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炀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江阮坐在窗边的飘窗上,望着那玻璃上蜿蜒而过的水痕,一波又一波,视线之内永远是模糊的,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刚刚冒出的一些嫩绿色彩。
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很多思绪都缠绕在一起。
最终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发什么呆?”
忽然,后脑勺被拍了一下。
江阮骤然回神。
就看到柏清郁单手揣兜的站在她的身侧,男人嘴角还叼着一根棒棒糖,淡淡的水果味儿在鼻腔里面弥漫。
眉眼邪肆的过分。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生在那乱世之中,他必然是那祸国殃民的妖精,祸水。
江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歪着头看着他:“不生气了?”
他们两个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她对于这家伙的脾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刚刚她那么凶了他一下,他肯定会闹脾气的,不过这次竟然好的这么快。
柏清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薄唇,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直接扔给了江阮:“生气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等你来哄我?”
江阮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嘶。”男人皱了皱眉:“我说你这疯丫头,说话能不能稍微好听那么一点?”
“这不是你惯出来的脾气吗?”姑娘笑的痞气,撕开糖纸直接塞进了嘴巴里面。
柏清郁抬手靠在了墙壁上,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姑娘,那过分白皙的面容还有几分苍白,但是那唇色却红的艳丽,漂亮的无以复加。
他笑:“别别别。我们家宝贝可是天赋异禀,骨子里面生来带出的东西,可不是谁后天造成的。”
“身体呢,感觉不舒服吗?”柏清郁转了一个话题,眼眸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江阮耸了耸肩:“还好。”
就是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总是感觉自己要随时倒地似的。
柏清郁没有再说话。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双深墨绿的眼眸里面似乎藏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愫,最终也会被掩盖在那一层风流多情的表象之下,让人无所寻觅。
“江阮。”
“嗯?”
这也是这男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她的名字。
还让江阮有点怪不适应的。
柏清郁舌尖勾了勾嘴巴里面草莓味儿的棒棒糖,漂亮的桃花眼浅浅的眯着,像是一只慵懒的美洲豹,漂亮却也凶猛。
在内心反复斟酌无数次的一句话。
在出口的那一瞬间,终究还是重新咽了回去。
“要不要跟哥…”
“嘶。”
倏的。
姑娘打断了他的话。
她眉头紧紧的拧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表情非常的难看,唇色迅速褪去,
柏清郁心口一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音调都阴暗了几度。
“怎么了?”
“头疼。”江阮的脸色苍白,好像就在一瞬间变成了这样,不给人任何转圜的余地,她的大脑里面仿佛有什么在狠狠的拉扯她的思维和记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是那针剂的副作用。