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骨灰盒,黎辉一人坐在角落。
亲朋好友安慰着他的母亲,此时的黎辉心中却十分宁静。
见过了太多生死,甚至是自己也好几次差一点死了,黎辉现在对生死看的非常淡。
父亲的死固然让他伤心,但眼下还有更多亟待解决的事情。
此时母亲谢过周围的亲戚来到黎辉身边道:“黎辉,小夜这几天忙前忙后,你之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她可是没名分的,却像是你媳妇一样这么帮忙,你……”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多说了。”
“你知道就好,我不多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二人等待骨灰入殓,随后跟着灵车来到墓地,埋葬了自己的父亲。
黎辉在坟前叩头,一切做完已经到了中午。
而就在黎辉打算带自己母亲回家的时候,一群人穿着西服朝着黎辉等人走来。
“黎队。”
一名发丝银白年纪稍大的男子微微低头道:“没想到黎队家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儿虽然几天前就知道了,但想着人多眼杂,不便过来表示哀悼。”
“一直在这里等着黎队,不知道黎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黎辉看了一眼这些人,他并不认识,但基本上也能猜到这些人都是自己家这小县城里的大人物。
“不用你们做什么,我已经都处理完了,谢谢你们能来送家父一程。”
这时候,能来就算有心了,黎辉不可能,也没心情说别的什么。
“黎队节哀,既然黎队没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为首的男人说完带着身后的人朝着黎辉的父亲鞠了三个躬就带人先走了。
黎辉母亲疑惑道:“黎辉啊,他们是神秘人?怎么叫你黎队?”
“没什么,是我的朋友。”黎辉摆摆手道:“妈,你一个人就别住在老家了,跟我去天市吧,我在那里有房子。”
黎辉母亲笑了笑道:“住在老家挺好的,我可不想住到你那里去给你添乱。”
“你不愿意和我住一起也没事儿,我可以给你再买一套房子,你要是开心了就过来给我做一顿饭,不开心就一个人住着。”
“觉着麻烦,我在给你请一个保姆。”
黎辉和自己的母亲边走边说,母亲摇摇头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房子也是说买就买了?”
“还给我请保姆,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我能不知道?”
母亲说归说,可满眼对黎辉都是溺爱。
黎辉明白母亲是害怕自己乱花钱他开口道:“我早就不在那边做了,我现在和一个做房地产的老板做事儿,赚钱可多了。”
“一个月抵得上我之前一两年的工资了。”
“等你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在过去和你一起住,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
黎辉母亲说着,转身看看着墓园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既然母亲坚持要住在老家,黎辉也不好再多劝他什么。
“黎队,我回来了。”
此时黎辉的对讲机内传出了王芊芊虚弱的声音,随后她立即开口道:“黎队,伯父的事情很抱歉……”
在这种时候能听见王芊芊的声音对黎辉而言也算是一种慰藉。
坐在车上,黎辉淡然道:“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妈要住在老家,你和上面的人说一声,好好照顾。”
“放心吧,这件事情兰沁已经上报了,上面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的。”
王芊芊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她只是来给黎辉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上线的这件事儿,在她看来黎辉这时候应该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早上离开家的时候,黎辉就安排人帮忙收拾了一下,现在家里面的东西全都焕然一新,打扫的干干净净。
黎辉轻轻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些熟悉又略显陈旧的家具。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坐位。
随后黎辉转身看向母亲,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帧旧照片,眼神中满是怀念。
“家里的一些电器也该换了,我待会找人把它们都换了。”
黎辉之所以想要换掉,就是希望母亲不要睹物思人,能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黎辉的母亲有些念旧,她不想换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都陪伴了他们有太久的时间了,也有和黎辉父亲的回忆。
“不换了,还能用,干嘛要浪费钱啊。”
“黎辉啊,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现在你父亲不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在外面工作很辛苦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阑夜这孩子不错,她对你也有意思,你们从小就认识,如果……”
黎辉微微皱眉,阑夜像是给自己母亲洗脑了一样,处处替她说着好话,这让黎辉有一丝丝反感。
但他还是道:“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好好谢谢她的,明天我就去见她。”
黎辉母亲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她,也要跟她好好说。”
“放心吧,妈,我知道的。”
“今天你别做饭了,我去买菜给你做一顿饭。”
黎辉今天什么闲事儿都不打算管了,听见了这句话的王芊芊也很知趣的立即帮黎辉屏蔽掉了所有人的消息。
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也得等明天再说。
“你会做什么菜?我跟你一起去。”黎辉母亲不放心地想跟上去但黎辉却笑道:“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的时间总不可能都吃外卖吧。”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保证我的手艺比你还好。”
黎辉母亲看着黎辉离去心中感到一丝宽慰,虽然黎辉父亲走了,但曾经那个咿呀学语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大男人了。
今天一天黎辉什么都没做,在家里好好陪了自己母亲的一天。
第二天,黎辉走后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虽然有些不告而别,可总比两个人临行时哭哭啼啼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