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态度强硬,喝了几两酒的颜松有点上头,红着脸“啪”一拍桌子。
颜如玉不为所动,看着他就像看着个傻子。
那两个驿卒也想好好表现,趁机讨好颜松,颜松刚才可说过,等他办完差事回京,就提拔他们,进京城当差去。
这个破驿站,他们早待够了。
于是,其中一个驿卒蹭一下子站起来,怒指颜如玉:“你一个犯人,颜大人肯给你机会是你的荣幸,你还推三阻四,装什么贞洁烈女?”
“就是,”另一个也不甘落后,“识相的快点答应大人,别自己找不痛快,否则的话……”
颜如玉眸子微眯,瞬间就懂了他们脑子里的龌龊想法。
难怪能和颜松坐在一处喝酒,还真是一丘之貉。
这种狗东西,颜如玉懒得浪费唇舌,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子上:“想让我答应?”
“好啊。”
她语调微扬,唇角轻勾起一丝弧度,灯光晃着他们的醉眼,这一幕格外美。
两个驿卒心神都晃了一下,百爪挠心一般,心里琢磨着,等颜松爽够了,他们也要试试。
这女犯人长得美,玩过之后又没有什么后患 ,实在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那就一个时辰之后,小树林见。”
颜如玉说罢,转身飘然离去。
颜松眯着眼睛,一个驿卒赶紧给他把酒再次满上:“大人,请。”
想到那个山匪对自己的威胁,再想到今天晚上就能杀掉他们,颜松心头一阵痛快。
颜如玉一下楼梯,就看到霍长鹤在下面等着。
“有事?”
霍长鹤心说这小没良心的,看不出来是关心她,担心她,在这儿等她?
“没什么,”霍长鹤无奈,“颜松不是个好东西,我怕你吃亏。”
“他还不配,”颜如玉语气淡淡,“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霍长鹤心头微喜:“什么事?”
颜如玉回头看看二楼:“走,去那边说。”
一个时辰,一转即过。
颜松安排几名手下心腹,先埋伏在树林里,然后盯着颜如玉,见她带霍长鹤也进去之后,再随后跟上。
那两名驿卒趴在二楼窗口,瞄见颜如玉的身影,心里的那只爪子又开始挠,痒得难耐。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露出几分坏笑,下楼梯,悄悄也跟上。
颜如玉和霍长鹤进入小树林,她一言不发,靠着树,抱着双刀闭目养神。
那晚在道观,霍长鹤就见过她的双刀,只是没顾上问。
“这双刀不错,很特别,刀口也锋利,哪来的?”
颜如玉没睁眼:“我师父给的。”
“我师父?”
“嗯,我自小被颜家抛弃,必须得靠自己活着,没功夫学什么琴棋书画,先学保命的东西要紧。双刀,就是最基本的。”
她说得平静,仿佛万千委屈都在这平静的语调里,被抻直抹去,波澜不惊。
霍长鹤听得却有些心疼。
银锭查到的那些资料,他都认真看过,起初还觉得,要么颜如玉就是假的,要么就是有所图。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颜如玉是实打实的真,她也没有什么所图。
而她之前的那些委屈,也都是真实受过的。
颜如玉不见他回答,睁开眼,看到他深情的眼神,心疼的表情。
颜如玉身子一僵,缓缓站直:“你那是什么表情?”
霍长鹤清清嗓子:“我……”
话音未落,颜如玉一巴掌扒拉开他:“有人来了。”
霍长鹤深吸一口气:得,我媳妇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算了,忍着吧。
来人正是颜松。
颜松提着刀,凶狠又激动,本以为一来能看到颜如玉和霍长鹤在假作亲热,没想到,他们俩站在一处,眼神清冷。
不像是要被他杀的,倒像等着杀他的。
颜松一愣,不过转瞬一想又觉得无所谓。
反正四周都埋伏下他的人,颜如玉再怎么也是犯,还敢杀官差不成?
至于霍长鹤,那更是匪,杀了也白杀。
“你来了。”
颜松在一米开外站定,打量霍长鹤:“大当家,实在抱歉,明天你不能再和我们一同上路。”
“为什么?”霍长鹤微挑眉。
“为什么?”颜松手抚刀柄,“因为今天晚上,你就得死在这里。”
霍长鹤没有露出他期待的惊慌,只是淡淡“哦”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
颜松深吸一口气:“你是匪,我是官,我已经容你这么多天,也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悔改……”
“行了吧,”霍长鹤不耐烦打断,“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想杀人灭口还不直说,就你这个品行,倒是颇有颜家人的风范。”
“不过,你学得再像颜家人,你爹也不会重视你,庶长子,你要不是长子也还算凑合,偏偏还就占了个长的位子,让人时刻记得,你爹先让妾生子,别说他没脸,就是颜夫人,会放过你吗?”
霍长鹤目光在颜松伤口上掠过:“不然,伤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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