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两起命案侦破,安定了宝洼区人们的社会生活,解了人们心中的悬念,也使津门刑侦局的声名远扬,慕名登门而至要采访的记者在不喜张扬的韩玉面前吃了闭门羹。不舍罢了后,又登门找了卫青,卫青倒是来者不拒,但也是分拣了轻重,对法制报记者文玉洁,他扯开了话匣子,开口叹息着说了:女人好杀!
这是一个新奇的题目,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采访素材。文王洁闻听了卫青的感叹,更是吊足了胃口,平添来欲知其详不肯罢手的采访心态。卫青于文王洁算不上陌生,过来,他曾是她的笔下主人公,此番,又加之对方对卫青这个采访对象连施本业妙手绝技,更使卫青对文玉洁没了距离感,警媒交往,把二人的忘年交愈加重了法码,形同了朋友。
采访从女人好杀说起,确切说是指了香无忌杀死的吴天成妻子,还有后来被人血刃致死香无忌的“情人”一一那个后来不给香无忌开门的女人。
文玉洁从卫青沉重冷峻的神情,品出了这位刑侦人心中的多种交集,还有那不加掩饰的困忧。
卫青有些沮丧的开篇,自是牢牢地抓住吸引了文玉洁势必采访之心。
真的女人好杀吗?……
吴天成的女人因了一句讥讽话,成了香无忌手下的冤魂,那个接了香无忌“纸条”的女人,又是因何命丧黄泉,殒命离世的?
“女人好杀?”想着卫青说此话时的表情,想着命案中被杀的女人,女记者文玉洁陷入了平生未有的压抑、困惑、窒息不解的苦闷状态之中。文玉洁做政法记者工作已近五年,从大学新闻系走向工作岗位,她一直工作在政法记者战线。文玉洁性情豪放,颇有男儿风度,她在政法各系统,因了自身气质,广结了众多男性警员朋友,在公安局,大他年岁的老警,叫她“小丫头”,岁数不相上下的,则和她“哥们”相称。近两年,文玉洁又专事对口了公安系统,她的几篇大块头通讯和报告文学,文字激扬,壮怀感物,没有晦涩玄虚,或给人辨证的思考,或撩人情感的风暴。
卫青一句“女人好杀”,给了文玉洁心灵未有过的震动和欲望因果的探奇。
卫青无遮拦的给了文玉洁采访的方便,阅卷、对话,按图索骥,大量工作过后,文玉洁清晰了吴天成妻子张娣因一句讥讽话轻易殒命,这不足以构成“女人好杀”的因果呀!那么,香无忌的一个“纸条”,成了警方寻踪觅迹并擒获作案嫌疑人之外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文玉洁的思维是蛮逻辑的。收纸条又提供纸条的寡妇女人也被杀了。
被杀者又是个女人,一个远方嫁过来的女人。这个悲催女人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一个源头,一个故事,政法记者文玉洁开始了艰辛的采访之路……在卫青办公室,卫青泡好了竹叶青茶,招待着来访的文玉洁。文玉洁眼中的卫青,明显没有了往日的隐忧表情,还有了一丝轻松和快意。
“小丫头,我料你还会缠着我的!你的推测远没有个答案。这个案中案可能给女人好杀一个佐证。不过,具体案情,你要去找主侦的丁政委。他会给你详尽。”
文玉洁情知对方不会给她卖关子,稍许沉思,卫青说了:“202办公室,丁政委正等你呢。”
202办公室坐定了刑侦局政委丁勇。文玉洁三年前在宝洼区公安分局和丁勇有过接触,算不上陌生。那一次写韩玉的人物通讯,在被采访对象本人口中,她全没有捞到可资成文的材料,是丁勇详尽向她提供了韩玉的感人事迹,才走笔了《古洼之魂》。
“小丫头,你这个编外警察,不会给人轻松的!咱直入主题好了。”
“……吴天成的妻子张娣,在香无忌面前,随丈夫的嘲笑话语也讥讽了香无忌,当丈夫被红了眼的凶徒杀死后,她亲历了那个血腥的场景,亲眼看了香无忌杀人的恶狠,竟哑言的如是了一只羔羊,凭任香无忌一斧至死。香无忌杀吴天成,经过了一番争斗,而又杀女人张娣,全没费半分功夫……”
熟练敲击电脑笔记本的文玉洁,始终没抬起头来。丁勇语顿后,她急着问了:“那提供纸条的女人,后来又如何被杀的?”“提供纸条的女人,叫代叶,她是早些年从四川过来的打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