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依欣身下没有了舒适的软床,而是了硬邦邦的通铺,身侧也没了共帎的男人,而都是了同一所的女嫌疑人。
看守所的夜晚,乐依欣自是难以入眠,她辗转反侧,想着自己的身世,禁不住暗暗神伤。其实她本不叫乐依欣,他叫史晓乔,出生在保定冉庄,父亲当年在保定做临时工,母亲是农村妇女。后来父亲把她和姐姐史晓凤都带去了市里,姐姐被父亲托人靠脸安排在古莲池干了保洁工,她的工作总是没个着落,古城的繁华,闹市的灯红,撩拨了史晓乔不甘寂寞,她栖身了歌厅,整日伴人跳舞喝酒,也还有了收入。
一个夜晚,史晓乔被一个来客点上,并陪男人进了一个叫雀巢台的私密单间。
昏黄的壁灯下,茶桌上摆了男人点来的鲜果和啤酒。她陪男人跳了一曲舞,男人就不再跳了,只和她对饮拉嗑儿。男人显的很健谈,也很通事理,管自大杯的喝酒,每每她端起杯,对方都摁下,说女孩子不宜过量。她很感动,比之过来接触的客人,这个男人很不凡不俗!
时至午夜,男人和史晓乔出了歌厅,分手时对方塞给了她六百元和一张名片。
望着自驾车离去的男人,史晓乔心中袭过了难以言说的落寞。
这个男人就是钱亦怀,一个经营装饰工程的老板。第三天钱亦怀住的白天鹅旅店房间,来了史晓乔,二人在房间尽兴吃喝了钱亦怀备的酒饭,相谈甚欢。温情的环境,使史晓乔不忍移身,双方年龄的差距,也淡化在意牵情绕。
当夜,史晓乔主动和钱亦怀上床了。之后,史晓乔成了对方的“私人秘书”,想随钱亦怀走南闯北,不过,她对钱亦怀还自称乐依欣,也没有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相处钱亦怀,史晓乔自是风光不少。她摇身一变,别了过来的底层生活,如是步入了贵妇的行列。钱亦怀对她出手阔绰,她也就得享了奢侈的生活。在公司,史晓乔以秘书身份出现,在外地宾馆同住,则以父女关系相居,如是,史晓乔和钱亦怀成双结对的身影飘移了京津冀、内蒙、辽宁。
然而,近一时期,史晓乔觉得钱亦怀对她少了过来的温情,多了厌倦冷落,她感到自已被玩弄了,有一种“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的失落感!她想到如果真的被抛弃,自己美丽的童话就梦断黄粱!梦醒时分,史晓乔心中滋生了一个念头,必须先搞对方一笔钱。审讯室内,女民警郑洁两次面对了史晓乔,对方先是沉默寡语,一脸无辜,尔后又泪眼洗面,坦言了过往今来一一
史晓乔心中五味杂陈,心想自已说了家的真实地点,早晚警察都会把自已摸查个底到,她暗暗祈祷,可别牵连到姐姐史晓凤,姐姐手中那笔钱,足够乡下的母亲花销了!
史晓乔近几次跟随钱亦怀南讨北要结欠款,一直在寻找机会。终于机会来了,在宝洼开发区拖欠的工程款,钱亦怀上下打点并举,左右软硬兼施,运足了功夫,终获款结意得。史晓乔给姐姐通了话,约来了对方到裕华酒店会面,并策划了凭窗扔包取包的计划。
钱亦怀向来有个手拿现款的习惯,结算了开发区工程款,他兴冲冲的和史晓乔入住了裕华酒店,一夜风流后蛮来了兴致勃勃,听史晓乔不喜欢吃酒店的早餐,便屁颠颠去了店外买吃的,岂料这一去,讨来了祸端加身。支去了钱亦怀,史晓乔隔窗扔下了装满钱的提包,候在窗下的史晓凤,急匆匆掂走了摔开拉链的钱包,慌乱中遗落了3张百元现钞。
一切就这样简单,一切也事出有因。史晓乔迷离了人生该走之路,寻了条不归路,郑洁详实的审讯笔录,王星晨外围的调查取证,判定了史家姐妹罪有应得,钱亦怀放浪人生,也受到了道德的审判。善恶有报,这是不改的世事法则天平!
大案队长丛立仁难得有今天这般好心情,他利用星期天,自费招呼来王星晨、郑洁和刑警队几个人,在小城正义居酒馆聚了一桌,席间,丛立仁兴之所至,酒也就有点多,口中连连说了:“干咱这行的,盼个啥?就盼没案子!”
小城之夜,充盈醉人的温柔,一股和风吹来,给了人醒脑的清新微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