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说完这话,上首柳琳琅手中的茶碗便滚翻在地。
一旁的下人反应及时,蹲下身子摸了把那瓷碗,转身呵斥那斟茶的丫鬟。
“这么烫的茶都敢直接倒给夫人,是想烫掉夫人的肉吗?”
她又去瞧柳琳琅的手,摆在一个正好的位置,足够所有人看清楚那烫红的指尖。
柳琳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无碍,转而咳嗽几声,病弱的样子瞬时吸引了一旁的姜景山。
对于发妻,他到底是心疼的,“你身体孱弱,继续留在此地也不合适,还是先回去吧。。”
柳琳琅摇摇头,“这件事雪姨娘既然提到了我,我还是留下来好。只是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雪姨娘,往日里就算了,这次居然还扯到了阿妤。”
她有些爱怜地看着姜妤,眉眼之间尽是担忧。
雪姨娘却一下急了,“你少装腔作势!那日你将我叫过去,而我只待了一刻钟身下就见了红。”
“可这并不能证明是我母亲所为。”姜卿皎的声音从外传来。
她先朝着姜景山行了一礼,脸色很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件事与阿妤又有何关系?”
雪姨娘恨得咬牙,“妾听得清清楚楚,大夫人说得就是五姑娘!”
“行了。”姜景山撑了撑额头,“你若没有什么证据,你就别继续胡搅蛮缠!”
“别让夫人和府上的姑娘们都跟着你无所事事。”
雪姨娘眼中含着泪,“老爷!妾发誓,绝对是夫人和五姑娘害得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来道……”
她的誓言都没发完,外头晴空一声巨响,闷雷声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这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就连雪姨娘自己都愣住了。
本来誓言这种东西,大家听听就算了,完事就当个屁放了。
偶尔,其实若是有人肯发这种誓言,兴许也会有几分动容。
可眼下,这可是给应验了呢。
许久,还是柳琳琅先咳嗽几声,这才悠悠道,“雪姨娘,不管如何,都不该利用一个孩子来博取同情,尤其,那个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呢。”
她话中的意思让雪姨娘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尖叫着扑上前去要殴打柳琳琅。
泪水糊了满脸,一把伶俐动听的嗓子如今喊到破了音,“贱人!你居然敢说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柳琳琅!你好毒的心。”
所有人始料未及,姜景山反应过来,一脚将她踹开,“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将其拉走,却见雪姨娘猛地朝着姜妤方向扑去,只是还未真正抓上她时。
先有人挡在姜妤跟前,先挨了雪姨娘一巴掌。
雪姨娘愣了,转而还要朝着姜妤那儿打去时,被赶来的另外一人擒住了。
姜辛冷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还要让她继续发疯吗?”
这下再没人敢懈怠,总算把雪姨娘给拉住带了下去。
姜妤看了眼一旁的姜辛,又看了眼替她挨了一巴掌的姜宥,一时间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姜宥也是如此,他像是临时匆忙赶过来的,领口的扣子都没扣好。身上穿的大氅险些掉下,还是姜辛替他拉了一把。
姜妤默然片刻,向他道了声谢。而这一声就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般,姜宥的眼瞬间就红了。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朝她呢喃一声,“妹妹。”
姜妤一顿,不甚理解地望向他,显然没明白这人如今的意思是什么
见状,姜宥的眼睛更红了。
姜辛看不过眼,正要开口之时。
就听柳琳琅一通“咳咳咳”,她身边的丫鬟忙喊“不好”。一时间兵荒马乱,所有人都赶忙去瞧这位身体不好的夫人。
就连姜妤都不免被吸引住了视线,反倒让姜宥的一番真情剖白没处宣泄。姜辛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柳琳琅,始终不发一言。
*
姜妤清醒过来这段时间卫长舒来看过不止一次,可是每次都走得匆忙。
直至年前最后一天,卫长舒突然到来。姜妤还未说话,他便吻了上来。
像是克制了许久,所以这吻也只轻轻落在了她的额间,羽毛一般。
姜妤脸一红,还没理清他来的目的,先被这一吻搞得晕头转向。
“我送你的桃木簪子你还留着吗?”卫长舒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在。”姜妤回。
卫长舒很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看你平时不戴,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姜妤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她肯定都是日日戴着的。毕竟她一贯穿着素净,即便是搭木簪子也不会有什么不和谐。
直至有过簪子被别人捡去的经历后,她便把簪子小心收起来了,免得再落下。
没想到竟是让人给误会了。
卫长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姜妤也能猜出一点他的意思,估计也是怕她把簪子丢了。
“我能再给你梳一次发吗?”他看着很紧张,手都有点无处安放。
姜妤没什么不愿意,取出那根小心存放的桃木簪子,递给卫长舒,眼角眉梢满是喜色,“好啊,那我的头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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