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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此话怎讲?”
弃如烟不解,随手将一粒瓜子仁扔进了口中,然后眯着眼托着腮看着若灿雪脸上的表情是如何丰富无比地切换自如。
“你难道不知道叶凝霜早就昭告六界天下,若是看到谁持有催魂笛者杀无赦吗?!”
若灿雪看着弃如烟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上前一步移开了她面前的瓜子,然后将左脚叉在了石凳之上,十分苦口婆心地说道——
“依照我看,这叶凝霜不仅想报了杀父之仇,更想趁此机会夺回催魂笛名正言顺地坐稳无忧观观主之位。你这轻言袋不会是冉冰琛给你的吧?”
若灿雪说得唾沫乱飞,弃如烟不得不闭了闭眼抹了一把脸,缓缓地点头说了一个字“是。”
“这家伙,上次不放过白芜,这次还是不放过你吗?!真是无耻至极…”
若灿雪咬牙切齿地敲击了一下石桌,震得瓜子纷纷落了一桌。
“等等,我听你总是提及白芜和冉冰琛,他们之间有什么吗?”
弃如烟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问道。
“有什么?呵!无非就是这家伙爱慕白芜已久,无奈白芜却只拿他当知己和兄弟,他一时间不甘心竟联合白芜的师父天机道人设下陷阱使得白芜耗尽了体力,最后不知为何灰飞烟灭了…”
若灿雪越说越气愤,眼圈开始一圈一圈地红了起来。
“但是…我在幽林之中,亲眼看到是叶凝霜杀了白芜。并非冉冰琛。更何况,宁惊尘之前提过刘叔是你们口中的天机道人。若他所说是真,那么对于刘叔的人品,我完不用怀疑。我想,这是非曲直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弃如烟顿时对眼前的瓜子失去了兴趣,立刻反驳了若灿雪。
“什么?你亲眼看到是叶凝霜杀了白芜?!”
若灿雪惊诧无比,当时便石化在了原地。
“此事千真万确,宁惊尘也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弃如烟耸了耸肩,说得极为认真。
“这不可能啊…天下人都说是冉冰琛因爱生恨设下陷阱害死了白芜。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若灿雪摇了摇头,托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你慢慢想啊。我去找宁惊尘。”
弃如烟无意掺和这过往的是是非非,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抽身离开。
“不是,弃如烟,你给我回来!那个轻言袋,你解不开的!”
还没等若灿雪说完,她便看到弃如烟大摇大摆的身影哼着小曲儿消失在了朱廊的尽头,只留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唉,这丫头,怎么跟白芜一样,连个心眼都不长一个?”
若灿雪摇摇头,起身刚准备走便听到身后传来了顾北一的低沉的声音——
“若姑娘在此处一个人作甚?”
若灿雪欣喜地回头看去,却见月光如瀑下顾北一颀长的身影拖了一地的雪色。
他就那般随意地站在月光里,任由月光铺泻了他未束起的乌发,任由风吹过了他的眉梢,忎是一股风流天然自出。
“啊…我那个,我出来散散步。”
若灿雪刚想提到弃如烟,却不知为何本能地欲言又止,然后低头以脚尖来回摩擦了几下青石板面,有些害羞地说道。
“嗯…这两日,辛苦若姑娘的照顾了。若姑娘贵为公主,顾北一乃是一介草民,公主折煞草民了。”
顾北一缓缓一礼,低头恭敬地道谢。
“顾北一,你难道觉得我这两日的照顾只是为了换你这么一句话吗?”
若灿雪一听罢便生气了,昂起头对着顾北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句质问。
月光亦倾泻了她如玉的面庞之上,将她眉眼间的一抹愠怒之意衬得单纯又可爱,不染一丝尘埃之色。
顾北一见了这样的她一时间竟有些迷乱,眼中掠过了一丝心悸,却很快被他低头掩饰了过去。
“顾北一不知公主是何意。”
他低头回避着这个话题,说罢便转身匆匆欲走开,却被若灿雪一把抓住了手。
她的手微微渗出着细汗,贴在他炙热的手心之上,很快亦将他的心融化了。
若灿雪微微喘着气,努力地平息着内心的起伏不定,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顾北一轻声颤抖地说道“顾北一,你当真不知道我此话是何意吗?”
顾北一的目光之中掠过了一丝痛楚,他凝望着远方的结界处,轻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顾北一,只能说…谢谢公主两日以来的细心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若有差遣,顾北一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说罢,他转身轻轻推开了若灿雪的手,决绝地走进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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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一!本公主不要你的感谢不要你的恩德之类的屁话!你懂不懂!!!”
若灿雪在他的身后第一次这般不顾自己尊严地吼着,歇斯底里又求而不得。
她的身影坚强而孤立地站在了月色之中,硬是将自己的身子硬撑住,不让自己往下倒去。
而顾北一远去的身影决绝亦似无情的很,一步一步都似在她的心里划上了一把把的刀痕,令她痛苦,令她难以痊愈。
“早知道今日…当初,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若灿雪站于一树雪白的梨花下,梨花雪白如纸,瓣瓣飞落于她肩头,将她轰然落下的一滴泪接住,颤颤巍巍地迎风而摇曳。
而远去的顾北一终于在朱廊的尽头拐角处停下了身影,猛地转过身朝着院中那失落的人儿望去,眼中亦是痛楚满地。
他紧紧捏起了双拳,直至青筋毕露,直到他的眼眸之中通红似血。
他那般静静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那般灿烂如月光的她,将唇瓣咬得快要苍白得渗出血来!
终究,他还是不甘心地缓缓松开了唇齿,一抹鲜红从唇瓣之上渗出,像一粒朱砂烙印了下来,令他竟没有了痛的感觉…
“灿雪,不是我不爱…而是,现在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样,对你,对我,对所有的所有,都是最好的。”
风摇曳过树影,一并将他的身影,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