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城使叫我们来的,说是有几十个流放犯在此处落脚,让我们过来查看。”
“要把我带走,出言不逊,也是你们城使的意思?”颜如玉反问。
“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不敢对你有任何不敬。”
颜如玉才不信这一套,就这几个人的作派,也就是她,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怕是早遭了他们的侮辱。
“把身上的腰牌,身份文谍之类的东西,都拿出来,”霍长鹤吩咐。
几个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从,把东西都拿出来。
霍长鹤挑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你,把外裳脱了。”
那人哆哆嗦嗦又脱下衣服。
颜如玉捡起腰牌,淡淡道:“不能让血把这个染脏了。”
那几人隐约刚懂她的意思,她和霍长鹤默契举刀。
血腥气弥漫整条巷子。
霍长鹤道:“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颜如玉点头,转身往回走。
进院子,冲站在门口张望的大夫人挥挥手,然后去见颜松。
颜松正在屋里喝酒,外面那些破事,对他没任何影响,越乱越好。
宋虎见颜如玉过来,正想拦,被她一脚踢开,刀尖一指,宋虎立即就怂了。
起初宋虎还想跟着颜松欺负霍家人,原本高高在上的王府人,现在被他们轰着走,想想都觉得爽。
但这一路走来,他发现不是想象的那样,尤其颜如玉,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何时起,他对颜如玉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畏惧。
颜如玉直接推门进屋,门“哐”一声撞到墙上,把颜松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她,颜松把杯中酒饮尽:“你又发什么疯?”
颜如玉神色清冷:“颜松,我和你谈个交易。”
颜松差点气笑:“你?和我?谈交易?我没有听错吧?”
“当然没有,”颜如玉把染血的刀放桌上,“长话短说,这段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这小庙平安,像今天这种被护城军或者衙门中人故意找茬的事,不要再发生。”
颜松垂眸扫一眼桌上的刀,见到刀上血,心头一跳:“你……”
“颜松,你想升官发财,与我无关,但如果你想踩着我们上位,那不可能,这就是我的态度,听懂了吗?”
颜松霍然站起:“颜如玉,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别以为你手里有点老子的把柄就能为所欲为,实话告诉你,这次的事与往日不同,你摆不平!”
“我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你真有多么了不起,镇南王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不敢露面?”
颜松哼笑:“你那点伎俩,把柄,我不在乎!等我高升,手握重权,我倒要看看,谁敢胡说八道。”
颜如玉刀尖扎入桌面,手拄刀柄:“高升?手握重权?
颜松,你觉得,如果我们有所差池,我会让你活着吗?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你试试看,”颜松神色阴狠,“看看我们俩到底谁先死。”
话音未落,颜如玉手握着刀柄,刀尖突然往前一滑,刀刃朝着颜松,他完全没有防备,手臂被豁出一道血口子。
“你!”颜松痛得叫一声,就在他张嘴的刹那,颜如玉把一枚东西扔进他嘴里。
颜松的痛呼停止,手抚着喉咙,怒目注视颜如玉:“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的话说完了,至于做不做,你自己看着办。”
颜如玉说完,转身就走。
颜松抄起酒杯,砸在她脚边:“颜如玉,你给我吃了什么!”
颜如玉偏回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保证,如果我们有什么差池,你必先死。什么高升,见他娘的鬼去吧!”
颜松怒目圆睁,几欲喷出火来:“颜如玉,现在外面在闹瘟疫,你觉得你能躲得过?”
颜如玉回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撑桌,似笑非笑:“颜松,别自作聪明。
我说的,今日那些护城军,还有衙门中人。我只是在告之你,不是求你,你答应,你好过;
如果你不答应,大不了我再杀几个人,看到时候东窗事发,倒霉的是谁。”
颜松脸色骤变。
颜如玉把刀尖上的血擦了擦:“你去说,人是我杀的,你看看有没有人相信。”
颜如玉轻笑一声,大步离开。
颜松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头顶恨不能冒火。
“颜如玉!”颜松把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
可恶,怎么以前没有直接掐死她!
颜如玉不管颜松生不生气,反正她挺高兴。
瘟疫是不会得,如果颜松能挡住其它官兵,那就更省事,相当于他们这里,就是一片净土。
正好借机休养一阵子。
回到屋里,大夫人拉着她给她量尺寸,颜如玉的衣裳没几套,颜家也没有给她准备,唯有的两套还是她之前在小镇上买的成衣,并不太合身。
大夫人量得仔细,不只给她做外裳,里里外外,都要做新的。
“母亲,别把布用完了,我不要紧,给衡儿备下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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