爽,但依旧懒得和他斗嘴。
简直就和猫一样。
虽然试图对打扰自己的家伙伸出爪子,但永远是自己的睡眠最重要。
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顺着她的毛往下捋的话,更加容易接触她呢?
伴随着两人的相继沉默,无言的氛围也随之笼罩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不久之后。
“式大小姐,琉夏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秋隆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并且向着两人禀告道。
晚餐是在餐厅中进行的,食物是典型的日式,因为有专门的厨师的缘故,所以味道还算不错。
餐桌上总共只有五个人,除了两仪家主、主母之外,还有两仪家的长子两仪要,以及最后的琉夏和两仪式。
“为什么你会这么自然的坐上餐桌?”
两仪式来到餐厅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着一旁已经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客位上的琉夏投去了有些心累般的眼神。
“家主留我吃顿饭。”
琉夏很平静的给予了回应。
两仪家主闻言身形微微一滞,脸色有些奇怪起来。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背了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