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有点挪不动脚步。
只能垂首假装看四面的风景。
但没想到乔舒时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她,姿态有些惊喜,“小师妹!”
姜妤上前,正好那辰山道人看过来,许是爱屋及乌,因为喜欢乔舒时,所以连带着对姜妤态度都不是一般的好。
“你这师妹不错,你们这一门啊,弟子一个比一个毓秀,看得我都想要收一个弟子了。”
乔舒时露出一个笑,“您说笑了。”
辰山道人捋着胡子没说话,对着乔舒时左看右看,“你可愿跟着我学习?我记得你是从天清门过来的,若是愿意,我便求着掌门再多留你几年。”
乔舒时有些惊喜,不过还是有些拘谨,“这还得听掌门和我师尊的。”
辰山道人哈哈大笑,“那看来,你是注定要跟着我学习了。”
姜妤心情更复杂了。
待辰山道人离去,乔舒时与姜妤分享喜悦,“师妹,你可知刚才的辰山道人是谁?”
姜妤自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光看乔舒时的样子便清楚,那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是当世医修第一人,没想到竟然能看上我。若是能跟着他学习,也许我就能炼出更好的丹药给你了。”
所以无论如何,想的第一个人还是她吗?
姜妤强扯出一个笑容,“那真是恭喜师兄了。”
即便是在如此大的喜悦下,乔舒时还是发觉出了姜妤的不对劲,顾不得刚才的开心,他有些谨慎地凑过来,“师妹,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妤一愣,避开他的动作,“当然没有,师兄你别瞎想。我只是太为你高兴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乔舒时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只是点头。
不知道为何,明明师妹就在身边,他却觉得对方又离他远了一步。
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一样,乔舒时的心闷得慌。
也许是今日要下雨吧。
他控制着自己别多想下去。
真是想多了,小师妹怎么会害他呢。
*
午夜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屋外只余雨珠砸地的响声。
这场暴雨遮掩了姜妤的身影,也遮掩了其他行迹鬼祟的人。
姜妤小心翼翼摸进丹峰,却正好撞上另外一人,两方回面,都是一愣。
还是姜妤先一步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人与她一样摸黑进来,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她果断出手,先一步上前与这人缠斗在一起。
这人也是个不好惹的,应该是金丹中后期的修为,有些难缠。
总之不是姜妤一个筑基大圆满能打得过的人。
于是她果断撤离这里,毕竟她所要的也只是那株寿延草。
对方可能也看出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也或许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因而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收了手,各自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寿延草的位置不好找,毕竟是那么珍贵的宝贝,定然得要小心藏好。
姜妤一连在这搜找了两遍都没找到,甚至中间还又碰到一次另一个同样不怀好意的人。
同样,双方只打了一个照面就又散了。
直至姜妤找到炼丹房最顶上,终于找到一处中空处,仔细敲了敲,确认里面会藏有东西后,小心试探周围有没有开关。
等终于打开那处,见到一个小盒子时,姜妤几乎是可以笃定这里面一定放着的就是那株寿延草。
抱着它刚准备离开时,那金丹修士突然上来,欲要抢夺姜妤手中的东西。
幸亏姜妤躲闪及时,不然就真的要被抢走了。
姜妤拧眉看着那人。
看来,觊觎寿延草的人不少。
那金丹贼人估计也是为此而来。
姜妤开始估算自己的胜算有几何。
“把寿延草放下,这样我还能留你一命。”那人故意捏着嗓子,看样子还是不准备让人发现他的身份。
姜妤同样不以真正的声音示人,特地把声音压得极为低哑,冷然道,“滚。”
那贼人被这句不识好歹的话激怒,毕竟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虽然实力不差,但在他这种金丹后期手上也不一定能活,一度又朝着姜妤袭来。
姜妤与他对上,没带恨生剑,自然也没落得什么好。
几度被打,都只是堪堪避过。
姜妤也不敢主动出击,只能被动防守着,也怕身上留了什么痕迹。明日辰山道人若是发现有不对劲,她身上有伤也会被列为嫌疑人。
也许是这人也意识到姜妤不敢真的对自己如何后,行事逐渐大胆起来。
就在姜妤想着如何才能反击时,突然又窜进一个人影,那人同样一身夜行衣,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进攻那贼人。
姜妤初时还以为这是第三方,直至看到那人越发熟悉的招式,面露惊喜。
是姜昭!
贼人自然是不敌姜妤、姜昭二人,被打得节节后退。
就在姜妤以为他无计可施时,却见他猛地推倒几个丹炉,丹炉倒塌发出巨大的声响,很快吸引在此的其他人。
“谁?”很快有人走出。
姜妤立马意识到他的意图,这是秉持着自己不好,也别让他们好过的念头。
眼瞧着那人已经跑了,姜妤赶紧拉着姜昭一块跳出炼丹房。
屋外风雨正盛,雨势很大,姜妤出去就被淋了满身。
她赶忙招呼着姜昭先回剑里,毕竟两个人目标太大,姜昭能先走自然更好。
眼见姜妤是认真的,姜昭没有犹豫,先行化作一道灵光回归恨生剑里。
至于姜妤,望着身后追来的人,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丹峰被盗一事出动了不少人,甚至有个元婴期在后面追着。
姜妤先将放有寿延草的盒子放进储物戒里,这才拐进最近的弟子院落。
雨声很嘈杂,姜妤只想着能在这里躲躲就好。
却没想到这儿正好就是乔舒时的屋子,姜妤进去时,他正好刚沐浴完。
姜妤一怔,连忙就想要跑出去。
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小师妹?”
姜妤彻底呆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伪装。
不对啊,她都包裹着这么严实了,对方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