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很热闹。
期间姜卿皎像是忌惮什么般,一直注意着柳琳琅。
柳琳琅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了擦手,随后看着她,“皎皎,这是阿妤的生日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阿妤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还能在这日做什么不成?”
她话中的意思让姜卿皎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似的,重新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不过这一切姜妤都没注意到,彼时的她已经开始看卫长舒送她的礼物。
匣子刚打开的一瞬,她就差点被晃花了眼。
是凤冠,纯金打造,缀满价值连城的东珠,各色宝石装饰,就连垂着的帘子上都挂满了一颗颗圆润剔透的珍珠。
她目眩神晕,为这肉眼可见珍贵的凤冠,也为卫长舒的用心。
一旁已经准备开始嘲讽的姜宥都在看到礼物的这一刻闭上了嘴巴。
卫长舒浑然不觉自己送出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有多震惊,“我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他神情太过温柔,“眼下正好可以拿出来,等你我大婚之日用。”
听到这个,原本还没找到合适机会的发作的姜宥忍不住抢白讽刺道,“那你准备的还真早,看这做工没个三年五载很难做出来吧。怎么?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边上的姜辛也难得点头,脸色也不大好看。
卫长舒没理会他们,只是继续介绍这顶凤冠。被无视的姜宥羞恼不已,颇有些口不择言,“妹妹,这样的人可不能嫁。”
“这么有心眼子,日后说不准会对你怎么样呢。”
卫长舒的话语一顿,他抬起头视线冷淡地扫过姜宥两人。他是将军,一个眼神看过来就足以吓退一片人。
眼下姜宥被这眼神吓到,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卫长舒将凤冠重新放入匣子中,随即对着这两人正色道,“我待阿妤如何,时间自然会证明。”
“只是我想,这一点不必向着其他人展现,尤其是你们。”
“阿妤有些事情不同我说,但我并非一无所知,比如你们这几年有意疏远阿妤,对她态度恶劣。”
姜宥一下慌了,神色紧张地看着姜妤,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姜辛垂着的手也不由攥紧,许久才慢慢放开。
但姜妤只是有惊讶地看着卫长舒。
在面对她时,卫长舒显然没了先前那么凛然的气势,显得有些嗫嚅,“我之前来府上时,特意询问过下人。”
“不过府中下人嘴巴都牢,是我搬出未来姑爷的身份他们才肯说的。”
卫长舒眼睛快速眨动着,“我想,我们阿妤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人舍得对她这么坏的。”
他眼睛是看着姜妤的,但话却是对着别人说的。
姜宥说不出话,脸上有些灰败。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有意回避之前的事情。
假装没做过,不知道,总是以新的相处方式想要冲淡掉先前一切。
可当真相被血淋淋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时,他才恍惚地意识到有些事情逃脱不掉。相反真正显露出来时,才会让人更觉羞耻。
尤其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其中就就包括妹妹视线……
一旁的姜辛蹙眉想让卫长舒别再说了,下一刻卫长舒又开始针对他,“还有你,我不知道你究竟又误会了阿妤什么事情。”
“才会把阿妤送你的礼物给摔了,阿妤私下里四处找匠人修缮。匠人心气高,不答应给阿妤修那么个小物件,你又可知阿妤背后做了多少的努力?”
姜妤诧异看过去,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这件事卫长舒也知道。
卫长舒也没有特意想去探查姜妤的事情,能留给对方一些隐私是最好。
但他对那匠人有恩,一次让人拿东西去修时,正好撞见姜妤的身影。
他府中人人识得姜妤的身份,立马忙不迭有人回来告知他。待知晓事情,卫长舒心疼不已,他自己如珠似宝疼不过来的姑娘。
在自己府上要受如此苛待?
他才不信他的阿妤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即便真的有,那肯定也是别人铸下的错。
可这一点,除了他之外,连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亲人都没弄明白,怎不叫人寒心。
姜辛没忍住咳了两声,背过脸去遮住了有些红的眼睛。
其实当日里他也说不出来为何,事情尚未查明,只是下意识觉得姜妤就是这样的人。连一个跟在身边那么久的丫鬟都可以随便拉出去顶包,可见究竟是多么的铁石心肠。
其实摔完了木马,姜辛就后悔了,奈何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先做出低头的事情。况且,也没人说姜妤真就是无辜的。
即便后来真的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他下意识还是想着一笔带过之前的种种。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姜辛也不愧是亲兄弟。
直至这一刻,所有的骄傲全都破碎。
姜辛咳了半天,终是受不住这灭顶的打击,感受到喉间蔓延上的腥甜铁锈气,刚欲要往外咳血。
马上就想起来外头如今还是姜妤的生辰,若是因为他而毁了,怕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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