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洼归六十三(1 / 1)

洼归 用户40818377 1856 字 3个月前

刁仁富仍住在刁家老宅子,离刁仁余的沙场并不远,中间隔有一条老埝。刁仁余酒后脚底生风,不时就奔到了哥哥家。

当那个因给孩子断奶躲在妈家的老闺女刁三兰远远见到叔叔持枪来到,岂料到刁仁余已被恶魔附体,成了灵魂出窍的另类。

刁三兰和其它乡村妇女一样朴实,她一个反应先是告诉父亲:“爸,我叔来了,好像手里还拿着杆枪。”她更不会想到,正是这件劳什子,成了夺取她父亲、母亲性命的凶器。

刁仁富听了闺女的话,忙着起身候去了门口,心里嘀咕着,这个劳神的兄弟,虽近来和他有了矛盾,此番到来,又有啥事?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并非一奶同胞的兄弟,这次送给他的却是最凶残的礼物 一一死亡。

刁仁余像个被鬼驱使得躯壳,跳大神般地迎面了哥哥说:“你不是说我不敢打你吗?真格儿来个快的!”

话音未落,枪声响了,刁仁富立时瘫倒在地,痛苦地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刁仁富的妻子从屋里出来,见此突然情况,未及发喊,也被刁仁余一枪击中,她手指了刁仁余,含恨丧命倒地。屋内还有惹来此祸端的刁大成,隔窗见了父母皆命丧叔叔枪下,三窜两跳出了后门,跃上后墙头,从刁仁余的子弹下逃得了一条性命。

众邻居听到枪响,不禁惊恐十分,纷纷拥了过来,想看个究竟,但见刁仁余如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地上有血肉模糊的两具血人。内中胆大的邻居方要上前营救,刁仁余一声断喝:“那个找死的过来,我叫你们都去西天!”

众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各自止了脚步,远远地站避于墙角墙根。

现场周遭一片死寂。往常树上飞来飞去的喜鹊也不见了身影,唯闻远处布谷鸟声声悲啼……

刁仁余从人们的神态中,头脑渐趋清醒,他知道了自己闯下了大祸,这样的血案,用不了多久,警察必会赶来。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想到了自己的一家老小 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

为了能见到妻子、孩子一面,他把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侄女押着上了院角小房顶,枪指对方蹲下,尔后对着院外人高喊:“把我媳妇儿叫来!”

刁仁余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远方的白河方向,昏头昏脑中袭过来丝丝依恋,今后,他不能在水一方了,他的沙场,他的亲人!

刁仁余的脑袋疼痛欲裂,远处传来警笛声声。刁仁余知道,那笛声是奔他来的。

一个昏暗的变幻不定的夜神秘莫测。这个院子这样地光亮,还是第一次。一束聚光照从小街直射院子,使院落如同白天,一切都清晰可见。

刁仁余视线内显现了多个警察的身影,内中就有从立仁和王星晨,还有防暴队长和他的特警队员。

刁仁余情知事已非同小可,警察们都特枪在手。

刁仁余见对面的身影渐围拢过来,咔嚓一声把子弹推上了膛。

“刁仁余,不要顽抗!把人放了,是你正确地选择!”从立仁一声喊。

选择!还有选择吗?刁仁余嘴里呜哩哇啦地已说不清了话,他脑子里清楚地知道,他今天要完蛋了,他的人生之路已临终点。

“刁仁余,我一人先进去看看,人要有救,马上去抢救!这样,对你有好处!”从立仁的话,言真意切,不由不使刁仁余动心,况且,刁仁余还清楚地见了对方把枪放在了脚下。

他点头答应了对方。

从立仁抽身进了院中,俯身摸了摸倒在脚下两个人的鼻孔,显见气息皆无,但他还是蹲在那里,一时间没有离去。

刁仁余知道自己猎枪的威力,他曾在洼里打过野猪,那是一枪使它毙命的!而今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还有活的希望吗?刁仁余心中生来了企盼,唯愿自己枪下人不死,不死,自己也有活命!刁仁余黑洞洞地枪口移开了从立仁。

“快进来几人,抬人抢救!”从立仁向院外喊话。

刁仁余的枪口又瞄向了从立仁。院外跑进了4个警察,两具尸体被抬去了。从立仁独自站在院中。

“刁仁余,你放开人质,你也下来,有话咱们详细说。”刁仁余正分神要和从立仁对话,“咚”地一声响,他的侄女从屋顶滚了下来,刁仁余一愣怔,下意识地扣动了枪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刁仁余如一截木头翻倒在屋顶,手中的枪掉落于地。防暴警察的枪和刁仁余的枪同时响了,狂暴凶骜的刁仁余被一枪毙命。王星晨第一时间冲进院中,他抱住了躺于地的从立仁,两人的警服被血染了……这起重大案件,祸起萧墙,骨肉互戮,其间并没有夺妻侵财之仇,也没伤女害子之恨。酿成如此惊官动府、人天共愤同悲的惨祸,其根源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常琐事,当然,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还有“酒局”。

前年冬月的一日,在刁仁余沙厂开车的侄子刁大成,上班迟到了,一向管理严格的刁仁余见了,没给一点面子,当人曝众严厉地批评了对方,这本是厂长对员工进行管束的业内之事,何况又是自家人,当时晚辈知错认错,刁仁余也就不再追究了,可平日被宠坏了的公子哥,来了个根本不接受,还有了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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